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火 “高队,上次你和起飞谜一起解救人质回来的时候,我怎么看你的脸色不太 好?” “大刘,虽然你也是一个老警察了,但是你知道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怎么——” “和赵飞谜在一起的感觉,就是死亡的感觉,他根本就是一个死神” ×××××× 商业发展银行,十三楼。 这是一个很大的会议室,不过当开会的时候桌椅都是现搬进来的,在平常, 这里就是一个空旷的大厅。 一百多号人此时像鹌鹑一样抱着头蹲在地上,身体抖得如同风铃一样。 六个人分别站在人群的六个角上,手持AK47冷然监视着,只要被他们发现有 谁敢妄动,那下场就是去和阎罗王下棋玩。 另外还有两个人坐在人群中央,一个身材高一些,一个身材矮一些,这两个 人的脸上都带着半边铁制的骷髅面具,模样即诡异又恐怖。 这两个人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耐烦,好像是在等什么,其中那个身材矮小一些 的还在不停地抽着烟。 突然,从会议室一边墙上的电梯门打开了,一个银行职员模样的中年人一路 小跑,一直跑到了人群中央那个身材高大的匪徒身前,发抖的双手递上去了一个 很厚重的文件盒。 这两个匪徒一看见这个文件盒,眼睛里立刻就发出了光,迫不急待地就抢到 了手里。 身材高大的匪徒打开文件盒,翻动了两下后,忽然仰起头狂笑了起来。 “老二,就是这些废纸了,我们可以回去交差了。” “哈哈哈——”身材矮的也跟着一起狂笑。 周围蹲在地上的那些鹌鹑看到这种情况,更害怕了,有几个女的甚至已经开 始哭泣。 我和高玉罡的肚子里都要骂娘了,我们两个都没有想到,居然从消防楼梯无 法到达十三楼,在十三楼会议室的那个地方只是冷冰冰的一堵墙。我就奇怪了, 在会议室里不怕有火灾吗?一旦起火,全他妈得变烤猪。 “看样子只能走电梯了!”我们回到十二楼之后,高玉罡沉着脸对我说。 “走电梯?先不说这十二楼走廊里的家伙怎么干掉,就算让你坐电梯上了十 三楼,估计一出电梯我们两个就得变蜂窝煤。”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那怎么办?”高玉罡皱皱眉头。 “还能怎么办?先占了十二楼再说,你去吧,把人引出来。” 看着我那大大咧咧的态度,高玉罡只是撇撇嘴,来表达他的不满。只不过不 满归不满,活还是要干的。 高玉罡走到那个对开的小门前,抬起手里的枪,“咣咣”地随便敲了两下门, 然后一闪身就贴在了门旁边的墙上。 我看到高玉罡这样,鼻子里边哼了一声,看看四下的环境,稍稍助跑,蹿上 了一侧那足有一个人高的通风窗窗台。 十二楼走廊里的两个家伙一听到走廊尽头的门有异响,互相机警地对视了一 眼。他们也很有办法,其中的一个仍留在走廊中,手持AK指着消防通道那边的 门,而另一个则小心翼翼地端着枪向这边走来。 这种办法很高明,留在走廊里的人如果一旦发现事情不妙,可以马上用自己 的对讲器向同伙示警,而不至于两个人一起栽了。 高玉罡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向他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表明来的只是一个人。高 玉罡也不是傻瓜,立刻就明白了敌人的做法,他还在想办法,甚至有点怨自己刚 才的举动实在是有欠考虑。 因为环境很静,我也听出来了端倪,略想了一下,又从窗台上跳了出来。我 的脸正对着走廊,一只手从腰间摘下了一颗手雷,然后向着高玉罡指指了那扇门, 示意让他把门打开。 高玉罡被我吓了一跳,他睁着一双眼睛好像看怪物似地看着我,脑袋摇地像 波浪鼓。他现在一定认为我疯了,这一颗手雷扔进去不要紧,就算楼上和楼下的 人都是聋子听不到,我和高玉罡就在走廊口外,也逃不过被炸死的命运。 我叹了口气,这个高玉罡虽然执行地方那些地痞流氓的任务很英武,但是遇 到这种真正的A战行动时也还是经验不足。 我白了高玉罡一眼,然后自己大步地走到门口,好像就是回家一样一把就拉 开了门,接着一扬手就将手里的那颗手雷扔了进去。 