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不能没有你(7) 我说:" 赵萱你别胡说行不行?最开始的时候你不是还说我像个会长吗?我 真的就是想干点有意义的事,难道你没觉得这件事很有意义吗?" 实际上,我们后来确实就没有再谈过社团的话题——多无聊啊!所以她辞职 的事也真的就这样成为了事实。 应该说,我和赵萱的交往是一个秘密,一个连罗韬都不知道的秘密。但我和 赵萱的微妙关系似乎并不能瞒过罗韬的眼睛,否则某次我们在路上遇到时他就不 会跟我提到赵萱了,尽管他的口吻和神情都很自然,仿佛很不经意的样子。罗韬 告诉我说赵萱所认识的他的那个同学" 是个男生,在校学生会里还是个部长,近 来我感觉他似乎在追求赵萱" ,罗韬还半开玩笑地提醒我," 马兄你可得上点心, 别错过了哦!" 我真由衷地感谢罗韬对我的点拨,他似乎点醒了我的危机感。但罗韬并不知 道我其实是女友的——我和女友小月都不是那种很张扬的人,所以知道这事的人 很少,包括罗韬在内,我也从没有向他说起。即便我和小月偶尔在学校里同行, 也不容易被某个特定的人遇见的,即使遇见了,也未必会被人认定为一对恋人— —有时我也会和同班的女生或者协会内的女生走在一起嘛。总之,不论是对罗韬 而言,而是对赵萱而言,这都是我必须保守的一个秘密,否则我在赵萱这里恐怕 就没有希望了——虽然面对她我感到自己心里比较没底。总之,因为这个秘密的 存在,我就不好采取什么放肆的行动了,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应对和筹划。所以我 终归只能对罗韬不置可否地笑一笑。 最后一个学期终于在初春之际到来了。我忙于找工作,忙于实习,忙于写毕 业论文,整个就忙得团团转。尽管我厌倦按部就班的刻板型职业,可我还是参加 了公务员的考试,之外,更参加了许多公司和律师事务所的笔试和面试。但是, 这一年的工作好像不那么好找,或者说,要进好单位,哪怕是相对好一点的单位, 就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最后的一个学期,我那女友倒是经常来宿舍找我,小 月似乎要比以往更关心我一些。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看到我的前程仍然很不明 朗的时候,小月就着了急,仿佛比我自己都要着急。我很理解女友的心情,但是 我没有办法,这种事决定权不在我,我固然可以尽力而为,但最后的结果多半还 是要由老天来决定罢。 到了初夏的5 月天之后,当我们一致看好的几家比较好的单位都次第传来了 不好的消息的时候,小月终于对我颇有些丧失信心了。而且,我明显地觉得她渐 渐的有些疏远我了——应该承认,我自然是很不争气的,而小月也并不是一个很 完美的女孩。我想,这种感觉应该是真实的,我不想欺骗自己,我意识到我们很 可能要分手。之所以这样,其实我也有责任的,我对小月的态度从当初的热烈奔 放、关心呵护变成了不温不火甚至不冷不热,这一点她不会没有感觉,我们之间 仿佛没有了原来的温度。并且我对未来显得有些悲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自本 真还是下意识地表现出这一状态来的,我想小月对这样的我肯定是要失望的。我 似乎在期待我们的分手,我似乎在期待一份更让我动心的情感,虽然我心里并没 有多大的把握。 问题在于,在最后的这个学期中,我和赵萱的关系不但没有按我的愿望进一 步地发展,并且我们通话的次数、见面的次数反倒更少了。 我依稀记得,在情人节到来之前,我曾买了一张漂亮的节日贺卡从邮局邮寄 给了同在一个校园的赵萱。我还是不能确定自己应该怎样表达以及表达什么,于 是就用幽默的笔调写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再加上一两句不知所云的吉言,如此 而已。我想我是在回避一个问题,一个心照不宣的问题,我安慰自己,或许现在 还没有到非得点破的时候吧?遗憾的是赵萱并没有回复我。自顾不暇的我也没再 进一步思考我和她之间的关系究竟该怎样、会怎样一类的问题。 印象最深的一次应该是初夏的那个周末之夜。不记得是为了庆祝什么来着, 汉唐大学和相临不远的神州大学联合举办了一场文艺演出,我只记得赵萱作为汉 唐大学的一号主力上台演唱了两首歌,其中之一就是那首《不能没有你》,据主 持人介绍,此曲系赵萱" 最拿手的保留曲目之一" 。对了,我还欣赏到于晓青的 表演了,她的节目自然是她最拿手的现代舞,唉,自打她介绍我认识了赵萱,我 和她就没有来往了,这个学期我居然是第一次见到她!奇怪的是,前不久我怎么 听说她和男朋友在闹分手呢,也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事。不过我并没有多想这个问 题,我的心思全在赵萱身上。赵萱的那两首歌唱得可真叫一个精彩!掌声雷动自 然是不在话下的,通观整场晚会的节目,独唱节目显然是最多的,但她的表现无 疑是最出色的,难怪台下众多的观众都不同意她退场,而要求她最少再加唱两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