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房客纪事(3) 潘晔说其实她春节后返校路过北京时曾在北京呆了一周——与在北京打工的 表姐挤在一张床上,期间她跑了两个招聘会和一些用人单位,可感觉外地非名牌 大学的毕业生想要在北京找到比较合适的工作实在是很难。而且北京太大了,跑 在当中感觉很疲劳,也很茫然,所以她不想来北京找工作,也不想在北京这样的 大都市生活,她宁愿在小一点的城市工作和生活。潘晔还说,直到目前,6 月下 旬了,过几天就要离校了,可她的工作还没有着落,所以她打算离校以后先回家 陪陪父母,再出来接着找工作。北京周边的几个省份都是她的目标所在,无论省 城还是中等城市,甚至县城,她都不会拒绝,只要是自己想去的单位。 张文东以为潘晔最希望的会是到北京来寻求发展,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 他倒很为潘晔的想法所吸引。于是他在回复中夸奖她,并说无论她去哪里,他都 愿意陪伴在她身边,重要的不是生活在哪里,而是和自己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 云云。几番交流与沟通,张文东感到自己和潘晔的感情更深了,心也贴得更近了。 潘晔说自己已经买了30日的票回家,将在天津转车,先回家呆几天,再去省城找 工作,云云。张文东于是说他和她几乎有两个月不曾见面了,他说他很想她,很 想见她,并提建议说他想到天津来看看她,哪怕只和她在转车的短暂等待期间呆 在一起一两个小时,哪怕仅半个小时,他都会非常开心!可潘晔坚决地拒绝了, 她要他好好工作,好好接待看房的准房客,而不要做一些非必要的事情,更不要 无谓地耽误、浪费宝贵的时间,她说她会在不久之后来北京看他,云云。 没错,正是在此期间,张文东承租的那套三居室有房客搬走了。搬走的这对 去年才大学毕业的小情侣,其实也就在这里住了一个季度,之所以提前搬走,是 因为他们出国留学的签证已经下来,他们准备尽快出国,云云。三居中,大荣租 的是小间,张文东住的是中间,大间住的却是换了一拨又一拨,仿佛铁打的营盘 流水的兵。张文东和大荣之所以住到一起,是因为老葛的介绍——老葛是张文东 的老乡,又是大荣以前在业务上有来往的朋友。 遗憾的是,大荣根本就没有讲卫生的习惯,每当他在厨房里做完饭菜,水池 的下水道就屡屡会堵死,而遗留在地面上和灶台上的垃圾他也总是不知道主动拾 掇,无论怎么提醒,到下一回他忙到饭菜出锅、吃完睡下,准保类似的问题依然 没有丝毫改进,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搞的,耳朵长得好好的,可却什么话也没 有听进去。更有两次,马桶不知怎么堵了,在请到人来疏通之前,别的两家都自 觉上外面小区旁的公厕方便,只有他,竟然懒得出门,在张文东和另两名男生的 坚决反对声中,依然顽固地把自己臭不可闻的粪便排泻在马桶里。上一次马桶堵 的时候,本来按三住家的约定,疏通费应由各家均摊,因为大荣这样的表现,张 文东和另一家房客就一致要求由大荣独自负担,可大荣这小子又臭又硬死不答应, 弄得大间里的两个男孩都想揍他了,还是张文东看在与大荣是同事的份上给劝解 了,当然,作为二房东,他也不愿在自己的" 辖区" 里发生治安事件。事情的结 果是罚大荣连续值日倒一周的垃圾。但是在那一周中大荣偷工减料只倒了两次垃 圾,这让大家无不对他非常失望。而最近一次的马桶堵塞,大荣居然故伎重演, 而且在排下大便后就去外地出差,一周后才回来。而在大荣干下臭事就开溜的第 二天,无奈的张文东只好从家政公司请来专业小时工登门把马桶疏通了。大荣出 差回来的当晚,大家要求这个六十元的马桶疏通费应由大荣独自承担,但大荣却 死活不愿意,他说自己拉的那泡屎是在马桶堵死之后,没有理由独自承担疏通费。 张文东就说你的表现实在太恶劣了,这是表示对你的恶劣行为的一种象征性惩罚, 真要让你承担大家的精神损失费,那可就远不是独自承担这六十元的事了,云云。 但死皮赖脸的大荣仍然顽固地只肯拿出四分之一的钱也就是人民币十五元。结果 那两个男孩实在无法与这样的人合住,就愤而在不久之后搬走了。张文东很希望 前同事大荣也能搬走,可他死活不答应。无奈之际,张文东只好捏着鼻子继续与 大荣凑合着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