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强巧救叶小英 王国良在黑板上画着熔硫釜的结构图…… 金子、黄白雪伏在桌子上做记录。 王国良讲解:“这是一个高温、高压的不锈钢容器,容量有3 个立方米。正常 的操作方法是……” 金子在记录中突然发觉自己的原珠笔不流油了,急得她喊叫起来:“工段长, 我的原珠笔芯没油了。” 王国良掏出一支钢笔递给金子:“呶,给你。” 金子接过笔,调皮地问:“工段长,你说说清楚,到底是借给我?还是送给我 的?” 王国良豁达大度地朝金子一笑:“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金子得意地抿嘴一笑。 陈志民走进厂工会办公室大门:“李大姐,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事儿。行吗?” 李小琳爽快地说:“行。说吧,小伙子,别羞答答的。” “我想打听一下陈菊花家乡的地址。” “噢?” “李大姐,你别误会,是这样的,上次,陈菊花的弟弟来信说……” “陈班长,你别解释了,我还要赶到公司去开会哩,这样吧,我现在就帮你去 翻花名册,把她的详细地址告诉你。” 脱硫工段熔硫班打包间的墙上挂着一条红底白字的横幅标语:“打一场转机制、 抓管理、练内功、增效益的人民战争。” 金子正在汗流满面地用煤铲把硫磺块一铲一铲地铲装进黄白雪为她撑着的麻袋 里……未了,俩人合力把最后一包100 公斤重的麻袋移下磅秤。 硫磺包打完后,黄白雪接着就去缝麻袋包。 金子对正在缝麻袋包的黄白雪说:“白雪,我们歇会儿再干吧?” 黄白雪朝她莞尔一笑:“不碍事的,你先歇歇吧,还有几包,我一刻儿功夫就 缝好了。” 金子用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说:“白雪,上次厂里捐去的东西, 我妈来信说,我家分到了100 元钱、一条被子和三件衣服,其中还有一件毛线衣哩!” “是吗?” “嗯。我妈说,她一辈子都没有穿过毛线衣。她还说,城里人,真大气,来信 叫我一定要好好干,争取找一户好人家。” 黄白雪抿嘴一笑:“我看你和工段长,就蛮般配的。” “真看不出来啊,白雪,我们来了都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我还是头一回看见你 笑。真的,你一笑,真好看哎!” 黄白雪又抿嘴一笑:“为你高兴的呗。” “白雪,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上他了?” “咱不识字,还不识人么?” “那你看,工段长喜欢我不?” 黄白雪瞟了金子一眼,略加思索地说:“有的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并不是光 挂在嘴皮子上的。” “那放在哪儿?” “心上呗!” “嚯,还真看不出,咱白雪在这方面还真有经验。坦白地告诉我,过去,在乡 下,你谈没谈过对象啊?” 黄白雪缝麻袋包的手颤抖了一下:“哇——” 金子奔过去一看:“瞧,把手上的血都戳出来了。来,把针递给我,让我继续 缝下去。” 黄白雪用麻袋片按住伤口:“没事儿。” “还没事儿呢?都流血啦!” 黄白雪苦笑了一下:“真的没事儿。我哪有那么娇气啊?” 金子突兀叫起来:“哎——白雪,不对!我看你的脸色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苍 白?是不是身上不舒服了?” 黄白雪的身子前后晃悠了两下稳住了,她睁开眼睛,很勉强地朝金子笑了笑: “从小在家乡得的旋晕病,过一阵子,自己会好的。没事儿,没事儿。” “真的没事儿?” “真的没事儿。” 这时候,王国良提着茶壶、杯子赶来了,一看已经打好的30几袋硫磺包,惊骇 道:“哟,你们这两员女将还真了不得,3 吨多的料,1 个多小时就打完啦!” 金子说:“当然是打完的啦,还能是吃掉的?” 王国良问:“为什么不等我开完会,回来帮你们一起打?” 金子调皮地说:“让你省点儿劲好表扬我们呗。” 王国良一摆手:“哎——表扬事小,这样蛮干可不行啊,万一扭伤了腰,这可 不是闹着玩的!下回,可不许你们再这么蛮干了,再说,今天是两釜料放在一起的, 男同志看见这么厚的料,头皮都发麻,不要说是你们女同志了。” 金子鄙视地一笑:“哼,咱农村姑娘那能跟你们城里人比?城里人,一身的细 皮嫩肉,既经不起挑,又憋不住压,跟个花瓶似的,简直是中看不中用!” 王国良感慨地说:“金子刚才说的话,倒真是不假。过去这个岗位,是两个男 同志干的,我有空还经常过来帮忙,每个月硫磺产量只有二、三十吨。最高产量是 前年,曾经破过一次月产60.2吨的记录。” 金子猛然想起:“哎——白雪,上个月我们一共完成了多少吨呀?” 黄白雪停下缝麻袋包的手,想了想说:“60.7吨。” 