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平偷窥大姑娘洗澡 李小琳的家里。 一放下饭碗,李小琳一面换去身上的外套一面关照自己的丈夫:“大军,你辛 苦一下,等你吃完饭,帮我将这身外套洗一洗,好吗?” “啊?现在都已经快8 点钟了,你还要出门呀?” “不去不行啊,大军,这一批来自贫困山区的女合同工今天刚到,一路上风尘 仆仆,该让她们洗个澡才行。” 彭大军放下饭碗,一边收拾桌子上的残汤剩菜一边对妻子说:“既然是这样, 你就早去早回吧。” 李小琳换了衣服后答应:“晓得了。” 彭大军佯瞋道:“每次你都说‘晓得了’,可是每一次弄到最后都是喇叭腔!” 李小琳举起紧握的右拳:“这一回,我向毛主席保证:绝不再喇叭腔啦!” 叶小云出身在一个乡干部家庭,父亲是个乡长,母亲是个乡中学的语文教师, 家庭条件在四乡八里还是算得上十分优越的,无奈叶小云是一个心气极高的女孩子, 她绝不满足于现状,特别是她在念高三年级下半学期,她和她们班里一个名叫陈宝 华的男生在热恋时就发生过性关系,她怀了孕,在体检时被县医院发现了,打掉孩 子以后,她被学校处以退学的惩罚,可陈宝华因为是陈副市长的儿子,最后不仅没 有被学校处罚反而被包送进了省艺术学院!更可恨的是,陈宝华竟然借口说是‘家 长的竭力阻止’而跟她断绝了恋爱关系。说心里话,叶小云并不十分倾心于陈宝华, 他长得太差劲了,1 米64的个儿,腰围却有2 尺6 寸,肥得像一头猪一样。如果说, 当初是她看上了陈宝华,倒不如说是她看上了他老爸的地位。她原先想通过他老爸 的关系能够先把自己的户口农转非,然后再在市里找一个好工作。至于男人的外表 太差劲的问题嘛,熊掌和鱼不能兼得,她就只好将就将就了。谁想到,这个‘猪头 山’到头来会过河拆桥?虽说临了她获得了5000元的青春赔偿费,但是她心里还是 气得要命,如若按照她过去的脾气,她早就跟陈宝华闹得“天翻地覆慨而慷”了, 但是再一想,人家的老爸现在是一位威风八面的副市长,胳膊拧不过大腿,鸡蛋碰 不过石头,现在毕竟不是那个“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的年代 了。从那以后,叶小云的人生观就逐步变得更颓废,生活上也逐步变得更放纵了。 后来,她听说跟她有过性关系的陈宝华在艺术学院因犯同样的错误而被校方开除了, 继而她又听说陈宝华在做钢铁生意时发了,发得他连家都不认识了。究其原因,不 是因为陈宝华在跑市场、搞经销方面有什么特别的本事,而是因为他该了一个主管 本市工业生产的副市长爸爸!听说他做生意还真是神了,只要上、下家两只电活一 通话,上、下家的钞票跟着就会“哗哗哗”地汇进陈宝华存在银行里的账户上。一 叶知秋,从此,叶小云就认定,这是一个权力和金钱能够主宰一切的社会!什么市 场经济不市场经济?说穿了,还不是赤裸裸的关系经济!她还认定,只要能有一个 市长爸爸,即便是戆大做生意也绝对能够发财!不错,在这个社会中,金钱是基础, 权力是保障,只要有了权力和金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在叶小云的眼里,有时金 钱比权力更重要,办事的效果来得更直接、更奏效。在家乡的时候,她听她的乡长 爸爸说过,在四川省某穷山沟里,只要花2000元钱就能买一个大姑娘回去当老婆。 2000元钱= 一个大姑娘。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等号呀?!但是,话又得说回来了, 试想一下,一个人,当她穷得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还谈得上什么贞操不贞操?人格 不人格?俗话说的好,一钱逼死英雄汉。民以食为天。一个人,倘若“食”都没了, 还能有“天”吗?对于一个挣扎在饥饿死亡线上的人来说,贞操能当馅饼么?人格 能填饱肚子么?世间历来事不公,有钱人,哪天不在花天酒地?现在又有哪个阔佬 在外面不该个小妾、包个二奶的?听说四川有一个拥有财产上千万的富婆,一个人 竟然包下了30来个“牛郎”!