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军长”脱逃 1 又是一个忙碌的白天,我正好在所长办公室商量对近期的盗窃案不断增多在考虑如 何应付的时候,忽然,桌子上的电话急剧响起,李所长抓起来一听,脸色立刻严峻起来。 “发大案了!” “哪里?”我问。 “五星村委会婆婆庙村。”五星村委会婆婆庙村是温和派出所的辖区,在县城的城 郊。 “村委会书记打电话过来,一下子死了三个,投毒。” “又是投毒?”我皱了皱眉头,现在农村的投毒案特别多。 “走,到现场去。” 在赶赴现场的同时,李所长将案情向刑警队通报了。 到达现场后不久,刑警队也来人了,大家顾不上招呼,就进了现场。现场在76岁的 村民曾传宝的家中,只见阴暗潮湿的厅堂里横七竖八躺着三具婴孩的尸体,其中有一对 一岁多的双胞胎和一个三岁多的女孩。而曾传宝正在医院抢救,还好,活过来了。 法医刘闯对己身亡的三名小孩进行了尸体解剖,对死者胃内容物和所吃饭菜进行毒 化检验,结果显示祖孙四人系鼠药“毒鼠强”中毒。 我们赶到医院,据抢救过来的曾传宝回忆:一大早,他到街上买了一点猪肉回来, 中午他煮了肉汤,然后到小儿子家抱三个孙子过来,本来想给孙子改善以下伙食,没有 想到的是,在吃下肉汤后不久,那几个婴孩就人事不省,他自己也天昏地转,倒在地上 …待被回家的儿媳妇发现时,曾已经是奄奄一息,而可怜三个婴孩已经气息全无。 因为一下子死了三条人命,算得上是特大案了。分管政法的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 记、丁局长都来到了现场,作为辖区派出所,这时也只有配合的份了。 通过对案情的分析和调查,首先排除了误食中毒和外村人作案的可能,在村上我们 也摸了一些线索,但一条条排除了,后来大家就把疑点集中到曾传宝的大儿子曾根新身 上。 曾传宝祖孙四人中毒后,曾根新的女儿曾对他说起这事,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甚为反常,而且连现场都没有去。种种迹象表明,他心中一定有鬼。 刑警队当机立断,立即将其传讯。令大家甚感意外的是,还没有开口问话,他就平 静地说:是我投的毒。 这个案子破得很平淡,原因也很简单:曾根新历来和父亲曾传宝关系很僵,在一次 家庭纠纷后曾根新就起了杀机,案发这一天,他用青霉素瓶装着的老鼠药,悄悄来到曾 传宝一个人住的房子,恰逢曾传宝离开,他溜进屋里,将老鼠药撒入正在煮的肉汤中, 只不过本想毒死老父,没有想到却祸及三个小侄子。 后来我们在搜查他的房间的时候,发现只有高小文化水平的曾根新在一本作业本上 歪歪扭扭写了这么一段话:人怕伤心,树怕剥皮,你心我心不同心,你恨我恶不想见。 我无言,寥寥几个字,难道不就是他投毒心态的反映吗? 文化素质低,思维简单,心胸狭隘,法律意识空白,心理上存在着严重的障碍,无 视亲情和伦理道德,藐视法律,不计后果,当前在农村类似投毒杀人这样的情况时有发 生呀。我心里想,叹叹气,摇摇头。 2 事情接踵而来。 酷热难耐的一天上午,新安啤酒厂保卫科胡科长打来一个电话说:“黑珍珠”宾馆 保卫部的经理被打了。 和往常一样,我即刻叫上郭鹏、彭勇就往“黑珍珠”宾馆赶。 “黑珍珠”宾馆是酒厂投资兴建的上了一定规模的宾馆,企业做大了,有点钱,建 宾馆酒楼这是常事,只是取个这样的名字让我纳闷了一阵,因为这很容易使人想起三四 十年代上海滩的歌女的名字。一听解释才知道这个宾馆取这个名字和酒厂生产的啤酒有 关,他们把啤酒比作是“黑珍珠”。 新安酒厂的啤酒销量很大,前不久又在一中央高级领导的关心下,投奔北京的燕京 啤酒责任有限公司旗下,成立J 省燕京啤酒责任有限公司,总经理也是北京派过来的。 