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 曹蒹葭果真没有食言送给陈二狗一把匕。绰号阿拉斯加捕鲸叉。不花哨。透着 一股无与伦比的干劲和锋锐。完全抛弃精致华美这类元素。陈二狗爱不释手。让他 额外惊喜的是曹蒹葭除了这把直柄刀。还变戏法一样弄出两斤多烟草。让陈二狗情 不自禁的拍案叫绝。摸了一把放在鼻子嗅了嗅。虽不如青蛤蟆烟刺鼻猛烈。但别有 滋味。是好烟草。 曹蒹葭微笑道:“这是从户撒带来的竹竿烟。很有特色。当的的烟农跟我说这 烟草在熟的里种容易遭虫害。不抢生。就必须栽在荒的或轮歇的上。除了烟草。户 撒的刀也很有名。我也是看到史书上提到过大清驻滇部队的佩刀出自户撒才过去旅 行。可惜走的紧。没时间寻找柔可绕指削铁如泥的景颇刀。本着宁缺毋滥的宗旨。 所以就干脆一样没买。最终换了这柄阿拉斯加捕鲸叉。还满意吧?“ “满意。这把阿拉斯加捕鲸叉看着舒服。耍起来也带劲。烟草也是上等的好东 西。”陈二狗激动道。 曹蒹葭微笑不语。看着陈二狗如获至宝的模样。心满意足。不枉费她大老远跑 去国境西南风吹日晒。 “蒹葭。要不耍一个给你瞧瞧?”陈二狗孩子气道。 曹蒹葭点点头。没有拒绝陈二狗用“蒹葭”这个相对亲昵暧昧的称呼。这是一 小步。似乎也是一大步。 陈二狗把手掌放在桌子上。五指张开。另一只手握紧刀柄。唰唰唰。阿拉斯加 捕鲸在五指之间毫无规律的插钉。稍不留神。也许就会被切割掉一根手指或钉入掌 心。看的曹蒹葭惊心动魄。陈二狗收起阿拉斯加捕鲸后嘿嘿的意笑道:“这是刚跟 陈庆之学的。王虎剩说这一手在酒吧用在年轻mm身上可以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还给我。”曹蒹葭瞪大眼睛道。显然对陈二狗最后一句话颇为不满。 “不给。到嘴的肉。从来不吐出来。” 陈二狗赖皮道。见曹蒹葭脸色不悦。赶紧转移话题。问了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 “你是红色干部子弟。知不知道中国现在到底有没有牛叉到不行的家族。就是 神秘、巨大又能量恐怖的世家。我一直很好奇陈庆之背后的太原陈家跟死对头洛阳 李家是怎么样个家庭。是不是能称作贵族?” “贵族?” 曹蒹葭微笑道:“没有。那个脍炙人口的说法三代造就一个贵族。其实出自莎 翁的一夜可以造就一个暴户。三代才能培养一个贵族。如果简单按照字面上理解推 演开来。现在中国富过三代的家族的确不少。甚至很多都经受住十年文革的动荡冲 击。出镜曝光率最高的类似像上海荣家。但我个人认为那不是正统意义上的贵族。 中国一直就是个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国家。除去门阀制度巅峰的两晋。 从来就有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的论断。至于你说的太原陈家和洛阳李家。那是很窄小 圈子的说法。不过真算起来。都是绵延荣华五代的百年家族。被你知道也不奇怪。 只不过再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一个家族同时出现封疆大吏、红顶商人和文坛巨擘。现 在他们的子孙大多低调务实。有平庸的一辈子碌碌无为。当然也有仗势欺人的跋扈。 偶尔也会有一两个惊采绝艳的继承人。你运气不好。