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正果 客厅里,爸妈都在。 “我回来了!”换鞋进屋。爱蓝犹豫是不是要告诉父亲柯蓉结婚的事情。想想 妈妈,似乎没必要告诉。柯蓉要过崭新的生活了,跟郑开儒已无交集。最怕的是郑 开儒是否真的已放下柯蓉,若不是,岂不是添乱。 不可能没有感觉,在一起那么久,内心的触动不会这么快消失,爱蓝更想证实 郑开儒对妈妈感情的含金量。 瞅了个机会,妈妈去洗澡。爱蓝溜进郑开儒夫妇的卧室。郑开儒身靠在床上看 报纸。 “爸,准备休息了。” “等你妈呢。” “真甜蜜!不过将来我决不找爸爸这样的男人。” “黄毛丫头,晚上故意挑事非。说说原因。”郑开儒把报纸放到床头柜上,准 备听爱蓝的理由。 爱蓝挤坐在爸爸旁边,鼓足勇气说:“明天柯蓉结婚,请我做伴娘。” 郑开儒明白了爱蓝刚才说的话意,“确实不能找像我这样的。负了你妈,伤了 柯蓉。虽然你妈原谅了我,但是这件事情会永远刻在她的心里。两个女人因为一生 中留下疤痕。” “不是两个女人,是三个。我的心也因为爸爸而难过,对婚姻产生恐惧,心里 多少有抵触。” “对不起,我错得太多。”郑开儒望着女儿,从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影响女儿 对婚姻的态度。 “爸,我开玩笑而已,如果真碰上好男人,我会奋不顾身的嫁给他。若敢跑, 我用手铐铐住他。”爱蓝看到郑开儒变沉重的双眸,明白自己又做错了,找机会弥 补。 “谢谢你给爸爸机会这样对话。我们父女之间好像从来没有贴心谈过。” “爸爸,明天你不表示一下?”爱蓝使用乾坤大挪移转移话题。 郑开儒拉开床头柜抽屉,取出一千块给爱蓝,“这是一千块,取掉一块,以你 的名义搭礼。” “九百九十九!久久久!爸,你的心我明白,我想柯蓉也会明白。”爱蓝紧紧 拥抱爸爸,轻声在郑开儒耳边低语:“既然放手了,就放得干干净净。做个彻底的 负心汉,让以后的人生好过点。” “谢谢,女儿的话,我会认真去做。”郑开儒轻拍女儿的肩膀。 韩晞郁洗完澡进来,看见父女俩拥抱有些诧异。“你们在干什么?”爱蓝把手 里的钱藏起来,站起身转抱母亲,“真高兴你们这么恩爱!”力道太猛,韩晞郁倒 在床上,爱蓝蹦跳着离开,韩晞郁奇怪的看丈夫,郑开儒微笑,“睡吧!我们的疯 丫头今晚很高兴”。 李明诚来接爱蓝。爱蓝选了先前韩晞郁买的假发,长长的垂在腰际,微卷。穿 着蓝色的蛋糕式连衣裙,腰间系了一条黑色的阔腰皮带,翻出李明诚送的鞋子蹬在 脚上,化了淡淡的妆。 李明诚目迎爱蓝从小区出来。风轻轻拂动,长发随风起伏,裙摆像蓝色睡莲淡 然。 爱蓝上车,仔细打量李明诚。白的开心衬衫,黑色的西装笔挺。“你打扮这么 帅,把新郎比下去就坏菜了。你干嘛穿这么赞!真是!” 李明诚不解的看自己,“我平时也这么穿。倒是你,穿的这么漂亮,小心抢了 新娘的风头”。 “真的吗?我真的漂亮”,爱蓝一听夸自己漂亮,顾盼间灼灼生辉。把后视镜 转向自己左右照端。 李明诚被爱蓝动来动去动得头晕,用手把爱蓝推坐在座位,帮忙系安全带。 突然静谧的气氛,李明诚有些奇怪,“怎么不说话?” “好奇怪,你帮我系安全带。我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就像是幽谷里突然涌现一 条小溪,上面飘满蓝色的玫瑰花,不停的向前流,好像尽头是我的心”。 “什么怪感觉,这么优美”。李明诚笑。 “你不信?那试试看”!爱蓝把头挨近李明诚胸膛不动。 “你在干什么”?李明诚一把推开胸口的头,心开始高频率的跳动,头无端发 热,鼻息间连着绿色的清新。 “是不是和我一样的感觉,流淌的是什么顔色的花?”爱蓝殷切的问。 “再闹就迟到了。”李明诚故意避开爱蓝的目光,心里没有流淌花朵,倒像是 金戈铁马激荡。 饭店,客人入座酒席,等新郎新娘入场。 到休息室,柯蓉已经收拾妥当,脸上闪着光芒。看来父亲的阴影已经不存在, 新郎从长相上看一表人才。 爱蓝拥抱柯蓉,“你好漂亮,祝福你永远开心!” “谢谢!我为你准备了礼服。其实,我还想你今天不会来。”柯蓉说。 “不来怎么可能,我还要保驾护航!”爱蓝的微笑油然而生。 换上柯蓉准备的白色束身礼服,人又变了一个味儿。李明诚开始相信中国人的 老话:“人靠衣装马靠鞍”,爱蓝是最佳的真理演示。 走在长长的红毯上,新郎深情的望着柯蓉。眸子里没有任何杂质,满载的只有 柯蓉。 柯蓉脸上少了女强人的气势凌人,完全是等待呵护的小女人。 爱蓝的心没来由的跟着甜蜜。李明有些羡慕新郎,能抓住身边的人。