刚我手雷出手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反应有趣极了。高玉罡的眼睛猛地睁地快 要裂开,原地一个俯冲,就卧倒在了墙角上;而走廊里的那两个匪徒也是胆小鬼, 抬头看到进来了一颗手雷,立刻三魂就丢了两魂,唯一剩下的那条魂还支撑着腿 肚子都快要朝前的双腿,猛地扑倒在了各自一边的墙边,双手捂住了头,哪里还 顾得上用对讲器通话。 我在手雷进走廊之后的一秒钟内也骤然闪身跟了进去,看到地上趴着的两个 匪徒,扬起手中的AK,“当当”两记点射将他们射杀在了地面上。身下大面积 散开的鲜血意味着死亡,也意味着主人的冤枉,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被 枪打死,而不是被手雷炸死的。 “进来吧,没事了,我的高大队长。”我回过头对着门外调侃地叫了一声。 过了大概几秒钟,一脸迷糊的高玉罡从门走进了走廊,看到我俯下身捡起那 枚根本没有拉开保险的手雷这才恍然大悟,一张铁脸也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啊,行动的时候什么都好,机警和反应都不错,就是经验少了一些,以 后多磨练一下吧!”我淡淡地扔下这句话,然后一个人自顾自地走到了走廊的电 梯口处,开始琢磨怎么能安全地上去,再把楼上的大伙匪徒制服或干掉。 高玉罡尴尬地笑了一下,急忙追到了我身后。 “刚才的枪声会不会惊动到敌人?” “楼上有很多人质,再安静他们也应该听不到;但是楼下就不好说了,所以 我们最好手脚再快点。” 我看着眼前的电梯,脑子里飞速地转动着,以前在部队时的那些损招都被我 回忆个遍,想着什么办法才适合现在的处境。 高玉罡现在也托着脑袋,皱着眉头在想,看他那样子,一个蛮牛还想办法, 真是好笑。 “哎,你看那个!”高玉罡眼睛突然一亮,捅一捅我,又指了指地上的那两 具尸体。 “嗯?”我的脸上升起了一片古怪的阴云,似笑而又不像。 真是没看出来,这个蛮牛还挺有脑袋的嘛,平常还真小看他了。 十三楼,还是那一群鹌鹑,还是那八个悍匪。 现在这些悍匪虽然做的就是怎么用人质来保证自己的安全,外面一排一排的 警车他们也都看见了。只是有点恼火的是,不知道是哪根木头按得报警按钮,不 然非抓出来先枪毙了不可。 “大哥,现在怎么办?”矮个的睁着一双狞眼问。 “什么怎么办?我们有这么一群人质还怕什么?现在应该是那帮条子怕还差 不多。妈的,格老子的把我惹火了,我就先杀两个给他们瞧瞧。”高个的脸上凶 相四起。 “叮咚。”十三楼的电梯铃声突然响了。 在两个主要悍匪微怔的眼神下,从电梯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了一个匪徒,他 的前身和脸上都染满了鲜血,尤其是那张脸,已经分不清五官了。 “老大——老大————”这个一身染血的匪徒踉跄着奔到两个主要人物身 边,一下子就扑到了。 “十二——十二——楼,失——失守——了。”话一说完,那个血染的匪徒 头一歪就翘了辫子。 两个主匪立刻神色剧变,矮个的还伏下身伸手抓着死尸的领口拎起来喊了两 声,看到确实没反应了,这才又扔在了地上。 “大哥,怎么办?” “去,把六楼到十一楼的兄弟都集合在一起,到十二楼把人给我拿下了。估 计也没几个人,你们手脚麻利点,别耽误了正事。”个子高的咬咬牙指着电梯口 下着命令。 “好!”个子矮的应了一声,然后端着自己的枪就跟进了电梯里,一边跑还 一边用手里的对讲器向楼下的人下达着集结命令。 个矮的钻进电梯,电梯门关上,嗯?电梯门刚关上没一秒钟就又打开了,然 后就看到那个矮的一脸惨白地又走了出来。 “老二,你?”个高的匪首一愣,但是他马上就发现这个老二的身后还跟着 一个人,这个人现在正拿着一挺AK顶在老二的腰眼上。 “兄弟们,大家中午——哦,不对,下午好啊!”我笑意吟吟地走在老二的 身后,还挥挥手向屋里那些眼睛都快要掉到地上的匪徒打起了招呼! 这个冒险上十三楼的计划到目前为止还算是顺利,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你是什么人?”