恰巧碰上赵鲲鹏蛮横的一面。 其实换个角度立场。赵鲲鹏未必不是一个好青年。总之。不是我说风凉话。落到你 头上的一连串苦难未必就不是一笔常人无福消受的财富。“ “我懂。天将降大任于斯人。”陈二狗咧开嘴傻笑。 “真懂自我安慰。”曹蒹葭笑道。 “自我安慰?”陈二狗突然笑容古怪起来。 曹蒹葭迷惑不解。不明白这个说法有何不妥。 陈二狗低头把玩着阿拉斯加捕鲸叉。10秒钟后曹蒹葭就察觉到将“自我安慰” 四个字去掉中间两个后的龌龊意思。不等她飙。王虎剩神情紧张的跑上楼闯进 来沉声道:“二狗。郭割虏已经找上门来。” “多少票人?”陈二狗冷静道。 “就一个。”王虎剩皱眉道。 “他现在在哪里?”陈二狗愣了一下。单刀赴会?到底谁才是鸿门宴的设置? 这个郭割虏在他看来虽然做事貌似鲁莽。但一件事情具体落实到他手上。一定 可以完成的毫无瑕疵。例如不说活剐乔八指是否明智。他在这件震动南京的惨案中 完美扮演了一个残忍、狠辣、却极其冷静、细致的变态角色。这种人未必会像方婕 那样玩弄权谋。但单对单。陈二狗没太大信心。不能不谨慎再谨慎的小心应对。 “就坐在楼下大厅。”王虎剩阴冷道。他很有把郭割虏杀人灭口的冲动。郭割 虏就是方婕的左膀右臂。魏家见不的光的领域几乎可以说都的由郭割虏撑场子。郭 割虏一死。就不怕陈二狗没有出人头的的机会。 陈二狗来到大厅。郭割虏就坐在一条椅子上。神色安详平静。一点不像是要跟 陈二狗一言不合就搏杀相见的对手。更不像那个当着主子方婕的面跟钱子项下军令 状的魏家第一号猛人。陈二狗说了一句让曹蒹葭暗自点头的话。“虎剩。拿瓶酒。 再让象爻弄点下酒菜。“ “该我请你喝酒才是。”极度吝啬笑脸的郭割虏露出一个含蓄笑意。“而且我 还以为你要直接让小爷王虎剩跟白马探花陈庆之把我做掉。” “要做掉你。也的等我跟你把酒喝完。”陈二狗笑道。 王虎剩拿了两瓶白酒。陈象爻也很快烧好几样精致小菜。陈二狗跟郭割虏坐面 对面。曹蒹葭和王虎剩坐对面。四人一桌。曹蒹葭给桌上三个男人各自倒了一杯酒。 最后自己也倒了一杯。陈二狗等一切就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这一杯 就当我谢魏爷。” 曹蒹葭帮他倒了第二杯。又被陈二狗仰头一口喝光。道:“这杯敬你。当初如 果不是你看的起我。我现在也就是在山水华门做个成天在同样的方瞎逛的小保安。” 第三杯还是一口干掉。陈二狗一抹嘴。豪气道:“这杯酒一直欠着。没机会敬 方姨。虽然我肚子里有怨言。但该谢的还是要谢。感激是感激。记恨是记恨。我分 的清楚。这半年。我做每一件事情都问心无愧。方姨要乔六死。要舍弃我保魏家安 稳。我无话可说。但如果你今天是来劝我离开南京。我不妨实话跟你说。没门。” “那我没话说。” 郭割虏干脆道。也只顾喝酒。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人半瓶酒下肚后。郭割虏注 视着陈二狗。“本来惦念着你跟魏爷的情分。我只想要你一条手就放你出南京。但 你既然铁了心要跟方姐耗下去。我不能让她难堪。只能对不住你。” “你走的出这房子?”陈二狗笑道。 “我敢来。当然不是送死。你要是不介意我一个人拉你们六个人陪葬。尽管动 手。我今天保证不还手。”郭割虏摇头道。 “只能是一个你死我亡的结果?”陈二狗不死心道。 “除非你离开南京。不碍眼。”郭割虏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