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快过来煎鱼,你宋姨等了很久了”宋天朗雀跃的声音传来,陈醉都可以想象 他系着围裙,快乐小厨男的模样。 “我过不来了……”陈醉心头一热,“你能不能过来接我,送我去医院” 陈醉都能听到电话那头锅铲掉地上的声音。“你在哪里”宋天朗边问边解开腰 上的围裙,宋夫人在一旁问话他都顾不上回答。 陈醉和邵菀一扶着李寓言去了囤放材料用的小屋,李寓言伤了腰,这会缓过来 疼的厉害,背都直不起来。 “寓言你靠着墙,等会带你去医院”陈醉心里很愧疚,“对不住了” 邵菀一愤愤不平,“真是气死人了,一个多月都顺利的很,怎么还出这种事情” 她看了看李寓言,蛮欣慰的说:“诶,你小子还挺能挨揍的!” “怎么说话的啊”陈醉看着邵菀一,“你伤哪儿了没?” 她摇头,看到陈醉脸上红红的一条印子,邵菀一绕到她面前,“小醉疼不疼?” 冰凉的指尖触到上面,陈醉只觉得脸更加火热,“咝”了一声,“别弄,胀死了” 宋天朗很急,他进门正好听到陈醉说话,脸色“唰”的一下阴沉,这附近都是 房屋拆迁后丢弃的废料,车子开不进来,灰尘多的很,宋天朗浅杏色裤子的边角都 沾上了污渍。 陈醉抬头看他,知道这个男人不高兴,很不高兴。 宋天朗在她面前蹲下,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那道红印,动作也算温和,邵 菀一松了气,好了,土霸王驾到,不用再担心了。 陈醉和宋天朗对视,一个风轻云淡,一个了然于心。邵菀一挽起李寓言的手准 备扶他站起。却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邵菀一被宋天朗的举动吓住。 前一秒还沉默的男人,伸出手狠狠砸在陈醉身后的墙,手指关节由白转青,宋 天朗使了大力。 “陈,醉”他近乎咬牙,“你,让,我,讨,厌” 陈醉第一次看到宋天朗这么自虐的一面,他的话都是吓唬人,可刚才那一下, 他的手肯定很疼,陈醉本想回嘴,或者再把他气的牙痒痒。 可最后,她只是小心的,关心的,小声的问:“手疼不疼……” 宋天朗的焦躁瞬间熄火,他站直身,收回手插在裤袋,一脸的冷冰冰,回答: “管好你自己” 而裤袋里的手指,却是不停摩挲啊,弯曲啊,唔……还蛮痛的。 见他不吭声,陈醉习以为常,她和邵菀一扶起李寓言,“送他去医院,好不好?” 宋天朗没吱声,陈醉你是猪吗,都把我叫来了,还问好不好。 他没好气的把陈醉的手拂开,巧劲一使,背起李寓言就往外走,不忘把车钥匙 抛给她:“后门三号车位,右边衣袋拿我手机,找郝义,说常客到” 陈醉照做,手伸进他衣袋时靠的很近,这个角度宋天朗恰好看到她脸上的痕印, 眼睛眯了眯,越看越不爽。 陈醉开车,她方向感不太好,宋天朗指引的口水都干了,七拐八拐好不容易到 达目的地,陈醉松气,宋天朗折服她的理解力,“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怎么就没见 你聪明点呢” 陈醉说:“你也不见得有多聪明”宋天朗瞪了她一眼,靠过去瞧她脸上的伤: “你就不知道躲吗” 宋天朗的语气倏地温柔:“小醉嫁不出去,宋夫人会着急……” 我也会心疼……这句话,他藏在心里,对自己说。 其实陈醉是个没什么气场和攻击力的人,温婉舒服,一看就是从江南小镇出来 的人。 宋天朗毕竟是宋家人,商场也混了这么多年,身上的气质偏硬,反正不是走亲 民路线。 后座的邵菀一看着这两人挨在一起的画面,道不出的和谐,这种感觉,真的是 时间累积和习惯使然。 安顿好李寓言,护士在给他上药,郝医生摘了听诊器,他长的很俊秀,陈醉看 到他的第一眼,心里爽了一下,拉着宋天朗的衣袖小声问:“诶,你朋友是不是穿 越过来的?” 宋天朗皱眉,“待会你去神经科检查一下” 陈醉看着不远处一身白褂的男人,由衷感慨:“他长的好古典,是叫郝义么? 名字都这么武侠……” 宋天朗兴致一来,凑拢说:“那我呢?” 陈醉偏着头认真的看着他,三秒后更认真的说:“你啊,你长的很古董……” 小天狼凶巴巴的,作势要敲她的头,陈醉恐吓:“拿开你的爪子,不然我痒你 了啊!” 宋天朗的脸色,赤橙黄绿,一个都没落下。 陈醉对白衣美男赞不绝口的模样,宋天朗慢悠悠的开口,“郝义只是朋友叫着 方便,他的全名是,郝正义……” 好正义,陈醉一下子心肝都疼了。 