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好辛苦 女人的心眼儿可真小,几天来,芳芳拒绝跟我说话,拒绝跟我做爱,甚至拒 绝我跟她同处一室。她那冷冰冰的态度令我想起了垂泪玫瑰。我不怕女人热,更 不怕女人骚,但是拿冷冰冰的女人没辙,她们的态度不仅消灭了我的欲望,更摧 毁了我的意志。男人是铁打的,女人是水做的,男人可以占有女人的肉体,但却 很难征服女人的心;女人可以被男人玷污,但却可以将男人彻底腐蚀,导致男人 身心崩溃。要不人们怎么总是说女人歹毒呢! 我爱芳芳,尤其爱她以前那一盆火似的热情,自从与垂泪玫瑰相识后,我就 被埋入了一个冰堆,冻得我心里生疼。多少次,我主动地、腻歪地、强硬地趴在 芳芳的怀抱里,却发现,她那对原本烫人的奶子竟然也变得如垂泪玫瑰一般冰凉! 周六早上,我拿出全部的诚意来,用初恋般的激情将尚在睡梦中的芳芳从头 吻到了脚。 “哎呀!大早上起来就这么烦人……”芳芳耷拉着脸子,竭力推开我,但反 抗的声音越来越淫荡。 “亲爱的,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回吧,求你啦……” “你犯过错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记得啦?太好啦!”我猛地压到了她的身上,倚风撒邪,“宝贝儿, 哥哥好想你啊!来嘛……亲亲……” 往常芳芳最怕我这一招,被我“拿下”后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可今天她不 知道哪根神经出了毛病,使劲推开我,将我的热情拒之千里,“你有毛病啊!除 了这一套还知道点儿别的吗?我不是‘鸡’!不能让你随便这么糟践!” 我强压怒火、陪着笑脸、可怜巴巴地问她:“那我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下贱的样子感动了她,芳芳猛地用力掐紧了我的脖子,恶狠 狠地叫着:“齐雪松!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就——掐!死!你!” 芳芳终于笑了,我可惨了!除了发誓永远不发生夜不归宿的事情,还要陪她 逛街、买东西,最可怕的是要参加她的同学聚会! 我从来不参加以任何名义举办的同学聚会,毕业了就是毕业了,除了比较好 的朋友外,根本没有凑在一起的必要!即便是勉强凑到一起,也是打着友谊的旗 号,进行盲目的攀比和夸张的炫耀。可芳芳却相反,她总是热衷于凑各类热闹、 沾染各类世俗气息,使虚荣的秉性暴露得更加彻底。 今天没办法,为了表明我的认罪态度,我特意穿戴整齐,勉强装出潇洒的气 质,收敛起不耐烦的神情,跟在打扮妖艳的芳芳身后,走进了罗曼特尼歌厅。 这里的装潢可比蓝百合差远了,布局土、气氛俗,从装饰到桌椅到酒具都是 清一色的廉价货,穿着红色肚兜、超短裙的女服务生带着婊子的媚笑,就差往自 己身上贴价签了。一进包房就看到几个穿着入时的年轻人正在里面神侃,不时发 出夸张的笑,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芳芳!亲爱的!你终于来啦!我还以为你今天不现身了呢!”一个留着长 头发、戴着红色眼镜、涂口红的瘦个子男人扭着腰肢、甩着兰花指迎了过来, “呦……!这是谁呀?是不是你经常提起的白马王子啊?快给我们介绍介绍吧?” 芳芳兴奋地对那个变态的家伙说:“阿文,我好想你啊!对了,这是我的男 朋友——齐雪松,叫他齐子就可以了。齐子,这是阿文——艺术家!” 那个变态扭捏地说:“讨厌啦!人家是学服装设计的,不过就是个追求前卫 艺术的小裁缝,跟艺术家还差得远哪!” “齐子,请问您在何处高就啊?”一个带着眼镜、头发梳得溜光的小白脸主 动跟我打招呼。 “哦,我,目前还在徘徊,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我最恨别人说工作的 事情,一个男人没工作,站在人前矮半截! “这是刘立彬、她的女朋友娇娇,”芳芳主动为我介绍,“立彬可是我们班 上的才子啊!