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房客纪事(2) 这天晚上,张文东总算把自己琢磨透了——他终于想明白自己的优势不在与 同事的勾心斗角,也不在揣摩领导或老板的心思,更不在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 吹牛拍马、逢迎谄媚……张文东终于想明白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老老实实干活, 踏踏实实做事,兢兢业业为客户服务,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所以,像他这种类 型的专业人士,最适合的也就是自谋生计做一名自己领导自己的自由职业者了。 张文东打算主要在文化行业给自己找饭吃,他计划打电话给与他或多或少有 过联系的报社、出版社、图书公司之类,问问有没有画画的活需要人做?不过这 都是节后的事了,因为第二天就是五一国际劳动节,就是法定假期!张文东没有 任何理由要改变自己的既定计划——去东北那个城市看潘晔! 潘晔是东北一所普通高校的本科生,张文东两年前就和她认识了,不过他们 一直也没见过面,只是那种很标准的网友,总是隔好长一段时间才有一搭没一搭 地联系一下,互相发个邮件,问个过节好什么的,他们甚至连电话都没通过。可 不知为什么,自今年三月初以来,潘晔对他张文东的态度忽然空前升温起来!张 文东自然很热情地回应。两人先是把邮件里的礼节性书信变成了热烈的情书;然 后是每天互相发送多达几十条的短信(双休日甚至每天上百条);再之后潘晔还 把自己的两个QQ号中的一个送给了之前很少用这玩意的张文东,然后两人就把阵 地转移到QQ上狂聊起来…… 虽然两人只互相发过照片,可他们的感情还是发展得异常迅猛、热烈,充满 了奔腾的激情!还是在三月下旬的时候,潘晔就已经答应了做他的女朋友,并答 应他可以在五一期间去学校看她。张文东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发展得这么快,也 许是因为之前已经打了两年的感情基础,因而这是水到渠成的事?也许是因为即 将毕业离校的潘晔心血来潮决计在毕业前确定自己的爱情,所以她主动向他抛出 了绣球?不管怎样,张文东都很高兴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女朋友!他不再去想 失业的烦恼,他只是捏着那张几天前买好的车票,做梦般踏上了一趟开往北方的 列车。 潘晔并没有来车站接他,潘晔早就说过,虽然她已经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将 近四年,可她很少出校门,对这个城市还是很陌生。张文东去过许多城市,他知 道每个城市其实都差不多,所以很快就乘车来到了潘晔所在学校的校门口。潘晔 和照片里长得一模一样,温和而娇弱,并且远比想像中羞涩。张文东在学校招待 所的客房里与潘晔单独相处,当他忍不住牵住她一只手的时候,潘晔甚至羞红了 脸,嘴里还不停地说:" 不要,不要这样啦!" 张文东看出来了,潘晔是个很纯 情的女生,而且她是真地喜欢他!张文东看出潘晔其实是半推半就,于是索性拉 住她的双手并热烈地拥抱她,亲吻她。 两个人相依相伴游玩了好几天,也沟通了好几天,这段感情就算稳固下来。 张文东和潘晔互相承诺他们将努力走到一起来。然后张文东就该返回了,他没有 告诉她他刚刚失业了,所以当她问起他的归程的时候,他就只好按通常的上班日 期购买了返程的车票。潘晔没有去车站送他。张文东很享受这种感觉,她还真是 个需要自己呵护的小孩子,即便她要送他,他也决不会答应的。 回到北京后,张文东果然正儿八经地做起了所谓的自由职业者。幸运的是, 经过一番勤奋的联络与沟通,张文东以自己的专业技能顺利地在出版界为自己赢 得了若干重要客户,好些出版社、文化公司都给了他一些从封面设计到版式设计 乃至插图绘画之类的活儿。张文东乃兴冲冲地忙乎起来,他一天接一天没有歇停 地在电脑上忙着,或者在桌上埋头作画,专心致志。他发现这样的生活比起在公 司为老板打工来要幸福多了,不用按时上下班,想几点睡就几点睡,想几点起就 几点起,既不用跟谁勾心斗角,也不用察谁的颜观谁的色,挣的钱也比在公司里 领的工资要多一些。更为重要的是,潘晔与他始终保持着热切的联络,潘晔在学 校上网的时候,就一定会和他聊天,说许多许多的话,特别是晚上临睡前,潘晔 多半会躺在不能上网的宿舍里与他短信往来,诉说她的牵挂和思念,还有她对前 途的期待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