燕京啤酒是中国著名品牌,一个小小的县级酒厂有这等命运,让酒厂的干部职工皆大欢 喜,县里也高兴得很。所以上面要求,酒厂是重点保护企业。 不久前,酒厂旁边的金家岭村的治保主任跑到派出所来,一脸的苦相,说村里和酒 厂发生了纠纷。 金家岭是分给我的责任区,自然由我受理了。其实在派出所,最无奈的就是处理民 事纠纷,既创不了收,又打击不了人头,还要费神费力,两边做工作。更没劲的是,就 算一个月处理了十起二十起民事纠纷,也不算你的工作量,可只要有一起民事纠纷没处 理好,月底按照目标管理还要扣你的分,要是发生了“民转刑”案件,那更是让你吃不 了兜着走。所以没有几个愿意沾那民事纠纷的边,可偏偏现在民事纠纷是越发的多了。 一问情况,是一个老问题了,原来是酒厂所排泄出的废物废水影响了村里的生活生 产,村民意见很大,交涉了多次但没有一个最后的解决办法,有的群情激愤要组织人马 到酒厂去讨个说法。有的则扬言要告到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省里的《社会传真》 云云。 我赶紧对治保主任说:“你那里的工作要继续做,千万不能让他们闹事,有什么苗 头,你一定预先告诉我。你这个村是我的挂点单位,可不要让我挨批。” “当然,你放心,只是你看能不能和酒厂的领导说一说,看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好。” 治保主任是一个对治保工作很尽责的村干部,因为他的尽责,反而省了我不少事情,因 为村里有些阿猫阿狗的事情都让他化解在村里,即所谓的“小事不出门”,这一点,让 我比较满意。 “我会去和酒厂的领导说。”酒厂是全县最大的企业,虽然采用了现代化的管理制 度,但因为人多,免不了有些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等杂七杂八的事情,刚好酒厂在我的 警务区范围之类,和我派出所打交道的机会也比较多,一来二去,两家的关系很为融洽。 “但你也知道,作为县里最大的一个企业,全县拿工资的都指望着他呢,要是它一 感冒,我们不都得发烧?你要指望它能按照你们的要求,一点污染都没有,这是不可能 的,除非搬厂子,但你是知道的,这个厂子是多年的老厂子了,发展到今天已经是相当 的不容易了。解决了你们村庄上这么多的劳动力到里面去做工,你们还有什么说的呢?” 我数落治保主任。 “这样,看能不能让厂子里再解决几个人到里面去做工?”治保主任小心翼翼地说, 终于说出了估计是村民们闹了好久没有结果只有折中的一种办法。 我想了一下:“这个可以试一试。” “那就先谢谢了。”治保主任见我答应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之后我找到酒厂的总经理,把这件事正儿八经地一说,总经理其实对这件事也烦得 头痛,考虑了一下,说可以,解决他们几个指标,只要不闹事就行。 皆大欢喜。 …… “到了。”郭鹏的声音把我从遐思中拉了回来。 酒厂保卫科的胡科长已经在宾馆门口等着。下车后,我握住他伸过来的手:“你又 有什么好事?” 胡摇摇头:“没有办法,又劳你领导大驾了。” “反正我们这个派出所是为你们服务的。”我们说笑了一下,来到宾馆接待室。 宾馆总经理是个女的,很能干,听说还是县里的政协委员,她一看到我就倒苦水: “戈指导员,你一定要想办法给我解决好这个事情,真是不像话,你看,光天化日之下 把人打成这个样子。” 说话间,一个头上扎着绷带还渗着血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我一看,认识,他是宾馆 保卫部经理陈恺,长得牛高马大的。 “别急,让陈恺自己慢慢说。”我打断了经理的话头,彭勇也把纸和笔拿了出来。 