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沈秋肯定和我一样,因为父母反对,所以和王建南分手?” 周家梅躺在阳台的藤椅上,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那年夏天,周家梅和我搬到了海蓉小区,筑起了我们的爱巢,小区的阳台很高, 每到深夜,我们喜欢躺在阳台上聊天。 我说不可能,听“建南”这名字就知道他父亲是做什么的,当然是“建设大西 南”时期的干部,沈秋父母怎么会不同意。 “要是我父母再反对下去,我也要沦落风尘,我好想当一回*** 啊!”她说。 正是盛夏的深夜,周家梅身着片褛,看起来无比风*** ,这*** 婆娘居然还意 犹未尽地说: “干脆我下辈子就当*** ,你说好不好?最后从良嫁给你,你要不要?” 我只好说:“要,当然要,我现在就要做你的*** 客。” 那天晚上,周家梅果然像一个风尘女子,或者说,她表现出来的想像力,就是 我们以为的风尘女子。究竟像不像我们都不知道,那天晚上之前,我去过风月场所, 却没有见识过所谓的*** 。 香港回归祖国之前,祖国各地处处是莺歌燕舞,文化演出活动多如牛毛,周家 梅在报社的工作忙得昏天黑地,经常出差采访。 周末我常常无所事事,就和王建南在文化路那一带“缠粉子”,成功率很低, 也从没发生过实质性外遇。 每到星期天,我爱去看全兴队比赛,那时甲A 联赛正是最火爆的时候。那一次 四川全兴打上海申花那场比赛,因为央视要传播,时间在下午。 那一天川队赢了球,所有人都很开心,像过节一样。 比赛完了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我没有回家,在体育中心东门外的小巷里上吃串 串香,本地人称之为“手提火锅”。我旁边一桌是三个十七、八岁的成都小妹,正 吃得满面通红,她们穿着清一色的吊带超短裙,琥珀色一样娇嫩的皮肤,一个比一 个*** 。 其中最靓的一个我晃眼一看很像香港影星关之琳,只是她更瘦一些,俨然一个 脱了水的关之琳。 我猜测,她们大概就是所谓的“砂轮厂”地下舞女。在周家梅的淫威之下,我 虽然早就听说过“洞洞舞厅”,但一直没去过。她们报社经常报道警方突袭“洞洞 舞厅”的新闻,她们的报道往往都是这样的:“------昨夜青羊区公安分局还突袭 清查了顺城街一线的5 家地下舞厅,在‘云露’茶坊现场挡获参与赌博者10余人, 在‘白天鹅’歌舞厅挡获两名淫亵男女。” 每次报上所都用的都是“淫亵”一词。周家梅对“淫亵男女”感到很奇怪,因 为平时她知道通用的名称是“卖淫*** 娼人员”。 一对男女在舞厅之中当然不可能*** 。那么这“淫亵”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我估计就是“砂”,也就是摸一摸、擦一擦干点苟且之事。但如果仅此而已, 警察冲进舞厅再打开灯,舞客们马上就会住手,这“淫亵”恐怕还是要在现场抓住 法律证据才能算数。 我向周家梅解释不清楚,只好去问王建南,他回答说:“关键在于‘亵’这个 字,这是一个会意字,你看看它是怎么写的,本来是个‘衣’字------”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回家后,我把王建南的解释告诉了周家梅。 听完后她杏眼圆睁,愤怒地说:“向东,你给我放老实点,那种脏地方离你办 公室那么近,只要你敢去那种地方,我们马上分手!” 看来周家梅很赞同王建南对“淫亵”的理解。我表示坚决不会去,然后我说: “我们两口子是不是可以‘淫亵’一下?” 后来,我们就确实“淫亵”了几下。 这时,三个小舞女已经发现我在注意她们,其中一个牙尖嘴怪的小妹说: “看啥子看,下来沙两曲嘛。” 我问她们在那一家舞厅,“脱水关之琳”显然看出我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她说 :“我们在红芙蓉。” 三个女孩结完帐走了,我没等吃完,马上走出去,远远跟在她们后面。 虽说我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一到这“地下城市”我还是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风光果然漪旎无限,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尽头,像一节节的火车车厢,每隔 十几米有一道门,掀开珠帘,里面便是一家家歌舞厅。 “红芙蓉舞厅”是口岸比较好的一家,我很快就在那里找到了她们。“洞洞舞 厅”不需要说话,看好哪位舞女只需在她面前递一个眼神、或者直接走过去就行。 我走到“脱水关之琳”面前,手一伸,她马上贴在了我胸前。 我问了她的名字,她说她叫环环。 “沙”了七八支舞曲,我马上打住,把50元钱塞进环环的*** 罩,转身就狠狈 滚蛋了。 匆忙打车回到家里,幸好周家梅在外地采访,我赶紧把内裤换掉。 后来,我又去过“洞洞舞厅”几回,每次找的都是环环,但这小*** 死活都不 跟我出来,还说她说男朋友就守在门口的走廊上打麻将。 以前一些外地人有句话俗话说:“四川女人的裤带松”。至少从环环身上,我 知道这完全是对四川女人的一种歪曲。前年一外地女客户在我面前说,他听说成都 女人都有一个日本名字,名叫“松下裙带子。”我说,听说你们那里的女人也有一 个日本名字,名叫“垂下宫子”,她马上脸就红了,很可能她恰好患上了“子宫下 垂”。 从那以后,我习惯了平时有闲的时候去泡泡“洞洞舞厅”。 再后来,我拉上了王建南。他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叫红姐的舞女,一个东郊的下 岗女工。 很长一段时间,王建南和红姐打得十分火热,周围的人还以为他在吃那女人的 软饭。 我知道不是,红姐生意很一般,一个月拼命“沙”来“沙”去,只能挣一千多 元。 不久之后,王建南把红姐介绍到他们报社当了发行员,早上投报纸、下午和晚 上就在“沙轮厂”上班。 后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越来越少。 我最后一次见红姐,是请她和王建南到我家来,以挽救我和周家梅的感情危机。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