可见这个富婆的“胃口”有多大……一想到这些烦心 的事儿,叶小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出,再说,5 盅白酒一下肚,她觉得浑身此刻 臊热得难受,趁叶小英出去小便的当口,她就喧泄得更加有恃无恐了:“像我叶小 云,好歹总是一个高中生,大姨在北京,小舅在上海,这些年来,我走南闯北,也 见了不少市面,可是最后结果呢——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爹只是个乡长,不是 个县长、市长、省长哎,所以最后——我爹还是无力保我去上大学。上大学的梦— —破了,现在,我只能把自己的青春拿出来博一博了。一想到这些,我就为自己的 命运而感到可悲!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李白在《将进酒》中说得好:君不见黄河 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 意须尽欢,莫使金鐏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哈,哈,哈, 在任何时候,对于男人,女人的姿色总是一种实力,是一种无形资产。长得好,不 如嫁得好;长得好,嫁错了人,那才是一种真正的资源浪费哩!姐妹们,趁我们还 年轻,还有些姿色,赌一把吧,人生能有几回搏?哈,哈,哈……” 罗美丽等人都被叶小云的奇谈怪论和放纵不羁的形体腔调逗得捧腹大笑起来… … “嚯,这么闹猛呀!算我一个。”门没关上,李小琳推门进来就这么大声嚷嚷。 众姑娘边鼓掌边给李小琳让位:“李大姐,欢迎,欢迎!” 李小琳笑着说:“不坐,不坐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嘛。哎,大伙儿还习惯这 儿的生活环境吗?” 众姑娘异口同声地回答:“习惯。” 李小琳热情地关照姑娘们:“今后,大家如果碰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 们厂工会就是你们的娘家,要是跟娘家人再客套,那就是太见外啦。”李小琳问正 在补衣服的陈菊花:“菊花姑娘,你说是吗?” 陈菊花害羞地一笑:“哪能呢。” 金子感慨地说:“李大姐,这里的生活条件,比起我们乡下来,可真是一个在 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李小琳见黄白雪已经躺下了,走到床边摸摸她盖的被子问:“你叫黄白雪吧?” 黄白雪的脸色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她胆怯地应答:“是。” 李小琳用手摸了摸盖在黄白雪身上的这一条补了又补的旧被子,估计总共不足 4 斤重,她关切地问:“盖这么薄的被子,夜里冷不冷?” 黄白雪腼腆地回答:“习惯了,不冷。” 李小琳说:“这样吧,明天我给你带一条毛毯来。” 黄白雪感激得忙起身:“啊不,不,大姐,我真的是不冷嘛。” 李小琳笑道:“不碍事的,我家有两条哩。一条放在柜子里,放也是放,倒不 如拿出来,让它也为我们新进厂的女合同工作一点点贡献,这才叫物尽其用嘛。” 一股暖流冲击得黄白雪热泪盈眶。 李小琳抬腕看了看手表,对刚进门的叶小英,也是对大家说的:“已经8 点半 啦!今天大家一路上风尘仆仆,还是先去洗个澡再睡觉吧。” 众姑娘高兴得眉飞色舞,拍手叫好:“好呕,好呕……” 李小琳说:“大家把该换的衣服理一理,跟我到浴室去洗个澡,争取在10点钟 以前睡觉。好不好?” 众姑娘一致响应:“好。” 李小琳站在焦化厂女浴室门口正细心地清点着进去洗澡的人数:“11、12、13 ……”突然她双眉一皱:“哎,怎么少了2 个?”李小琳赶紧到更衣室里去查,正 巧遇到拉在最后进来的叶小云:“哎,小云,黄白雪怎么没有来洗澡呀?” 叶小云想了想说:“李大姐,她是一个怪人,来了以后,就没跟我们说过一句 话,老是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刚才我叫她一起来洗澡,她说,太累了,就先睡 下了。” “我去叫叫她。” 叶小云一把拽住李小琳:“别去了,李大姐,您真的别去了!再说啦,现在, 她真的是已经睡下了。” 李小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唔。”李小琳接着关照叶小云:“小云,你进去 以后,要替我一个一个地关照到她们,浴室里每个龙头有两个开关,红色的开关是 热水开关,绿色的开关是冷水开关,千万别搞错啦,万一开错了开关,烫伤了人可 不得了哇!” 叶小云脱光衣服,拿起毛巾、肥皂一边朝里奔一边答应:“晓得了!” 