目前在日本公司当部门经理,年轻有为啊!” “这位是许永峥,记者,写得一手的好文章!” “这位是唐雪宁,是我们班上的美女作家,是很多帅哥心中的偶像呦!” “这位是蒋兰兰,看到门口那辆‘宝马’了吗?就是她老公送给她的!人家 好有福气啊!老公疼她、爱她、宠她,连班都不让她上……” 芳芳兴奋地把那些朋友一一介绍给我,言语中充满了羡慕和炫耀之情,令我 无比的恶心!她这是在干什么?是嘲笑我的无能?还是羞辱我的渺小?而那些所 谓的成功人士个个都带着一脸傲气,甩给我无数鄙视的目光。我感觉自己的尊严 正被一分一分地剥离,浑身的毛孔似乎都在渗血…… 介绍完毕,各自归坐,他们开始继续谈论学校的往事,谁漂亮啦、谁有气质 啦、谁有才华啦,不过都是彼此间的恭维。我无心加入这一类话题,他们庸俗的 言谈、夸张的动作令我十分反感,于是便找了个清净的角落,端着杯啤酒默默地 想着心事。芳芳满身酒气地跑了过来,搂着我的脖子说:“亲爱的,跟我唱首歌 嘛……” “我自小五音不全,你是知道的,还是自己去唱吧?” “不嘛……!人家就要跟你一起唱……要不,你告诉我,喜欢听什么歌?我 唱给你听?” 我的心中一动,拍着芳芳的肩膀说:“会唱那英的‘一笑而过’吗?我很想 听……” “好!你等着!”芳芳从我怀中一跃而起,轻巧地跳到那个变态服装设计师 阿文的身边,一把抢过麦克风娇滴滴地宣布:“这首‘一笑而过’献给我心目中 的白马王子、我最爱的人——齐子!” 音乐响了,芳芳尖利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包房里,低音少了分醇厚,高音则有 些声嘶力竭,完全失去了歌曲独有的哀伤感。她的朋友还左一个献花、右一个飞 吻,搞得气氛庸俗不堪。好容易唱完了,她重新跳回我的身边,扭捏着问我好不 好听,我咧着嘴,勉强说出些赞扬的话。 这时候,那个阿文娘们儿气十足地站起身宣布:“我提议,咱们来玩儿个游 戏好不好?把男人的眼睛都蒙上,轮番摸女人的胸脯,谁要是第一个认出自己的 老婆,就奖谁一瓶啤酒!” “好……!”大家竟然一致赞成!芳芳竟然也无耻地笑着点头! 我拒绝蒙眼,也拒绝参与游戏,依旧坐着用冷眼观察着一切。其他的男女同 学分别通过划拳的方式决出了摸和被摸的次序,第一个被摸的是那个不用去上班 的小富婆,她一脸的春色,用力挺着干瘪的胸脯,那个给日本人卖命的家伙第一 个摸,他故意用力揉搓着,半天才宣布:“这个不是,太小啦!” 第二个被摸的是那个美女作家,她一边呻吟,一边叉开双腿,一副渴望被干 的样子,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过足了瘾后坏笑着说:“这个也不是,太大啦…… 而且,被人摸得有些下垂啦!” 在一片哄笑中,芳芳站了出来,恬不知耻地挺着胸脯。那个家伙摸了足有一 分多钟,还不肯停手,“这个嘛,还不错……手感好,大小也合适……不知道便 宜给哪个笨蛋啦……” 我终于忍无可忍,冲了上去,一言不发,拉起芳芳就走。那个变态设计师赶 紧阻拦:“怎么啦?吃醋啦?呦……!你可真封建哪……!” 我一把将他推开,带着芳芳冲出了歌厅的大门。 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芳芳的脸色却异常难看,她用力甩开我的手,冲着我 大吼:“你有没有搞错啊!干什么把我拉出来?” “你要不要脸啊?让人随便摸奶子?” “我自己的奶子,愿意给谁摸就给谁摸,关你屁事!” “你是我老婆!就得讲妇道!” “呸!我还没嫁给你呢!你别做梦了!就算嫁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穷光蛋!告 诉你!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说完,芳芳扭头跑上马路,截了一辆出租车,飞驰 而去。 路灯下,只留下我孤独的身影,望着周遭繁闹的灯火,无聊地发着呆……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