老大指着我怒吼着问。 “你啊你啊,不够专业哦。”我向着那个老大悠闲着晃晃手指,神态就好像 在了老朋友聊天,“你应该问我想怎么样?至于我是什么人,这不是什么重要的 事。” “你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老大对于我的幽默显然没有什么共鸣。 “打死我?好——,你开枪吧!这个是你兄弟吧,你开枪就一起死好了,我 没意见。”我耸耸肩膀,一付无所谓的样子。 老大从鼻子里长出了一口气,一双死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要是能当 刀使,估计我脸上现在就能缺块肉。 我没去看老大的那付想吐的脸相,手里枪一直顶着老二回到了人群中间。那 些鹌鹑看到好像是有人来救他们了,一个一个地都杂噪了起来。 “你别用那种眼神瞪着我,我看不惯,赶紧把人都放了,不然你这位兄弟马 上就没命。”我看到老大还那么盯着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放人?嘿嘿——”老大闻言冷笑了两声,回手抓着头发就拎到自己身边一 个女人质,那个女人质发出了一串尖叫声。 “从现在开始,如果你不放开老二的话,每一分钟我杀一个人质。”说完, 老大的AK就顶在了女人质的头上。 “你先顾好自己吧!”突然,在老大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低沉而又冷血的声音, 接着一支手枪就出现在了老大的太阳穴旁。 老大的身体顿时僵硬,微微扭头,发现竟然是那具尸体又复活了,现在手里 还拿着一支威胁他的枪。 “搞定,一切结束。”我猛地抡起了手中的枪,一枪托就将老二击晕在了地 上。 高玉罡看看我,他也挥起了另一支手,想学我一样先打倒老大再说。 “哎,你别急啊。”我被高玉罡吓了一跳,急忙出声喊住了他,“把他打晕 了,谁主事啊?” “哈哈哈——”老大突然扬头发出了一阵狞笑,接着他猛地一把就拉开了自 己的衣服。 我和高玉罡在这一瞬间石化,老大的身上竟然密密麻麻地捆着两排炸药,在 前胸的位置上还有一块电路板。 “来啊,你们开枪啊,只要你们开枪,我们就一起同归与尽。我身上的炸药 是生物电控制的,只要我一死,咱们就一起玩完。”狰狞着说完,老大又回过头 面对着高玉罡,一只手抓住了高玉罡顶着他的手枪,“来,开枪,你开枪啊!” 我的脸色已经比冰块暖不了多少了,事实的变化已经超出了我的预计太多, 一时间也感觉到非常的棘手。 高玉罡也彻底麻爪了,看着眼前魔鬼般的匪首,他拿枪的手已经软了下来。 他倒不是怕死,主要是这炸药一爆炸,整个会议室里的人谁都别想活。 “小心!”我发现匪首的脸色变了一下。 不过我的提示已经晚了,那个匪首这时候猛地踢出一脚,正中在高玉罡的小 腹上,这一脚的力气真不小,看样子人家也是练过。高玉罡那么大的体格,竟然 凌空踢飞了出去。 “咳咳咳——”高玉罡伏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这时也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眼珠四处乱转,脑子里崩得紧紧得,还在拼 命的想办法。快啊,快啊,再想不出办法就麻烦了。 老大轻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高玉罡,然后转过身来又狞笑着向我走来,他的 双手已经紧握成拳。 我不可能像高玉罡那样等着挨打,枪是不能用了,但是拳脚还可以,A战士 兵没有当耙子挨打的习惯。 “你等一下。”我一挥手,示意老大站住,“你很能打是吗?好,我陪你玩 玩,不过我怕有人打扰。”说着,我的眼睛瞄了瞄那些站在人质周围的小喽啰。 “开玩笑,你这种家伙我还用别人帮?你们听着,大哥打架谁也不许上。” 老大猖狂地向那些手下们大喊了一下,又掰掰双拳的指关节,喀崩喀崩地直响。 “好,那来吧!”我淡淡地一笑,土匪就是土匪,那种关二爷单刀赴会的情 结在他们的心里是抹不去的。 