洗澡间里热气腾腾,众姑娘在欢快地洗头、洗身子…… 这是一群多么靓丽的胴体呀,尽管她们的肤色不同,叶小云的肤色白得晶莹剔 透,白得连皮肤下流动的血管都叫人看得一清二楚;叶小英的肤色虽说黝黑如珠, 但是它却黑得光彩夺目;罗美丽的肤色是白里透红,细腻得如同浑身上下披着一件 透明的脂衣;陈菊花的肤色虽然白得一般,但它却光洁无比;金子的肤色有一点点 黑,但细腻润滑得好比全身裹着一层丝绸一样。姑娘们共同的是一个个都长得身材 匀称,女人的胸、腰、臀的“三围”尺寸都分别在34、26、30C 之间,尤其是她们 胸前的那对丰满坚挺的乳房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哎——罗美丽,你说怪不怪?别人都来洗澡了,就是黄白雪没来,害得李大 姐在外面到处找她。”叶小云对站在边上的罗美丽说。 “她人呢?” “睡在床上呢,她说今天太累了,不想洗了。” 罗美丽诡诈地一笑:“在大田里干活的命,坐一天的车,能比在大田里干一天 的活还要累人哪?再说啦,乡下人洗一次澡,多不容易呀!” 陈菊花插话:“是啊,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洗过澡了。就是好不容易摊到洗 一回澡,我家外婆只给我烧半锅水,倒在洗澡盆里,才够潮潮身子,哪里有这里洗 得这么舒心呀?” 叶小云说:“哼,我看她一路上总是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肯定不会因 为太累而不来洗澡的!” 叶小英说:“姐,你不要瞎猜测别人好不好。或许人家从来都没有和这么多人 一块儿洗过澡,怕难为情呢?” “大家都是两个奶子一个洞……” “姐——!”叶小英给叶小云来了一个紧急刹车。 “哦,我是说大家都是女人的身子,在一起洗澡,有什么好害臊的?” 罗美丽望着叶家姊妹俩的身子,不禁用手掌套着陈菊花的耳朵说:“哎,菊花, 你说奇怪吗?她们姊妹俩同是一个父母生的,为啥姐姐浑身白得如同被牛奶漂白过 似的,妹妹却浑身黑得象似从煤炭堆里钻出来一样?” 陈菊花说:“爹妈的生像,阎罗王的派像,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美丽,你还 是自顾自洗澡吧,千万别对人家品头论足,要是让小云听见了,她非骚得你连脸都 没地方搁!” 罗美丽自觉失言,吓得伸了下舌头。 203 房间里黑灯瞎火的,只有一弯冷月照在床上,照在躺在床上的黄白雪脸上。 这是一张何等凄凉、何等惨白的脸色啊!在这张脸上除了写满了悲哀,剩下的就是 无奈。黄白雪的出身很苦,4 岁死娘,9 岁死爹,爷爷奶奶带她到16岁那年,二老 都因病在一年里相继而亡,随后,她就草草地把自己嫁给了一个以砍柴为生的孤儿, 一条破被子,一间破草房成了她们家所有的家产。人说,祸不单行。穷人的命好像 历来总是雪上加霜,黄白雪生下女儿才14个月,丈夫孙大林在砍柴时就从山上跌下 来摔断了腿,一家人的主心骨一断,就赛过房子断了梁一般,从此他们一家人便断 了生机。就在他们感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是天不该绝他们一家人,村里来了招工 的。黄白雪是一个外表嬴弱内心刚强的女人,为了挑起这副家庭重担,为了使这个 家尽快地摆脱困境,黄白雪为此曾经付出过昂贵的代价,她终于混进了姑娘们的队 伍。现在姑娘们都去洗澡了,她又何尝不想去洗一洗呢?她想洗掉自己身上的一身 霉气,洗掉自己的一身污垢,她希冀——最好能把自己过去一切不光彩的东西统统 像洗涤一切龌龊的东西一样,都能够一洗干净,从此,她就能像其他的姑娘们一样 地自由自在,一样地无忧无虑,那该有多好哇!然而,当她的手一伸到自己的小腹 部,一接触到那上面布满了斑斑驳驳、凹凸不平的妊娠皱纹时,她就如同一只泄漏 了气的皮球一样地心灰意冷了。过去,她曾经一再听见自家男人的唉声叹气,他自 责是‘关公卖豆腐——人硬货不硬’,那么,现在轮到自己了,是不是她也到了 ‘人硬货不硬’的地步?要说漂亮,平心而论,她敢跟所有一道来的姑娘们媲美, 她绝对不愁自己会输给她们之中的任何人,更不愁自己会嫁不出去,她的心病是自 己欺瞒了去招工的干部,自己不仅仅已经不再是一个黄花闺女,而且还是一个生过 孩子的女人,要是被这里的干部晓得了其中的真相,那还了得?丢人是小事,退回 去咋办?