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天使 前面已经说过了,时雨桐并非美女,但绝对是好多男生暗恋的对象。就说这篮 球场上,3 打3 斗牛——一共六个人,起码有5 个人暗恋时雨桐——剩下的那个就 是阿瑞。其实阿瑞现在也应该算是在暗恋了,只是他一直不承认而已。 男生是不是真的怒了很容易看出来,也就是说很容易挂相。现在场上那几位更 是这样。不仅对方开始加强了对阿瑞的防守,就连自己的队员也不给他球了。控球 后卫没有球还能控什么?所以阿瑞很是郁闷,心里一直在怪时雨桐:没事你瞎喊个 什么劲啊!这不是害我吗? 也许是良心发现,也许是传球失误,反正无论如何,阿瑞的队友终于把球传给 他了。阿瑞刚要发挥,对方的中锋便冲了过来。防守动作之野蛮不言自明,但好在 阿瑞球技不错,才使中锋未能得手。可是,就在阿瑞起跳投篮的时候,那中锋竟然 用肩膀把阿瑞扛飞了。阿瑞重重的摔在地上,又擦出1 米多远。 “没事吧?”这时对手和队友才假惺惺的跑来嘘寒问暖。 “没……没事!”阿瑞看看流血的伤口,心想:还用问,自己看! “阿瑞!”时雨桐跑过来了,她分开人群,看见阿瑞的伤口在流血赶忙说, “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这点小伤……”说着,阿瑞爬起来,拿了衣服,在众人妒忌的目光中 和时雨桐一起默默的走出了球场。 “他们是不是嫉妒你啊?”走远后,时雨桐问他。 “你说呢?”阿瑞笑着问她。 “肯定是,我都看出来了!”时雨桐骄傲的看着阿瑞。 “呵呵,那他们为什么嫉妒?”阿瑞看着时雨桐问道。 “你球打得好呗!” 阿瑞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笑,笑得时雨桐莫名其妙,但是时雨桐没有继续 追问原因,她换了个话题问,“你怎么没回家?” 阿瑞说:“打工。你呢?” “玩啊,来北京一年了,还哪也没去过呢!” “是吗?都想去哪玩?”阿瑞一边擦汗一边问。 “什么王府井啊,香山啊!”时雨桐眼中瞬间充满了憧憬,忽然又掠过一丝黯 淡,“可这些地方我都不认识。”忽然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嘻嘻的盯着阿瑞。 阿瑞看她的模样,无奈的耸耸肩,笑着说:“好吧,我认识,我带你去。” 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约会,反正阿瑞和时雨桐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了。他们今 天的目的地是王府井。 “王府井那么有名,有什么特别的吗?”在公交车上时雨桐问阿瑞。 “也没什么,就是东西贵——贵得出奇!” “有多贵?” “嗯……怎么说呢……反正很贵就是了。”阿瑞显然对于描绘“贵”这个概念 力不从心了。 “哦!”时雨桐坐在那里开始想象王府井的东西贵的样子。而车子的颠簸使阿 瑞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和时雨桐手牵着手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周围的人 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忽然,时雨桐甩开他的手,向他笑了笑,跑走了。她越跑越远, 最后跑出了他的视线。阿瑞想去追,可是最后没有去。他只是向着时雨桐消失的方 向大声喊着“雨桐!雨桐!”然后,他隐约听到了一阵笑声,充满嘲讽和幸灾乐祸 的笑声…… “林嘉瑞!林嘉瑞!”这时时雨桐的声音。阿瑞大喊一声“雨桐!”,忽然醒 了。他看到脸红红的时雨桐正奇怪的看着他,周围的乘客也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们俩,有的则在偷笑。 原来是做梦啊!阿瑞很庆幸,可是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赶忙问时雨桐,“我刚 刚是不是说梦话了!” 时雨桐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说:“你梦到什么了?” “没……没什么啊!”阿瑞尴尬得恨不得从车窗跳出去,可是他终于没敢跳。 车子走走停停,总算熬到了西直门,阿瑞拉着时雨桐逃亡似的出了公交车,奔 进了地铁站。