陈恺一副痛苦样:“是这样的,今天是我值班,上午大概十点多钟的样子,有几个 年轻人开一辆小车来到宾馆,因为这些人经常到这里来开房,所以其中有个人我认识, 他的名字叫刘小军。” “刘小军,军长?”彭勇插了一句话。 “对,是他,人们都叫他军长。” 我当时并没有在意,没有想到,在这以后,我和这个“军长”从此有了“不解之缘”, 而且因此揭开了新安县“打黑除恶”的序幕。 “因为宾馆的停车场车子摆得比较多,军长他们几个人一进来,就将车子乱放,挡 住了人家事先停放的小车。我见状就走过去对他们说:麻烦你们把车摆好一下行不行? 哪里知道,其中一个卷头发的就凶巴巴地说:我这样停,不行吗?我连忙说:小老弟, 拜托,你这样摆真的不好弄,麻烦一下。还没有等我话说完,军长就冲到我面前,给我 就是一个耳光,你瞎了眼是不是?我本能地冲过去揪住他,说你怎么打人呢,没有想到, 其他几个人冲上来,劈头盖脑地一顿拳打脚踢,我就是再大的身架骨,也挡不住他们的 一顿狠揍,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他们人都不见了。” “这么猖狂!”我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彭勇,军长是谁,你知道他?” “知道,他是温和镇厚丰村书记刘天理的独生子,去年因为故意伤害被判有期徒刑 两年,缓刑三年。这个家伙在温和是有点名气的,很猖狂,这个人。” “妈的,现在还是在缓刑期间,还这么猖狂。陈恺,等一下你到公安局法医室去验 伤,然后把验伤报告单给我们。我们会去找那个什么军长的。” 陈恺连忙说“谢谢”。 等他在笔录上签完字以后,我们谢绝了胡科长和宾馆经理吃中饭的挽留,几个人上 了车返回了派出所。 下午,正等我准备着手去找那个“军长”的时候,突然接到宾馆经理的电话,说陈 恺没有验出什么伤来,上午他只是和刘小军吵了几句,互相推了几下,没有打架。 事情明显有了出入,我一听就火了,这时才不管对方只是个女性,对着电话吼了起 来:“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你告诉我,是不是他们威胁了你 们?” 我知道,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变卦,肯定有难言之隐。 “没有,没有,我批评了陈恺,这不是给你们添麻烦吗?戈指,真是不好意思,我 看,这事就算了,毕竟,我们开了一个宾馆。”我听得出,宾馆经理把最后一句话咬得 特别重。 我愣了半天,叹了一口气:“咳,我真拿你们没有办法,我本来想替你们出口气, 你们又做缩头…行吧,有什么事再找我们吧。” 因为受害人自己的原因,这个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但“刘小军”的名字却从此嵌 入了我的脑海:这是个什么人物?居然让一般人这么怕他? 3 尚在2000年的12月11日,全国公安机关“打黑除恶”专项斗争动员部署电视电话会 议在北京隆重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委员、中央政法委书记罗干在会议上喊 出:社会主义中国,决不允许黑恶势力为非作歹,残害百姓,危害社会!各级党委、政 府,各级公安政法机关一定要以对党、对人民、对法律高度负责的精神,克服困难,排 除阻力,务必给各种黑恶势力以毁灭性打击。 公安部长贾春旺说,开展“打黑除恶”专项斗争,是今明两年摆在全国公安机关面 前的一项严肃的政治任务。 黑恶不除,难以国泰民安。一场声势浩大的“打黑除恶”专项斗争在中国大地上拉 开了序幕。 县局对这场“打黑除恶”专项斗争非常重视,丁局长、张政委专程跑到派出所和我 们研究县城的治安形势,确定要狠狠打击一批在社会面上无恶不作的歹徒。 