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权者靠权凌辱人 夜阑人静,只有一阵阵凉风,老是像一个碎嘴婆婆似地在耳边絮语不休…… 叶小云、陈菊花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黄白雪躺在床上,手捧着一本日历簿在一张一张慢慢地翻着,翻着,她越翻转 日历,心里就越感觉沉重:“这个房间里一共住着3 个女合同工,菊花已经找到了 她的陈班长;叶小云也已经找到了她的顾中华;可是我呢?我能去找谁呀?看看, 日历在一张一张地被撕去,时光一天天地在流逝,一晃,3 个多月已经过去了,剩 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真的是已经是不多了!一年365 天,迄今为止,已经有100 多个日日夜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地溜走了,时光在咄咄逼人!这一次,我离 家出来,到底是闯荡对了?还是闯荡错了?”黄白雪把眼光从日历簿上转移到了天 花板上,一双忧郁的大眼睛死死地盯住天花板顶,看着,看着,天花板上慢慢地放 映出一张老皮老脸来。一脸皱巴巴的脸皮,干萎得就像一只时间搁得太久了的萍果 …… 这是一个下雨天,也是刻在黄白雪心尖尖上的一个滴血的日子。这一天下午, 她冒雨拿着一份《大井山钢铁公司招工登记表》奔到村长的家门口,雨水顺着她的 发丝一直往下淌,一阵大风袭来,黄白雪的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村长家的大门关着。 站在村长家的大门前,黄白雪迟疑了半响,最后,她还是敲响了按在门板上的 铁门环:“嘭,嘭嘭……” 年纪五十挂零的村长打开大门,一看是黄白雪,他的双眼不禁突然一亮:“啊 唷,原来是小雪啊?真是稀客,稀客呀!冒着这么大的雨来,你准是有什么急事儿 要找我吧?” 黄白雪默默地点点头。 “小雪啊,别站在外面呀,看看,看看,看把你的衣服全都淋湿啦!真是的, 亲不亲,家乡土;好不好,故乡人嘛。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快进来。”村 长热情地拉住黄白雪的臂膀直往屋里拽:“有事进屋里谈,有事进屋里谈嘛。” 黄白雪跟随村长进了里屋,好像跟着骗子走进了陷阱,她感到浑身有一种不自 在和莫名的恐惧感在威慑着自己,她的脚步想朝外走,但是盖章的欲望在紧紧地咬 住她的心。 村长关切地问:“什么事呀?” 黄白雪犯愁地说:“来招工的干部说,要村长在这张登记表上盖一个村里的公 章。” 村长接过表格,明知故问:“盖在哪儿呀?” 黄白雪用手往表格上一指:“呶,证明‘未婚’这一格上。” 村长双眉一皱:“这个……” 黄白雪瞪着一双乞求的大眼睛望着村长。村长虽说年纪刚到半百,但是额头上 已经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村长额头上的皱纹拧得更紧了:“小雪啊,这事儿……确实不太好办哇。虽说, 你已经离婚了,可是你毕竟不是一个黄花……” 黄白雪急了:“村长!” 话到嘴边,村长又咽了下去:“好,我不说,我不说了。不过,就是我不说, 你自己心里也该明白呀。俗话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事儿,你看……” 黄白雪难堪了好一阵子,她感到进退两难。僵持了估计有好几秒钟,听不见回 音,她就抬起了双眼皮,黄白雪凝视着村长,她忽然发现村长那额头上布满了皱纹, 同时在皱纹里也布满了陷阱,从村长那一双狡诘的眼光里她预感到了潜伏的危机, 她从桌子上拿回登记表准备踅身就走:“村长,那就不麻烦您了。” 村长一把拽住了黄白雪,脸上嬉嬉一笑:“慢,哎慢慢。小雪,别急嘛,天无 绝人之路,办法总是会有的。看在你死鬼老子在世的时候,跟我还是拜把兄弟的情 份上,这个面子我也不能不给你呀。” 黄白雪蓦然两眼一亮:“村长,这是真的?” 村长走到大立柜前,拉开抽屉,从红布包着的兜里拿出一枚公章和一盒红印泥 …… 雨过天晴。黄白雪的脸上顿时映出了一片桃红,如同刚刚抹过胭脂一般地靓丽、 娇媚。 