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一个人一生中的艳遇是命中注定的,有多少次就只能是多少次,早晚都会到来, 我经常这样安慰王建南。 拿我自己来说吧,20岁的时候我还是处男,27岁才学会*** ,28之前基本上只 有周家梅一个女人,但最近两年来,上苍对我十分关怀,我大有一把将失去的青春 夺回来之势。估计我到38岁的时候,当我回首往事,我不会因碌碌而为而感到懊悔, 我把自己平凡的一生献给了人类的快活事业。我打算写一本书,书名已经想好了, 可以借用当年知青大哥最爱用的那一句口号:青春无悔。 当然,最应该无悔的,是我和周家梅的初恋。 初恋时我对周家梅的第一次*** 非常失败,也许因为她还是*** ,也许她还在 犹豫,也许——我不敢去想——她爱上的是王建南。 周家梅在我家住的第一个晚上,我们通霄没睡,第二天中午我们才起床。 桌上的水蜜桃没动过,依然和周家梅的*** 一样鲜嫩诱人,窗前的栀子花却有 点蔫了,像用过的避孕套一样开始发黄,有气无力地搭在绿枝上。 王建南已经出了门,周家梅在卫生间梳洗时,我看着昨天为泡她精心准备的音 乐带,选了一盘放进录音机,英国歌手沙黛的声音在房子里飘起来,她唱着“AS good as first ti***”——像第一次一样爽! 我的第一次爽吗?很难说,在认识周家梅之前,我的确有过唯一的一次性经历, 我从来不敢向她提起,但这次体验对一个男人的成长来说,很重要也很幸运。 比我们高几届的大学生在他们的性成熟时期,远不如我们这一代幸运,婚前性 行为一直被称为“非法同居”,甚至有可能因此被当作流氓罪,判上10年有期徒刑。 比如说,当年我们年级辅导员27岁结婚时,洞房之夜不知如何下手,于是他只好像 癞蛤蟆一样,蹲在新娘身上一动不动,第二天早上他说,其实结婚一点不好玩。还 有一位哥们初次和女朋友幽会,他大着胆子把手伸进女友的内裤,马上吓得来哇哇 大叫,掉头就呕吐起来。 他没想到,女人那地方居然和男人一样有毛。 我的第一次却显得过于随意,缺乏准备,虽然波澜起伏,但基本上柳暗花明。 那完全出自一个女人的心血来潮,还可以这样说,我的第一次献给了祖国的铁路事 业——成都铁路局贵阳分局的一位列车员,一个美丽的贵州女人。 在我说她美丽之后,我自己都很不好意思。的确,她主要是心灵美,姿色很平 常,平常得我现在已想不起她的容貌。那次艳遇像一个*** 的仲夏夜之梦,1989年 夏天,我登上从成都开往广州的列车,去学校补考弹性力学,这是我们专业课最难 的一门,每一届的补考率高达40% ,很多人为此留级,留级后正好赶上后来的“房 产热”,以至于这些年来我对风起云涌的新楼盘很抱怀疑。 凌晨三点了,我还在读清华大学编的那一套弹性力学教材,很快我就将知道, 世界上最温柔、最美丽的“弹性”是什么。 当然是姚姐的*** ,姚姐是8 号车箱的列车员,大约28岁,也有可能38岁,那 时候,我对女人的年龄没有判断力,再因为是在晚上,如果有人说她48岁,我也不 好意思反对。 多年以后,我一直怀念夜间的火车车厢,那幽暗的灯光、氤氲的空气总有一种 令人想入非非的*** 氛围,让女人们特别*** ,让男人特别想*** ,也让小偷们想 做案。 “还是清华的学生呢!”一个贵阳口音的女人。 抬头就看见了姚姐,也看见了她俯*** 时胸前一道深深的*** 。乘客们正在昏 昏欲睡,我的坐位靠近值班室。姚姐马上神色慌乱地说:“你来帮我把扣子扣起。” 我懵了10秒钟才反映过来,这是一个女人在勾引我?!顿时,佛光照顶众鸟高 飞,百花盛放钟鼓齐鸣,植物*** 动物叫春----- 难道这就爱情,难道爱情就这样 降临了!那个年代,我以为不穿裤子所干的事就叫爱情,后来知道穿着裤子其实也 行,以至于后来我就搞不清楚什么是爱情了。 姚姐转身走进值班室的时候,动做突然慢下来,眼神一直瞟着我,目光中的欲 望勾魂摄魄,瞎子也会心中嘹亮,我一个跟斗扑爬就跟了进去----- 我的确帮她扣上了胸罩的背扣,当然是在事后,姚姐的胸部很大,胸罩特别紧, 我扣了好半天才扣上。该怎样描述她呢,幸好我在汶川藏羌自治县呆过大半年:她 饱满的*** 像羌民家里的馒头一样硕大而有弹性,*** 晕像藏民家里种的太阳花一 样鲜艳。但比较可悲的是,整个过程同样也只有10秒钟,我十分惭愧,急于再度雄 起。但天很快就亮了,我们必须分手。6 天之后的凌晨,在重庆两路口火车站一个 偏僻的公共厕所墙脚下,在姚姐野狼一般的嚎叫声中,我山呼海啸、气势如虹地成 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姚姐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一边提上包裙,一边对我说:差点 把公厕的围墙整垮了。 因为姚姐的原因,在回到成都之前,我一直以为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一定是贵州 女人。 就在那一年夏天之后,过去我心目中最美的女人沈秋,离开四川去了广州,从 此远离了我们共同的80年代,我们的青春时光。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