看来,县城的治安形势的确是牵一发动全身呀。 在研究会上,大家把矛头指向了刘小军。 初步掌握的情况是:刘小军,绰号“军长”,1981年 12月17日出生,温和镇厚丰村人,中等身材,初中毕业后,便在社会上做“小混混”。 1999年因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刑3 年,缓刑期间因组织人员将下模镇的 刘国民(绰号“国民党”)砍成轻伤甲级后一直在逃,在强大的压力下,自己到县公安 局治安科“投案自首”,交纳了保证金后释放。2000年7 月,刘小军因金家岭的吴某未 给他“面子”,便率二三十个喽啰分乘几辆“面的”和几辆摩托,在县城大肆搜寻吴某, 在找到吴某后将其一番痛打,几天起不了床,因为吴某也算是黑道的,没有报案。 尤为猖獗的是,今年上半年,在新安县城主干道,刘小军率手下全部下车,列队而 行,一色黑西装戴墨镜,学着香港“古惑仔”的样子耀武扬威,气焰非常嚣张… 据称跟着他混的一些小喽啰因为时不时打架斗殴、敲诈勒索被温和派出所个案处理, 处理之时,总有那么一帮人前来派出所探望,令人生疑,而且时不时听到“老大”“军 长”字样。 还有前不久黑珍珠宾馆保安部经理被打不了了之一事… 种种情况表明,刘小军这小子绝非善类。 经过一番慎重研究,刘小军被初步列为“打黑除恶”的对象。突破口就以黑珍珠宾 馆保安部经理被打一案。 丁局长说:“对于这样的家伙一定要从重从严打击,决不姑息。不能让他形成了气 候,到时再收拾就麻烦了。” 不知是走漏了风声还是被嗅出了什么,刘小军再也没有轻易在县城公开露面。派出 所组织了几次秘密抓捕行动,都没有收获。 4 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温和县城居民沉浸在中秋节合家团圆的祥宁气氛之中。 这一天,正好轮到我值班。对于节假日值班,大家都已习惯了。 晚上22时40分,我与联防员欧阳东、肖福驾着警车在县城的主要街道巡逻着。 喧闹了一整天的新安县慢慢地静了下来,还有一些人踽踽漫步街头,偶尔行驶的小 车颠着屁股疾跑。我呼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莫名其妙地念叨了一句:“每逢佳节倍思 亲!” 当来到了县城最为热闹的去处——文化馆舞厅门口的时候,我便决定进去看看,一 来可了解一下治安情况,二来过节的时候回来的人特别多,说不定还能碰上个把回家过 节的逃犯呢。 舞厅设在三楼。老板娘见我来了甚为高兴,殷勤地跑过来又是递烟又是叫小姐倒茶, 我扬扬手问:“情况还好吧。” “好是好,我这舞厅还不就靠这段时间回来的人多,生意才比以前好多了,但前几 天舞厅里发生过一次打架,打得好凶哩,可把我吓坏了,你们来这里走一走,我心里就 踏实多了。” “谁打架?”我一边制止正要倒茶递烟的老板娘.一边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舞厅门 口的出入人员。 “‘军长’率一伙人打一个人,差点动刀了。他现在还在里面呢。” 我心里一个激灵:“军长”!不就是刘小军么? 我一阵亢奋,真是无巧不成书呀,找了你那么多天都找不着,这下终于露面了。 我立即吩咐两个联防员一齐守候在舞厅惟一的出入口,做好抓捕刘小军的准备。 约23时15分,还陶醉在“蹦的”带来的兴奋之中的刘小军一出舞厅,就被等候在门 口两侧的我们一把按住,拖下搂推上了警车。 “我犯了什么法,你们怎么能够随便抓人!”身强力壮的刘小军歇斯底里地大嚷。 “我前年砍‘国民党’的事不是了结了吗?我还有什么事?” 跟随其后的几个小喽啰想上前拦阻,被我一声呵斥,停住了脚步。 一路上,刘小军喋喋不休,好像受了莫大的冤枉似的。 