扔下手中的枪,我挥着双拳拉开了架势,双腿还在原地跳了几下,就当是热 身。 匪徒老大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当场蹲成了马步,双掌做龙爪状。 高玉罡半蹲在一边,双眼紧张地看着我和那个老大,刚才那一脚让他受了点 伤,一时间还不能做大动作。 匪徒老大似乎有些不耐,纵身一跃,就要向我这扑。 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我的战斗经验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这一刻的片段似乎 在所有人的面前定格,没有人相信这场打斗会是这么个结果。 匪徒老大的身体刚刚腾空的时候,我突然伏下了身一把捡起了那把AK47, 接着趁敌人还在半空中无法改变身形的时候,猛地一扭腰,人在小范围中快速地 转了三百六十度,同时手中的枪裂着风抡起,“咣”的一声就砸在了匪徒老大的 脑袋瓜侧面。 我的速度太快了,相比之下如果匪徒老大的动作属于正常的话,我的动作就 像是四倍速快放的电影。 几乎每一个场上的人都听到了匪徒老大头骨裂开的声音,AK的枪柄是木制 的,这要是换上了我的M90,估计这一下能当场砸出他脑浆来。 匪徒老大从半空中重重地摔落了下来,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来回的翻 滚着,痛苦的声音让那些人质们差点瘫倒在地,连高玉罡都闭了一下眼睛。 六个喽啰立刻反应了过来,他们一起端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同时指向了我 的头。 “你们谁敢动?”我手中的AK事先顶住了匪徒老大。 “我告诉你们,今天反正也是死,不如大家就一起死。”我的脸上一付恶狠 狠的表情,玩杀气,我不相信谁比我更在行。 我的话立即就起了效果,那些喽啰们看看我,一个个牙关紧咬,可又没有人 敢乱来。 “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是抢劫银行,按中国的法律来看,你们还只是十年 的苦牢,如果你们今天还要暴力抗法的话,全都得被押出去枪毙。”我看到喽啰 们的样子,急忙趁热打铁,至于抢银行是什么罪名,会怎么判,去他奶奶的,谁 知道?我又不是律师。 喽啰们互相大眼瞪小眼地对视起来,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他们现在也没了 主意。 “和我一起来的这位就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你们最好合作一点,免得提前上 刑场。高局长,麻烦你去把他们的武器都缴了。”反正也是编瞎话,就编到底吧! 高玉罡当场就愣了,他没想到一个任务就让他变成了局长,这太荒唐了。有 点想笑,可又笑不出来,勉强咳嗽了两声,就从地上站起来走向那些喽啰,去缴 他们的械。 其实我这时心里也有点紧张,看着那些喽啰就害怕万一有个挑事的,在中间 振臂一呼,今天这任务就算吃不了兜着走了。 高玉罡很聪明,他的样子这时候也扮得很凶,手脚之下一点犹豫都没有,每 走到一个匪徒身边,都是不由分说得劈手抢下那些要命的枪支。 看到高玉罡总算是把那六个人的枪缴了,我这心里才算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你们,现在马上都站在那边的墙角去,等着被统一逮捕,放心吧,你们只 需要坐十年的牢,出来还可以享受你们的人生。”我挥舞着手中的枪,再次向那 六个喽啰呼喝着。 六个喽啰这时候就比较听话了,反正武器都被人缴了,一起去墙角也没什么 大不了的。于是,在高玉罡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地在墙角处站成了一排。 “高局长,麻烦你来一下,看看这个老大的伤势怎么样了,我们政府优待俘 虏,能让他少受一会儿罪就少受一会儿吧。”我又露出了一付悲天悯人的脸容。 