看看身边 的爱蓝,虽然穿着礼服很优雅,但骨子里显着泥鳅样——滑不溜手。还没抓到手里 就溜了,自己还得孤军备战。 爱蓝庆幸的是今天是宴席以茶代酒,三十桌席敬下来,只觉得肚子胀,抽空上 了几趟厕所。 爱蓝看看陈势有点害怕。闹洞房的人手里都捏着明晃晃的针,被扎一针够心寒 的。 男刺女掐,所有人的手伸向新娘、新郎。爱蓝伸手挡在柯蓉面前,用眼神示意 李明诚保护新郎。 爱蓝还没反应过来腿上挨了一针,刺疼刺疼。虽疼不敢露出苦意,怕挨更多针。 李明诚没见过这种场景,胳膊上挨了几个女宾客的掐。 “伴郎,这会应该一块欺负伴娘,你好像护着伴娘,这不合规矩。”女宾客甲 掐过一把后不忘调侃。又一只拿针的黑手伸向李明诚。 李明诚疼的脸变色,爱蓝看不下去,开始自己的乱侃功夫。 “各住帅哥美女!伴郎确实和我穿一条裤子,我不能不坦白。我有私心,也就 是想借这个机会和伴郎腻味一会。没想到大家火眼金睛,识破我这小技量。我以千 分之千的诚意,跟大家赔罪,请原谅我愚蠢”。 男宾客甲对新娘喊话:“新娘你的伴娘看着机灵,不知道是不是真机灵。” 爱蓝欠身作谢,“多谢夸奖!” “口头答谢不行,我们还要精神和物质上的答谢。”男宾客乙提议。 “没问题,我给大家精神上的答谢,伴郎用物质答谢。先让伴郎出去找物质, 好吗?”爱蓝想法让李明诚离开少遭罪。 “伴郎,伴娘在我们手里,不要买东西买太久。”男宾客甲合着几个人把李明 诚推出门。李明诚看爱蓝的眼神,让自己别回来?没求证已被推出门外。 剩下爱蓝一个,新郎和新娘护在身后,没有挨针。 “伴娘,开始精神答谢!”女宾客甲掐了爱蓝一把作提醒。大喜的日子里不能 生气,坏了喜气自己承担不起,先摸摸牛仔裤的皮带挤得紧不紧,内加的T 恤和裤 子紧紧的绑在一起,双保险很安全,外面还穿着准备好的连衣裙。 是该把气氛推向高潮,“在精神答谢之前,我得说下禁止事项,第一项,我不 跳艳舞;第二项我不打拳,怕新娘以后爱拳王;第三项,我不作诗助兴,怕新婚夫 妇的生活像我的诗一样又臭又长;第四项我不唱歌,我的歌声余音可以绕梁三日, 会影响夫妇生活。除了这些,请各位要求,我全力以赴。” 所有的娱乐项目全被爱蓝排除,闹洞房的人都是年青人,知道爱蓝是故意搞气 氛。 “伴娘够倔,明摆着不想答谢我们。我们把伴娘绊温柔好不好?”男宾客甲举 起作战大旗,一呼全应,男宾客们抬手的抬手,抬脚的抬脚,把爱蓝扔到床上绊。 第一下的感觉是软绵绵,第二下、第三下到后面的十几下,爱蓝的头晕乎乎的。 所有的手离开,从床上爬下来,还没站好,女宾客们又抓住爱蓝,“一、二、三” 之后从高高空抛落在干硬的地板上。腰先落地,发出“呯”的巨响,痛的几乎岔过 气,爱蓝的第一个念头是最毒不过女人心,瘫在地板上起不来。 女宾客甲拿着大针走向新娘新郎,“伴娘你不答谢,我们就让新娘答谢”,爱 蓝挣扎着爬起来,跑过去挡在柯蓉面前,“你们说什么,我做什么!” “唱花儿!”男宾客乙要求,“啊!我不会唱!”爱蓝真的不会唱,针明晃晃 的闪。“我唱、我唱。”爱蓝右手敞拢耳朵,抖开嗓子,“唉——阿哥的白牡丹… …”唱出来的声音像未发育好的男生,一幅好鸭嗓。所有人哄笑。 “放过你!伴郎来了!”宾客们挤向李明诚。李明诚买了两条中华烟和一些高 级糖果,拿了香烟和糖果之后针全放到李明诚手里。爱蓝松了一口气,暴力洞房终 于结束了。之后是咬苹果和点香烟,没有危险纯属娱乐。 到夜里12点人群散尽。柯蓉送爱蓝出门,“谢谢你今天为我做的一切,我身上 没有一个针眼。” “我只是想替某人补偿你。虽然方法愚蠢。”爱蓝微笑。“新郎好人一个,有 爱妻相。” 柯蓉不知道说什么,一切语言显得苍白无力,拥抱爱蓝。新郎和李明诚在门外 等。 爱蓝推开柯蓉,“好好活着,骄傲的活着,让我爸远离你今后的思想。” “我们是朋友吗?”柯蓉问。“如果你愿意,我们是朋友。” 离开柯蓉家爱蓝不再隐忍,腰被绊的不轻,忍不住呻吟。 李明诚担心的问:“严重吗?” “瞧我这挫败样,严重性已经摆在脸上。”爱蓝用手揉腰。 “送你去医院?”“送我回家就好。回去美美睡上一觉!明天什么事都没有。” 爱蓝闭眼养神,李明诚专心开车。 “如果我有事,你会不会像今天这样卖力”? “我不会卖力!”我不如今天的新娘?”话里聚集火药味,“我不会卖力,我 会卖命。青海湖的时候为就为你卖过命。”爱蓝见李明诚生气心里偷着乐。 “你……”李明诚明白自已上当,忍不住用手揉爱蓝的头。不小心,假发掉下 来。“讨厌!”爱蓝又戴上。刚才被绊的时候假发很给面子没有吊下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