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我大笑,“没事儿,正想更新换代呢,可巧儿就有人偷鸡摸狗。真成全我啊我 得给人磕一头。” 阿雅关着门,没关系,这破屋的隔音性能是全世界最差的。天天都能听见楼上 那傻逼弹钢琴,弹了一个多月居然还是练音阶。 不能给狗男女们看笑话。 宣桦一直没有联系我。 “我觉得你还是主动把这事儿了了吧。”丁鑫说,“敌进我退嘛,现在毕竟是 人家占优势。” “他占个屁的优势!”我歇斯底里冲老丁嚷嚷,“明明是他心里有鬼。” 丁鑫撇嘴,“陈默,现在不是掰扯谁有道理谁没道理的时候,人家有替补队员 等着,你有什么?” 我支棱着脖子,“那就让他跟他的替补上场吧,我还不希罕哪!” 丁鑫用看病人的眼神儿看着我。 我支撑不住,心里一酸,低下头来。 “陈默,我可不是危言耸听,男的思维跟女的不一样。在一棵树上吊着那是上 吊,在两棵树上……那是上吊床,舒服着哪。再说,单巴掌拍不响,你肯定也有不 是,跟人认个错儿,什么大不了的呢?” 吊床? 丁鑫看我还不开窍,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老陈,我嘴直,说错了什么你别 怪我。要我说,这事儿摊到谁头上谁都不乐意,你俩之间,他的错误顶多占三成, 剩下那七成……” 我嗅到异味,警惕地坐起来看他,“你什么意思?” 丁鑫有点尴尬,“反正你也知道,那些外边乱七八糟的人……你还是少接触吧 ……他们都说得挺不好的。” 我噌地站起来:“谁说的?说谁的?” “我也不知道谁最先说的,反正……他们都说挺那个的。”丁鑫想跑,我拽着 他领子把他拉了回来,“老丁!你要还当我朋友的话就给我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怎 么回事儿?” 丁鑫哭丧着脸,“我真不知道是谁先说的,这种事传得快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半夜给苏惠发短信:“不行了,我坚持不住了,我想给他打电话,我想跟他 把这事儿说清楚了。谁都能那么想,他不能!他把我看成什么啦?” 苏惠回说:“坚持住!你惦记他他可只会更看不起你。现在你说什么都是白说, 就当他是海洛因,扛得过去要扛扛不过去也要扛。” 心里像狠劲儿挨了一刀,你惦记他他只会更看不起你,实话,就是因为太实在 了,才刺得人心疼。 我苦笑着回:“毒瘾太大,老大你来电我一棍吧,强制戒毒,不然我肯定就管 不住自己要找他了。” 苏惠:“要不你先找点替代品?非得海洛因?咱吸根大麻先顶顶不行吗?” 我放下手机,开始琢磨着上哪儿去找“大麻”。 我在本地小有名气,主要是当年趁着年轻有激情做过很多尝试……电台主持人、 专栏作者、平面模特……我并不是单纯靠脸吃饭的人,不过话说回来,会写字说话 主持的人海了去了,一张说得过去的脸是必须的通行证,这年头,美女和才女都不 稀罕,做女人得内外兼修。 我见到美女时就装才女,见到才女时就装美女,见到美丽的才女时就厚着脸皮 拿出痞子作风把她们吓倒,这种蝙蝠式的投机行为使我暂时可以在一些面向大学生 的栏目中苟延残喘,也认识了一些人……这批人的共性是:当我没用时他们永远想 不起我,成人的交往总是带有一定功利性的。但也有一些感觉不错的,北京上海南 京广州……分散于全国各地,当时也都有点小小的暧昧,但都因为机缘不巧错过了, 我拿出一张白纸把有可能性的几个人列出来,一边写一边合计,按这么下去, 2008 年以前全国除了台湾省我是走哪儿哪儿有老情人儿等着了。 选秀开始。 首先划掉了徐齐一,他会嫌我没有他妈温柔,而且没有他妈会做饭,还是让他 在他老妈的围裙袋子上多系两年吧。再说,他喜欢在中文里镶嵌英文单词,我英语 没他牛,至少要说一口流利法语的女人才能镇得住他,叫床都用法语,让他大睁着 小眼睛只剩下崇拜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