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红姐已经去世了,当年我和周家梅的“口红门”事件如今已无对证。 想起红姐短暂的一生,想起她对王建南的一片深情,我认为自己应该为她的死 去感到惋惜,我现在觉得,就算她当年在周家梅面前把口红的真相说了,我也应该 原谅她。 其实,就算她还活着,我很可能也会原谅她。 因为天气变热,红姐当晚就烧了。她的后事基本上由王建南在料理。 追悼会那天我也去了,其实,红姐这种身份的人并不存在什么追悼会,丧事简 单得不能再简单。 没想到红姐12岁的孩子和王建南特别熟,亲*** 喊他“干爹”。来的人不多, 多半都是和红姐一样的下岗女工,王建南说她们是红姐的同事,都是他原先报社的 发行投递员。 红姐的追悼会上,这几个女人哭得昏天黑地、水淋水淌,眼泪花把脚背都打湿 了,比电视机前看连续剧的*** 的眼泪水还要多。 我发现她们不仅在哭红姐,可能也是在哭自己,以至于场面相当凄惨,让人惨 不忍睹,把我也感染得两眼潮湿。 我觉得自己应该为红姐掉几滴眼泪下来,虽然和她交情不算深,吃过两次火锅, 她为我的“口红门”事件打了掩护,最深的印像是那次在“洞洞舞厅”,我一把将 她搂了过来,她惊慌得像一只兔子,一双单纯水灵的眼睛与她年龄很不相称,如果 不是那个光头男人跑过来,我当时就差点*** ,当年的红粉如今已成了一堆白骨。 想起这些往事,有好几次我感觉自己的眼泪花马上就要挤出来了,我拿出卫生 纸,擦了好几回眼睛,结果纸仍旧是干的。 我想,大概是因为今年开春以来我的好事太多了,开创了自己的广告公司,还 有沈秋透露的信息,让我和周家梅的感情燃起了希望,所以根本流不出眼泪。 已经好多年没有尝过流泪的滋味,上次流泪是追求周家梅的时候在师大校园, 这些年在商场混久了,做为一个白领,当然要面如白板、心似白纸。 下午出殡的时候,来了十来个人要打“丧伙”(成都方言,指丧事期间打麻将, 婚事期间打麻将则为“喜伙”),当时王建南表现得极端愤怒,拿起一把菜刀就从 里面冲了出来,把人家全都吓跑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