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不能没有你(6) 不过印象最深的还是某个秋夜晚自习结束回到宿舍后我又出去跑步结果遇见 了她的那一回。当时她是和另外七八个男男女女走在一起,凭经验我知道是校学 生艺术团那帮经常在一起排练的骨干分子,他们似乎是刚从学生文艺中心排练完 出来,并相约了同在校园里溜达来着,他们一路走还一路唱着歌儿。路上的光线 并不很明亮,但我与他们相对而过的时候,我还是看清了赵萱那张明亮的脸,而 她也似乎认出了正在慢跑的我。可仓促之间我们没来得及打招呼,或许更可能的 是我们尤其是我有点不太好意思。当我停住了回望她搜寻她的时候,她似乎也回 望了我一眼,当然她没有停下来,而是随着大家继续往前走。可她的歌声忽然耸 立起来,她和大家正在唱着的是那英的那首《不能没有你》,这时大概是唱到了 歌曲的最后一节,最抒情最动听音调也最高的一节,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她的 同伴们都不唱了,都暂停了听她引吭高歌," 不能没有你/ 是我唯一的语言/ 不 能没有你/ 是我不变的情怀/ 快把心打开/ 真情留下来 /心与心相约/ 把爱写在 未来……" 她的高音唱得真好、真高,她的嗓子真漂亮!所有的人都很享受,包 括我在内。在我看来,她并不是刻意要唱高音跟大家比嗓子,而是在努力地唱给 我听,真的,我当时的确就是这种感觉。我虽然在去年的那次歌手大赛中听过她 唱的歌,但那时我还不认识她,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但此时此刻,我的记 忆忽然苏醒了,我想起来了,她在那次的歌手大赛上就是靠这首《不能没有你》 最终赢得了冠军。当此之时,我觉得夜色无比撩人,我觉得诗意在胸中飘扬,我 感到了无比的快乐。同时我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除了见面之外,我们还可以通电话——因为有一次见面的时候赵萱把她家里 的电话告诉了我。坦白说,我只有和她通电话的时候才能发挥出平时自己和女生 打交道的正常水平。尽管这种机会也不是很多,一个学期中,我们也就是在她周 末回家以后通过若干次这样的电话而已。但重要的是,我正是在这样的通话中七 拐八绕地套出了一个我最为关心的问题的答案,那就是——赵萱还没有朋友!因 为清除了这个可能的路障,我原有的某些顾虑这才放下了,我知道自己很俗,可 我和她在电话里的交谈却确实更为坦然、放松了。 赵萱似乎很乐意接到我打来的电话,只是不知为什么,她从来也不问我有关 这方面的问题。我想她是知道我对她的仰慕的,知道这一点也许就够了,何况她 的追求者很多,光应付这些人就够她忙的,因此她不问。 而我,也没有或热烈或大胆地向她表白过什么,毕竟我眼下还有小月在身边。 于是这种聊天并没有能快速地推进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只是闲聊,只是 聊得兴致勃勃而已。甚至每一次还装点门面一般顺便也说点社团里的人与事之类。 记得有一回我曾经和她说起了自己准备卸任的事,我是想了解她的意向来着。 " 嗨,我打算下了,让别人接过去干得了,你觉得让罗韬当第二任会长怎么 样?还有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赵萱反应很快," 你是该下课了,眼看再过半年你就要毕业了,还折腾个啥! 让罗韬干,你赶紧地撤吧,越早越好!我也不干了,今天我就跟您这儿辞职吧! " 我挽留她说:" 你才大二,来日方长,还是留任吧,协会很需要你这样的能 人啊!要不你来当会长得了,或者副会长也行。" 赵萱笑了," 可别开这种玩笑,我是真不想干,一没兴趣,二没时间,我辞 职的态度是很坚决的,你就别跟我这浪费精力了。赶紧地考虑别人吧。" 这完全在我意料之内,但我并没有明确地回应她,我只是说:" 随便你吧, 我无所谓,反正我已经通过办社团这件事成功地认识了你,这才是最重要的。" 听我这么说,赵萱不禁快乐地笑出声来," 我就知道你办社团目的不纯,主 要就是想认识几个美女,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