所以,在叶小云叫她一起去洗澡的时候,她就毅然决然地回拒了她,推说 是累了,尽管这个借口,借得叫人很难以置信,但想想总比说出真相来要强出一百 倍。这一关蒙混过去以后,那么,再以后怎么办?还有多少道关口?怎么办?怎么 办……黄白雪在心里问了自己几十次、上百次的怎么办?她的脑袋都想得发胀了, 想得疼了,最后的答案还是没有,脑子里依旧是一片空白。唉——车到山前必有路, 船到桥头自会直,不去多想它了。人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还是听天 由命吧。 黄白雪一双泪水涟涟的眼睛。 黄白雪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离婚证》,望着这本《离婚证》,揪心的往事就 像过电影似地从她大脑的银屏上经过…… 这是一个夏日的凌晨,深山里大雾迷漫,滚动的浓雾遮住了孙大林的视线,他 只能耳听鸟语,鼻闻花香,露水打湿了他的汗衫、短裤,脚下尽是湿漉漉的杂草丛 枝和泥泞滑溜的山土泥浆…… 为了能够砍到比较粗壮的柴火,孙大林渐渐地爬上了陡峭的山顶,砍柴时,谁 知他只顾手上没顾脚下,一脚踩空,孙大林从山顶上腾空地跌了下去,等孙大林从 昏迷中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黄白雪抱住他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在黄白 雪的帮助下,浑身一检查,孙大林才发现自己的左腿骨跌断了。没钱去医院,只好 请了一个乡下的土郎中给他接骨…… 朔风劲吹,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浑然素白…… 家里的男人跌断腿,无疑就像房子断了梁。自打孙大林跌断腿,迄今为止已经 有半年光景了,黄白雪的家里能吃的几乎都已经吃光了,能变卖的东西也已经变卖 得差不多了,更让他们感到气馁的是孙大林竟从此丧失了性功能!原本这个家里虽 说穷,却穷得并不缺少欢乐。俗话说,穷人穷开心。黄白雪家里正是这样,一到晚 上,为了省些灯油,他们每天便早早地吃过晚饭,天一黑,就早早地上了床。孙大 林年轻壮实,精力特别充沛,除了黄白雪每个月的那几天例假外,他俩几乎天天晚 上都要干那件事儿,有时干到兴头上,他们一个晚上还能干上二、三回呢!黄白雪 记得最清楚,新婚第一夜,他们一晚上干了三回。第二天,白天连晚上,他们又一 共干了六回!这是他们性爱史上的最高记录,也是黄白雪夫妻俩心中最最甜蜜的一 个小秘密!为了治好孙大林“抬不起头来”的这个病,为了找回这间茅草屋曾经给 他俩带来的欢乐和甜蜜,黄白雪曾秘密地上山为他采过不知多少回中草药,什么当 归、川芎、生黄、白芍、白人参、山药、桂心、女贞子、黄芪、淫藿,外加狗鞭、 牛鞭、羊鞭等等,什么用酒浸的,用水煮的、碾成末的,她都试过,几个月服用下 来还是见效甚微。这一天晚上,等女儿睡着了以后,黄白雪又一次地鼓励孙大林再 上来试试他的性功能。 用双手撸、用大腿搓、用奶子揉、用嘴巴嘬,黄白雪能想、能用的方法几乎都 用遍了,孙大林胯下的小弟弟死活还是不肯抬起头来,最后连孙大林对自己都彻底 地丧气了信心,他大汗淋淋地从黄白雪的身上滚下来,神情极度沮丧地说:“不行 了,不行了,我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 黄白雪的眼里虽然含着泪水,但还是在一个劲地鼓励着自己的丈夫:“大林, 这事儿是急不得的,得慢慢来。哦,你千万不能泄气。男人的家伙就跟人来疯似的, 你越是说它行,它就越是行;你越是说它不行,它就会越不行。还记得咱俩刚结婚 的那阵子吗?一晚上,你一连已经来过二次了,我说你不行了,不行了。可你偏偏 说你行,肯定就行!结果呢?不是果然被你说中了吗?行,我说你今晚准行!要不, 再上来试试?再上来试试嘛!” 孙大林气馁地哭了:“白雪,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但那是我身体好的时候啊! 现在身体坏了,坏得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半年啦,整整是半年啦!白雪,你 想想,我哪一次行过?哪一次行过?!我,我他妈的再也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我是一个废物!