在地铁上,阿瑞再也没敢睡觉。他一直盯着车窗外得广告,人群和墙 壁。看着列车奔驰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身边擦肩而过的每个人。他忽然 感到,他的人生似乎就如同坐地铁一样,有些人来了,有些人走了。走了的人不会 再来,来了的人早晚也会离开,唯有自己孤独的面对着未卜的命运,承受着生命不 能承受之重。阿瑞叹了口气,看见旁边的时雨桐,她的眼中却始终闪动着憧憬与希 望。似乎她的生命如夏花般灿烂,而他的生命却如野草般卑贱而骄傲。“怎么了?” 时雨桐发现了阿瑞眼中的忧郁和不安。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伤,有些无奈。” “哟,这么深沉啊,忧郁王子!”时雨桐又笑了,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明朗。 这笑容总是如同阳光一样照耀着阿瑞的内心,这也是他能感到的唯一的温暖与快乐。 于是阿瑞笑了,笑得同样灿烂,同样明朗。 你是我的天使,我的救世主!阿瑞看着时雨桐,心中默念着。只是现在的阿瑞 还没有胆量向时雨桐说,他只能表面上规规矩矩的,心里嘀咕嘀咕。 从西直门到复兴门,再从复兴门到王府井,一路上两个人多半时间在沉默,在 各自想着心事。到站后,时雨桐和阿瑞随着人流走出了地铁。从走出地铁的那一刻, 时雨桐就已经嗅到了贵族气息:宽阔的地铁站,明亮的通道,干净整洁的瓷砖地面 ——这一切简直和西直门地铁站是两个世界。当他们走出地铁站时,已经身在新东 方购物广场了。 在这个充满物质和金钱的世界,时雨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她看着那些 琳琅满目且价格不菲的新潮服饰,看着那些也许并不好吃但很好看的食物,看着那 些用金卡、银卡大把大把花钱的人群,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占有欲。尽管她知道,就 算把她和阿瑞身上所有的钱都加起来也买不了一件最便宜的商品;尽管她知道,在 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地方,她所看到的只能令她望眼欲穿,但她仍然满足。人们常 说,女人逛街是为了满足眼睛的需求,男人逛街是为了满足生存的需求。 新东方虽然只有两层,但是它却整整覆盖了n 个街区。阿瑞带着时雨桐足足逛 了2 个小时,才勉强把它逛完。阿瑞已经有些疲惫了,可时雨桐却是方兴未艾。当 逛到FAB (一个知名的音像店)时,他们才算找到了共同语言。 “哇,惠特尼。休斯顿!哇,GunsAndRose !哇……”时雨桐看了这个又看了 那个,哪个都不舍的放下。不一会,她已经满载了,她的收获的确让她惊奇,而帐 单的数目更使她惊奇。 阿瑞没有买那么多,他只是拿了一张朴树的“我去2000年”。他原来也有这张 碟,但后来就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了。他实在是很喜欢这张专辑,喜欢那种忧郁 和不羁的曲风,尤其是那首“那些花儿”更是被他奉为经典。 “买了这么多啊!不过日子啦!”阿瑞看到时雨桐的战果,不禁问道。 “呵呵,情不自禁嘛!”时雨桐勉强笑了笑,“再说,也没花多少钱。王府井 的物价也不过如此嘛!” “这么狂啊,好,我就叫你见识见识!走,去工美!” 所谓“工美”就是大名鼎鼎的“工艺美术服务部”。直到进了“工美”,时雨 桐才为自己的购物欲感到害怕。工美中的艺术品每样都是精美绝伦,有景泰蓝,象 牙雕,油画……可谓是集各地精品于一堂。但是,这些东西只能看,不能摸。因为 每一样的售价少则几千,多则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在里面逛,连走路都要分外的小 心,不定哪步走错就会倾家荡产。 阿瑞看着时雨桐张口结舌的样子,问道:“怎么样?还狂吗?” “天啊,怎么这么贵啊!不过东西倒是蛮不错的。”时雨桐忽然调皮地看着阿 瑞,神秘地说,“阿瑞,刚刚我看到一个镯子挺好,你把它买了吧。才188000!” 阿瑞一听,险些晕菜,“才……才188000!你把我卖了也买不起啊!” 看着阿瑞一脸紧张地样子,时雨桐笑了,笑得很开心。阿瑞则在一边眨着眼睛 看着她,以免她一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