高玉罡再次一怔,但是他马上也想到了这个匪首的身上有生物电炸强,万一 真死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高玉罡抱着一大把的枪,一溜小跑就跑到了我身边。他刚伏下身想去看看那 个老大,就听到身边响起了一阵暴烈的冲锋枪声,随着枪声一起的,还有一连串 大声小声的尖叫。 高玉罡彻底傻了,他在枪声后甚至忘记了匪首老大的事,苍白着脸,颤抖着 身体,慢慢地直起了腰。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那如死神般毫无表情的脸,还有 我手上那支还冒着青烟的AK47。 高玉罡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吃力地扭动着脖子,在此刻的墙角 处,六具尸体东倒西歪的躺在那里,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和无法相信。 “你疯了?”高玉罡的身体里面暴发出了一个能冲破天的声音,他一把就揪 住了我的脖领子,红红的眼睛像是要吃人。 “你他妈才疯了,你要干什么?”我可不惯着高玉罡那套臭毛病,脸一冷就 把他推到了一边。 “那些人已经投降了,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我要逮捕你,我要枪毙了你!” 高玉罡貌似已经半疯狂了,他那付样子好像还要扑过来。 “我不杀他们怎么办?刚才那个老二已经通知了十多个人到十二楼集合,他 们可能马上就要冲上来了,到时候那些什么俘虏万一在我们背后反骨怎么办?你 有没有想过这一屋子人的安全,而且这个老大现在还死不死活不活的,一旦出了 问题,你能负责吗?”我没给高玉罡一点好脸色,在我看来,这个刑警队长比那 个还那个。 我的话就像一阵九天的神雷,把高玉罡那狂化的情绪顿时击碎,他无力地一 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起来。 我白了高玉罡一眼,这时候也没什么时间和他废话。 “大家不要慌,我们是东仙市公安局的,这次来就是为了解救大家,请大家 配合我们!”我振着双臂向那群人质们呼喊道。 “哦——” “我们得救了——” “公安局万岁——” “…………” 听到我的话,现场一片欢腾,简直比过年还热闹。人就是这样,只有在生死 一线之间,才知道生命的宝贵。 “大家先静一下,听我说。现在敌人还没有肃清,我需要大家配合我,现在 请各位让开电梯口,全部站在大厅东边的一侧,并且还要请各位禁声,不要喧哗, 谢谢合作。”我扯着脖子压着这伙兴奋的人的欢呼声,行动还没有结束呢,乐得 太早会生悲的。 人质们非常听话,也没法不听说,谁都不想在已经安全的情况下,再出什么 乱子。在我话音落下的时候,所有人都纷纷地站在了大厅的东侧,让出了电梯口, 而且每个人还都捂上了自己的嘴。 “哎,还能动的话就拎着枪起来,还有一票人在下面呢,这么长时间还看到 他们的头,估计马上就要上来了。”我走到高玉罡身边,轻轻地踢了他一下。 高玉罡长呼了一口气,又摇了摇脑袋,这才拿起身边的AK和我并肩站在了 一起。 我看电梯暂时还没什么动静,就从怀里掏出了电话,拨通了燕轻眉的号码。 “飞谜,飞谜,你怎么样?”燕轻眉的声音无比的惶急,但是却听得我心里 一暖。 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人家,但在这个时候燕轻眉把吃醋的事扔到了一边如此紧 张我,真是让我有点汗颜和惭愧。 “小眉,我没事,你担心了?” “啊?咳,飞谜,先别谈那些了,你现在怎么样啊?”燕轻眉的话卡了一下。 “我没事,人质已经暂时安全,我们现在在十三楼大厅里。你那里警力要是 够的话就从一楼开始清吧!但是注意,我大姐在十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呢,小心不 要吓到她!” “好的,明白。飞谜,你一点要小心,千万不能出事你知道吗?哦——伯父 很担心你。” “…………嗯。”这一次,我的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流了出来。 