第7节:最后的仪式(7) 现在连我都理所当然地认为—— " 本人有权,并且理所当然地应该分得,理所当然属于自己的利益。" 请不 要觉得绕嘴,在财产问题上,精确的文字描述是必不可少的。 昔日老刘手下的八大金刚(其实早有人暗地里骂他们是狗腿子了)成了带头 大哥,杨白劳们理所当然地环伺周围。原来蠢蠢欲动的几派人马,合成一股,围 成一圈,就等着看谁第一个去吃螃蟹,做个示范动作了。这一点实在滑稽——谁 见过电影里黄世仁的狗腿子反攻倒算,和杨白劳搅合在一起的呢? 为了方便叙述,以下将带头大哥简称为" 刘狗" ,并根据他们座次,分为" 刘狗一号""刘狗二号"?? 在此要特别声明," 刘狗" 仅为专用名词,无褒贬意。 当然,在这么个颠三倒四的年代,叫什么都不会让人大惊小怪的。 至于杨白劳们,本身就没立场,眼神又不好使,全凭人头多,胳膊粗。我们 也不看别的,以大腿或腰杆为标准,谁粗抱谁,给谁站场子。当然,谁见了有人 抱着大柳树上下乱蹭,在这个特殊时期也不应该奇怪。 当然,我也有自己的小算计。我琢磨着,这事其实和我这种边缘角色没多大 关系。公司再怎么着,还得做生意,还得抓客户。抓住客户,就等于抓住了一切, 近可跳槽用,远可自己开公司使,干吗非得掺和这些虚头巴脑的事呢? 前一阵,一帮发小还吵吵着要开个公司。都觉得,与其被人剥削,不如先自 我压榨一把。一说N 多个主意,玩似的,天下没有他们不行的事儿,小儿科。闹 轰轰??忽悠了一大阵子,饭没少吃,屁都没整出来一个。 三儿和大螂倒路子野,弄了个小建筑工程。人家玩这行的都发了,偏这俩二 逼,赔了个底儿掉。 唉。北京孩子——没什么大出息,哪吃得了那份苦啊。 我还像往常一样——用一天里最宝贵的时间,打鸡血似的,从城东头蹿到城 西头,见人就满嘴跑火车??能做到我这份儿上,也算对得起公司了。然后再利用 业余时间参与一下革命活动。 有些人对我龇牙冷笑,跟吃了耗子药似的,说我——不开窍,瞎忙乎,穷表 现,假积极,装大头蒜,装逼?? 这让我心里有些发虚。虽然抱定了打死不掺和的决心,但人总觉得恍恍惚惚 的,心里塞了摊烂泥,特想找个明白的人倾诉倾诉。前几天撞上大螃蟹,想说说 这事儿。这孙子搂着个飒蜜,那副贱相,跟TM没见过女的似的。我那位是矮了些, 腿也粗了点,但屁股大,人好啊。你说,当初我眼睛是怎么长的?! 我跟她说,倒把她给惊着了。兔子一样,让我哄: " 没什么大不了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那帮人——我TMD 还不想干了 呢。上个月还有猎头找我,我都懒得把简历给丫的,一帮骗子??" 前二天我去看老汤。我觉得他是个明白的人。我一去,他就特别爱说话。自 顾自的,说些我觉得不着四六的话。我乱七八糟地把事儿跟他讲了一遍。他说的 建议,我根本就听不明白。还得调动五官,装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直点头。 这不能怪我三心二意,他就是不会有话好好说,绕着圈地说一件事儿。我越听越 没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