23时20分,警车驶进温和派出所,我命令欧阳东将刘小军铐在办公室的窗户上。 正当我掏出手机将抓获刘小军的情况向值班的丁局长汇报时,五六个凶神恶煞般的 年轻人冲进派出所,齐声责问我:“‘军长’犯了什么事要把他抓起来?” 我见为首的年轻人是祝磊,便知“来者不善”,便喝令祝磊等人出去。 祝磊是何许人也? 祝磊,外号“磊子”。1982年3 月26日出生,初中文化,家住温和镇白云路16号, 无业,1999年因故意伤害罪被劳动教养,不知何因所外执行。出来后跟刘小军混在一起。 祝磊没有理会我的命令,反而纠缠我要我高抬贵手:“戈指,抬头不见低头见,关 照一下,大家都是在社会上混,你帮了忙,我们兄弟不会忘记你的。以后用得着兄弟的 地方,只要你吩咐一下,我们绝对没有二话,是不是,兄弟们。” “是呀,是呀,只要戈指发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其他几个人连连点头哈腰。 我顿生一阵厌恶,轻蔑地说:“谁跟你们是兄弟。我要工作了,你们出去吧,你们 再呆在这里就是妨碍我执行公务了。” 祝磊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很不情愿地离开了办公室。 为防意外,我命令欧阳东把派出所的两扇大门都关上。 丁局长听完了我的汇报后指示:“立即将刘小军刑事拘留,送往看守所。我马上通 知法制科值班民警准备好有关法律手续。” 得到命令的我不露声色,走进办公室对刘小军说:“你跟着我去局里一趟吧。” 刘小军听后大惊失色,犹如一只困兽隔着办公室窗户对在门外聚集的祝磊等人喊叫 :“他们要送我‘上山’(进看守所)。” 我一看情形有些不对,立即猛地一推,将刘小军推上警车,欧阳东押着他坐在身边, 肖福则跑过去将派出所的大铁门打开。 我跳进驾驶室,发动吉普车,雪亮的车灯射向院外,此时肖福正在打开大铁门。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打开大铁门的瞬间,只见祝磊等七八个人掀开肖福, 猛冲到吉普车的左侧,祝磊猛地将车后门拉开。这时,见来了援兵的刘小军如困兽犹斗, 死命地往车外窜,已经反映过来的欧阳东拼命抓住刘小军戴着手铐的手,祝磊等人则拖 着刘小军使劲往外拉。 终因实力悬殊太大,刹那间,刘小军挣脱了欧阳东死命拉着的手,挣扎着跳下警车 就往院外跑,这一切在数秒钟之内完成。待我跳下来不及熄火的警车拔腿就追时,刘小 军已经跑出院门,一头扎入黑沉沉的夜幕。 我边跑边掏出手枪,顶火上膛。 “砰!砰!”两声警告的枪响,在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但这并未制止刘小军亡命的 脚步,借着黑暗,刘小军带铐逃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有些懵了,但马上返身抓住了两个参与冲击的家伙,并掏 出手机拨通了丁局长的电话。 得知刘小军脱逃的消息,丁局长怒发冲冠,立即组织110 、刑侦、治安等20余名民 警赶到温和派出所,督战搜捕直至凌晨,将4 名参与冲进派出所劫夺刘小军的歹徒抓获 归案,但刘小军、祝磊已逃之夭夭。 劫夺刘小军案犹如一块巨石碰到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波澜。这起冲击派出所劫夺 在押疑犯事件在社会上产生了极为恶劣的影响,一时间,各种非议诘难也接踵而至: “派出所的人真没用,抓个人都抓不住。” “说不定是警匪一家,故意放跑了的。” “那个军长真了不起,到了派出所都有一帮人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