废物啊……”孙大林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竟像一个大孩子似地嚎 啕大哭起来。 黄白雪没辙了,能想的办法,她都想过了,孙大林的哭声搅得她心力交瘁,搅 得她万念俱灰。未了,她悲哀地说:“大林,你看看,这家里,能卖的,几乎全都 卖光了,再往后,我们一家三口,恐怕连糊口都难了……” 孙大林猛力地一掀被子,狠狠心说:“白雪,咱俩离婚吧!” “离婚?”黄白雪惊愕地瞪大一双泪眼。 “对,离婚,与其一家人都活活的饿死,倒不如你带着女儿去另找一户好人家 ……” “大林,你呢?你怎么办?你怎么办呀?!”黄白雪趴倒在床上,哭得撕心裂 肺。 朔风劲吹,大雪漫天,茅草屋在大风雪的肆虐中摇摇欲坠…… 现实中的黄白雪脸颊贴着《离婚证》,泪水涟涟,表情迷惘,不知所措…… 众姑娘仍然在欢畅地洗澡…… 陈菊花在水柱的冲击下,心旷神怡地说:“舒服,真是舒服死了……自打出娘 胎以来,我还从来都没有洗过这么痛快的澡哩!” 金子欢快地在用手掌拍打着水流…… 叶小云用张开的嘴巴去迎接激烈的水柱…… 与此同时,浴室顶棚的左侧窗户玻璃上透露出了一个戴着大口罩的男人头,他 用一双贪婪的眼光正在肆无忌惮地强奸着姑娘们一具具美丽的胴体,他惊诧地发现, 原来女人身上还有这么多男人没法比的东西啊!当然,他也看到了女人比男人缺少 的东西,他认为,最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女人胸前挂着的一对雪白粉嫩的肉球 球,一对在运动中一直在晃荡,在跳跃,在吸引他百看不厌,越看越想上去抓一把 的大奶子!哼哼,什么是女人?女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记得小时候,他也曾经 躲在床下偷偷地窥视过奶奶洗澡,可那是奶奶的背面,尽是些皱巴巴的老皮、老筋。 东窗事发后,他被他家奶奶曾经打了个半死。现在,他可大饱眼福了,一看就是十 几个,而且个个长得都像小人书上画的仙女似的漂亮。哼,别以为就是你‘骚公鸡’ 晓得什么是女人!妈妈的,不是吹牛,老子今天看到过的女人,比你一辈子见到过 的还要多得多! 叶小英在抬头洗脖子的时候,她偶然看见一颗紧贴在浴室顶棚玻璃上的男人的 头!她情不自禁地尖叫一声:“啊——!” 叶小云、罗美丽闻声后快步奔到叶小英的跟前,她们异口同声地问:“小英, 你怎么啦?小英……” 叶小英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双乳,恐惧地用双眼斜视着浴室顶棚的窗户惊叫道: “有人,上面有人在偷看!” 叶小云和罗美丽抬头看去,她们果然看见在顶棚窗户玻璃上紧贴着一颗男人的 头颅!罗美丽首先用毛巾捂住自己的下身,她边朝更衣室跑去边大声地喊叫:“快 跑哇!有人在偷看我们洗澡啦!有人在偷看我们洗澡啦……”这一声声此起彼伏的 恐怖的叫喊声,如同往沸腾的油锅里泼下了一瓢瓢凉水,女浴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众姑娘一边哇哇乱叫一边纷纷惊惶失措地向更衣室逃去…… 站在女浴室门口的李小琳一听见澡堂里传出来一片恐怖的惊叫声,她赶紧奔进 去问明了原因,旋即,李小琳又奔出来对两位男浴室的值班人员说:“老王,小曹, 女浴室顶棚上有人在偷看姑娘们洗澡,你们赶快随我一起去抓!”李小琳带领两位 看浴室的工作人员风风火火地向女浴室的后墙方向追去。 一条黑影从3 米高的后墙上跳下来,他也许落地时跌倒在了一块砖头上,黑影 人的左腿扭伤了,剧烈的疼痛使黑影人杀猪般地大叫起来:“哇——疼死我了,疼 死我了……” 老王、小曹顺着黑影人的叫喊声快步追去。 黑影欲站立又倒下…… 两名工作人员扑上前,把黑影人死死地按倒在地上。 黑影人倒在地上还在用双手抱住受伤的腿在死命地嚎叫着:“哇——疼死我了! 疼死我了……” 李小琳上前一把拉下黑影人脸上戴着的大口罩,工作人员的两束手电筒灯光同 时照在黑影人的脸上,李小琳的心里不啻一惊:“张大平!” 张大平哭丧着脸,坐在地上还是在抱住受伤的腿在痛嚎:“哇——好痛呀!好 痛呀!” 看见张大平活像一堆烂狗屎的样子,李小琳感到一阵恶心,她连忙对老王和小 曹说:“你们先把他押到厂保卫科去,我还得赶紧去看看姑娘们,这会儿,她们不 啻已经吓成什么样了呢!”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