从医院出来已过了晚饭时间,陈醉给李寓言买了饭,七个饭盒拎在手里很沉, 邵菀一不停嘱咐:“记得啊,这个黄瓶的吃五粒,这堆乱七八糟的,明天早饭后再 吃” 陈醉把袋子递过去:“寓言,今天真的对不起了,后天去换药,我到时候陪你 一起” 宋天朗听到这话不爽了,“谁敢让你陪了,路痴” 陈醉屈起手肘撞他的胸,李寓言在一旁默不作声,捏紧了袋子,坐在这么漂亮 的车里,很不自然。 邵菀一和他在一个地方下的车,宋天朗的酒红Jeep在夜色里王八之气闪闪发亮, 渐渐驶远。 邵菀一看着明显松了气的李寓言,“扑哧”笑了出来,“坐在车里不自然吧? 现在好多了吧” 他点头,邵菀一说:“这男人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她隐隐叹息,“没法比” 李寓言犹豫了很久,“那陈小姐呢,和他是什么关系” “哟!”邵菀一笑眯眯的,“会关心人啦?怎么,想追陈醉啊?” “我没有!”李寓言急红了脸,提高声音说:“不是这样的,我……” “好啦好啦,真经不起逗”邵菀一对他摇了摇手,李寓言的腰还有些泛疼,邵 菀一抢过他手上的袋子拎着,她穿着高跟鞋,两个人看上去差不多高。 “小醉是宋家收养的,刚才那男人就是宋家的二公子,他们平时闹的厉害,不 过我看啊,这两人迟早都是一对” 李寓言听的挺认真,邵菀一感兴趣起来,“诶我说,你有没有女朋友?” 听到这话,他表情都僵了,猛摇头,“没” 邵菀一语重心长的说:“以后别像个木头一样啊,女孩子都喜欢活泼点的男人” 李寓言下意识的问了句:“那你呢……” 邵菀一楞了下,李寓言别过头手足无措,她突然笑了,“我也喜欢啊……” 上玄月在高楼里隐隐露出,邵菀一踢着小石子,自言自语:“再好听的话,都 是能随便说出口的” 邵菀一萌生过要与之偕老念头的那个男人,在甜言蜜语之后干脆的和她分手, 只因另外一个女人有本地户口,他家那块地政府在搞征收,两个都是本地的结婚, 能多拿一百多万。 邵菀一抱着陈醉哭的稀里哗啦,床也上了,人也用过心,却不能动情到最后。 那段无疾而终的恋爱,在邵菀一心里留下阴影。 李寓言看到她满怀心事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白天谢谢你了,寓言”邵菀一扭过头,微微笑的样子很美。 他摇头,说的很认真:“女孩子经不起打,我应该照顾你的……” …… 陈醉和宋天朗就不那么融洽了,两人在车上斗嘴没个停歇。激动之下,宋天朗 把车极速狂飙,陈醉捏上他的耳朵,“慢一点啊,你以为在开飞机啊” 宋天朗沉着脸,冷冷的甩出一句话:“哼,不会开飞机,我会打飞机!” 陈醉败阵,你有什么好炫耀的,这只厚皮毛的猪。 窗外的风景越来越不对劲,陈醉气急败坏的:“你往哪开呢,我要回家,不是 去你家” 宋天朗嘴角的弧度得意极了,“今晚月色多好,去喝杯茶,赏个月” 陈醉一把掐上他硬邦邦的手臂,宋天朗咬牙切齿,忍,我忍! 宋夫人去搓牌了,陈醉是被宋天朗拖下车的,再拖上楼,“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一脸雀跃,小人得志。 卧室门被一脚踹开,陈醉被他甩在床上,“白天的事没找你算账!陈醉你欠打! 我以前跟你怎么说来着,你是耳朵堵塞还是智力障碍?!” “唔……疼啊”宋天朗不是怜香惜玉的主,掐住她的手狠狠的,“疼个屁!你 要吃一次大亏才知道我不是唬你的!” 陈醉嗷嗷叫,手脚并用挣扎不开,被这只猪按在床上太他妈伤风败化了!“再 不放开,我就痒你了啊!” 陈醉开始反攻,一口咬上他的手腕,宋天朗倒吸气,“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咬我! 我今天就跟你杠上了!” 他整个人趴了上来,膝盖顶住陈醉的腿把她死死的钉住,陈醉逼急了口不择言 :“你这只猪,智商不高,素质低下,耻辱!耻辱!” 宋天朗阴笑,眼里的那个光芒噢,闪爆了陈醉的眼,“今晚你别想下床!老子 的智商怎么也比你高” 陈醉越反抗,他越爽,“嘶”的一声,两人愣住,宋天朗手上握着一大片布料, 陈醉的衣服,从肩膀到左胸,硬生生的被小天狼撕了下来。 她黑色的内衣,软软的浑, 圆,被宋天朗看的一清二楚。 “你们这是干的什么!” 卧房门口的宋夫人皱着眉,怀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最后定在陈醉露着的 皮肤上。 宋夫人白皙的面容渐渐有了不悦,“宋天朗,你给我出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