金子拍着巴掌说:“我们不是比他们多生产半吨了吗?” 王国良肯定地点点头:“对,是你们刷新了建厂以来硫磺的月产量最高记录, 刚才,我在车间里还在替你们打了一份申请嘉奖的报告哩!” 金子激动地问:“嘉奖多少?” 王国良伸出五个手指头:“每人50元!” 金子搂住黄白雪的脖子欢呼起来:“啊——我们可发财啦!” 黄白雪朝金子淡淡地一笑。 假日里,有4 个单身汉在河边钓鱼。 风吹河面,水波漪涟,忽然,垂钓的浮子在水中一伸一缩,又一伸一缩,说时 迟、那时快,张国强猛地把鱼杆子往上一提,只见鱼钩上钓起来一条足足有一斤重 的大鲫鱼!黑白相间的鱼鳞在阳光的照耀下银光闪烁,垂危的鲫鱼在钩子上拼命地 在挣扎…… “嗨——你们看——”叶小英欢呼着,姑娘们随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这个人 钓上来一条这么大的鲫鱼啊!” 陈菊花不稀罕地说:“这有什么可以感到稀奇的?要是在乡下,不用鱼钩,我 脱掉衣服就能下水把鱼摸上来,一个下午,准能摸4 、5 斤上来!” 黄白雪说:“我也会水。” 叶小英骄傲地说:“光会水有什么稀奇?我还能在河里闷水,老半天不上来哩!” 陈菊花用手往河里一捞,惊喜道:“白雪,小英,你们快来看呀,这儿的青壳 螺蛳还真多,一把能捞起好几个哩!” “把裤角卷起来,我们下河一起去摸!”黄白雪带头下了河水里,另外二位姑 娘也一起下了河,她们在河里一边欢快地戏耍一边在摸索着青壳螺蛳…… 大井山是一个连一条母狗都难以找得到的男人国,大白天的,谁见过3 个漂亮 的姑娘一起下过河?路过此地的单身汉无不跑来驻足把她们当作稀罕物来观赏。小 胖子挤在人群中边看边对姑娘们品头论足:“小狗子,你说鬼不鬼?这些姑娘真不 知道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会长得一个比一个更水灵、一个比一个更靓丽?” 小狗子冒充起内行来:“你懂个屁!这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自古扬州出美 女嘛。” 小胖子自叹不如:“嗯,有道理,又道理。我们大井山这个深山荒野,怪不得 长出来这样的姑娘,我们这里的女人,一个个干瘪得都象似老菜皮一样,浑身除了 皮就是筋!” 小狗子将小胖子推了一下:“她们长得就是再丑,也轮不到你和我!” “这倒不错,物以稀为贵嘛!要不,在这个男人国里,猪头肉怎么会当作赤烧 卖?” “哎,鱼——!”叶小英一激动,人跌进了河里。 黄白雪朝河里大喊:“小英——!” 陈菊花也冲着河面在喊叫:“小英——!” 河岸上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小胖子赶紧在脱衣服:“机会来了!” 水波漪涟的河面上忽然蹿出一条抓住一条大鲫鱼的手臂!叶小英“哗——”地 一声,从水里爬上岸:“看看,到底还是让我给抓住了吧!”白褂子经河水里一浸 泡,顿时成了全透明,叶小英两座高耸的乳峰倏然鲜亮夺目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奶子!”小胖子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真挺括啊!” “看,山峰上还长着两颗红樱桃呢!” “小胖子,快上去噱它一口!” 3 个姑娘这时也都发现了这个让人无地自容的问题! 叶小英一慌张,手里的鱼都滑进了河浜里,她本能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脯: “这,菊花,这可怎么回去呀?” 陈菊花懊恼道:“我们也只穿了一件褂子。” 黄白雪惊恐成了一个木头人。 张国强迅捷地脱下身上的工作服递给叶小英:“给!别怕,我叫张国强,你们 班里的张国芳就是我妹妹,我认识你。” 叶小英接过衣服,穿上后才想到:“那你……” 张国强笑道:“我打赤膊——他们不会笑话我。” 陈菊花感激地说:“啊,你真是雪中送炭,救了我们的急!” 张国强把鱼篓子也递了过去:“这儿还有几条鱼,给你们拿回去改善改善伙食 吧。” 叶小英为难道:“这,这怎么可以呢?” 张国强对叶小英开玩笑说:“要是你感到心里不平衡,等吃了鱼以后,把我这 件衣服上的口袋补一补就行了。” 陈菊花大方地上前接过张国强手里的鱼篓子,爽快地说:“行,这个交换条件 不错。我替小英收下啦!” 有人说着俏皮话:“没想到,这位省劳模还会露出这一手!” 小胖子抓着自己的头皮一直在懊悔:“我刚才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招呢?嗨, 真是苯,苯,我真是苯死了!” 小狗子在小胖子头上敲了一下:“呆子,都怪你刚才脱衣服的动作太慢了!” 小胖子垂头丧气道:“唉,到手的机会——又跑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