村长一把拖过黄白雪,满脸奸笑地提出了交换条件:“不过,小雪呀,你得先 让我在你身上盖一个‘私章’,才能在那张纸上盖一个公章。”村长边说边一把将 黄白雪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黄白雪在村长的怀里死命地挣扎着,她越是想急于脱身,村长就越是把她怀抱 得更紧。黄白雪只好苦苦地哀求:“村长,求求您放了我吧,这样做,你日后会遭 到报应的……” 这时候,村长已经将黄白雪的身子挪到了床边,他一使劲,就把黄白雪重重地 抛在床上,旋即,他就以泰山压顶之势将她压在了身下,嘴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嬉 皮笑脸地说:“什么村长不村长的。在床上,只有男人和女人!” 这个平时干起活来像一条虫,现在奸淫女人起来却像一条龙的村长真是太强大 了,在他的压迫下,黄白雪不要说挣扎着想动弹,简直压得连一口气都喘不过来了 :“村长……求求你……你………你不要!不要这样干呀……” 村长凶悍地扯去黄白雪的上衣,揪住了一对白皙、丰美而富有弹性的乳峰: “你能和你那瘸腿男人干,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干?!你以为我老啦?才不呢!小雪, 你试试看,看看我有劲还是没劲……啊?有劲吗?有劲吗?!我要干……干,干! 干!我要干得你往后,走到哪儿,你在哪儿都能时时地记得住我!我要干得你一辈 子都忘不掉我!” “你……你……这个……畜牲!” “嘻嘻……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还装哪门子正经呀!” 村长胜过老牛吃嫩草,越吃越来劲…… 窗外,电闪、雷鸣…… 什么叫衣冠禽兽?村长的所作所为就是衣冠禽兽!这真是太行之路能摧车,若 比人心是坦途;巫峡之水能覆舟,若比人心是安流。黄白雪一直在破口大骂村长, 最后,她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泪水涟涟地闭上了双眼,像死人一样地瘫痪在 床上,任凭这个人面兽心的老色鬼在她身上肆意地凌辱…… 窗棂的玻璃上雨水在直淌…… 古道、老树、昏鸦。 雨停了,黄白雪在路上擦干净泪水,整理好衣衫、头发,跌跌冲冲地往家里跑 …… 孙大林等黄白雪一进门就担忧地问:“盖上了?” 黄白雪强颜欢笑地把纸递过去:“盖上了。” 孙大林拖着一条残腿,接过纸又问了声:“怎么去了半响?” 女人最拿手的好戏,就是以攻为守:“没见这雨下得像倒下来似的吗?!” 孙大林把纸还给黄白雪,神情恍惚地问:“你真的要走?” 黄白雪咬咬牙关:“走!与其一家人等着饿死,还不如我一个人出去闯闯!你 带着孩子,等我挣到钱,就立马给你寄回来。” 孙大林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白皮《离婚证》递给黄白雪,他无限悲哀地说: “把这个也带上吧,兴许,能用得着。” 出身刚满20个月的女儿躺在床上哭了…… 黄白雪马上去舀米汤。 孙大林哀求道:“明天一大早,你就要走了,白雪,求求你,再喂孩子一次奶 吧。” 黄白雪放下碗,恶狠狠地瞥了男人一眼:“你们男人懂个啥?我已经给孩子断 奶8 天了,好不容易昨天奶水刚止住,现在让孩子再一吮,明天,你叫我怎么上路 呀?!” 孙大林流着眼泪心酸地悲哀:“这孩子,也太可怜了。” 黄白雪也流泪了:“我——一个女人家还能有什么别的能耐?英子是我的心头 肉,难道我就舍得让她这么饿着?啊?” 孙大林悲从心来,他突然操起一根拐杖就死命地敲打起自己的残腿,边敲打边 诅咒自己:“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一个光会吃没有 用的男人!” 黄白雪上前一把夺过男人的拐杖往地上一摔,揪心地朝他吼叫:“你以为我现 在的心里好过呀?!呜呜呜……” 现实中的黄白雪还在潸然泪下…… 黄白雪在心里恶狠狠地命令自己:“就是再苦,你也得熬下去!”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