高玉罡斜着眼瞅了我一下,没吱声,但是我知道他在吃醋。娘的,他暗恋燕 轻眉的事我还没对燕轻眉说呢,不过这种事,还是不说为妙,以免算来算去,反 被自己的小聪明误了。 一切都按照我的想法在继续,我刚刚挂断电话,就看到电梯口上面的灯开始 闪烁。我和高玉罡紧紧地握住了自己手中的枪,准备着最血腥的那个时候。 “叮咚”电梯铃响,门开,我从缝里已经看到了一大群的迷彩服在晃动。 “开火!”我大吼了一声,同时手里的AK开始怒吼,一串又一串的火舌瞬 间吞噬起了电梯里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高玉罡在咬了咬牙之后,也勾动了板机,两挺AK的威力也不是开玩笑的, 在电梯门彻底打开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了,浓稠的血浆溅满了那个电梯。 我没有就此停止,快步冲到了电梯口,用手中的枪翻动着那些尸体,看看还 有没有幸存者,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嗯,我们还算可以,一个活口也没有,小子,你杀人杀得也挺利索。”我 扭过脸对高玉罡开起了玩笑。 “别对我提杀人,你这个刽子手。”高玉罡横着脸很厌恶地回了我一句。 “好,你高尚,你是拯救人类的神,我无耻,我是刽子手这行了吧?”我无 所谓地摊了一下双手。 高玉罡没有再理我,他自顾自地跑到人质那边去安抚着众人,人质中有几个 受了一点伤的,他也帮着料理一下。 我也不去讨那个没趣了,自己就倚着枪坐在电梯口的鲜血中,我怕一会儿再 上来人,所以还是守着点的好,我手里有枪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就宰一 双。 顺手又在身上摸出了一盒烟,我现在抽的是软中华,点着火吸的时候心里不 禁有点好笑。我现在可是大款了,开着汽车住着——住着暂时还不是的洋房,现 在可好,有福不享却来干这种人命的买卖。我想我现在要是去人质那边说我身家 几百万的话,都不会有人信。 “啊——”我正在电楼这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人质那边有一声女人的尖叫 声,干什么?被高玉罡强奸了吗 我莫名其妙地回头向人质那边望去,不过我的眼神没有成功的到达那边,而 是停在了大厅的中间,脸上的血色也瞬间失去。 匪徒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颤颤微微地站起来了,一只手还摸向了自己的胸口。 这时候,我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耳光,杀人都杀糊涂了,竟然忘了还有炸弹 这回事了。 我感到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连眼睛也失去了作用,心脏在几下猛烈 地跳动中戛然而止。 高玉罡也暴吸了一口冷气,猛地回声用自己的身体搂住了人质中的几个小孩 子,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终于,在我觉得过了很久后的零点零零一秒钟后,不知道是哪股子热血冲上 了头顶,又好像被死去的战友黑豹附了体,一刹那间,我在原地就向一枚火箭一 般射了出去,一把就抱住了匪徒老大的腰。 我的力量确实不小,再加上危急时刻的潜力暴发,匪徒老大那些残存的力气 并没有给我任何的阻力,就这样我和匪徒老大几乎合二为一,一起冲破了会议厅 的落地窗飞出了窗外。 一出窗外我立刻就感到了那种失重的状态,耳边鼓啸着冷冷的风,我似乎还 听到了人质们和高玉罡的惊叫声。 在我意识消失前的一刻,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怀里的匪徒老大蹬了出去, 然后我就在一阵强烈的震荡下人事不醒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