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可瑷饱受煎熬的心,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 她再也不能若无其事的,看着阎彻继续逃避她、甚至刻意冷淡她。 阎彻越是逃避,她就越是不能退缩! 她不贪心,只要他的一句回答——我不爱你,对你甚至没有半点感觉!她就 会死心,远远的离开他。 但她看得出来,阎彻对她的感觉并不寻常,从他孤郁的眼中,她曾经看过为 她绽露的阳光,也感觉得出来他语气中不经意流露的温柔。 她要找他问个清楚! 特地找了个临周末的上班日,趁着大家准时下班度周末去,她在办公室留了 下来,笃定阎彻一定会回办公室来。 果不其然,下班时间刚过半个钟头,阎彻就自门外走进来,简直像算好似的。 她知道阎彻是在躲她,才故意挑时间回办公室。 但无论如何,她今天再也不容许他逃避了! “你还没走?”一看到她,阎彻神色一沉,眉头也遽然蹙了起来。 “我有话要跟你说。”可瑷开门见山的说道。 “下次吧!我还有事要忙。”他故作匆忙的转身就往办公室走。 “尽管躲吧!若你真的想欺骗自己一辈子,你尽可以躲我一辈子。” 闻言,走到门边的身影顿时僵住了。 “我没有躲着谁!”背对着她的身影冷冷吐出一句。 “有,你有!你不但躲着我,甚至连正眼也不敢看我!”她不平的控诉道。 “说吧!”阎彻毫不闪躲的转头面对她,像是要证明自己并不怕她。 “你是个懦夫!”她气不过的骂道。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 阎彻语气森冷的吐出一句,看得出来已动了怒。 “你本来就是懦夫,难道还怕人说吗?” “我从没怕过什么!”他语气冷硬的说道。 “有!你怕我,一直逃避我。”她气愤的控诉道。 “那不是怕,只是不想看到你。”阎彻倏然别过身去,掩饰眼中的情绪。 一刹那间,可瑷从他的眼神中,看出那抹来不及掩饰的情绪。 她很确定——他对她的感觉并不寻常! “我看得出来,其实你——” “若有重要的事就快说吧!我很忙!”他不耐的打断她。 他刻意的冷漠几乎浇熄她满怀的热情,但这次她绝不允许他退缩! 她鼓起勇气,笔直望进他冷然的眼底。 “我爱上了你!” 阎彻蓦然震了下,那种震惊的程度,几乎击垮他努力维持的冷静。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眼底蕴含的爱意,强烈的冲击打乱了阎彻平静多年的心。 顿时,偌大的办公室陷入一种令人绝望而心焦的死寂。 “但我并不爱你。”他终于开了口,语气却淡漠疏远得像是陌生人。 “你说谎!”可瑷有一刹那的慌张。“从我们认识以来,你一直对我很好, 你总是亲切的对我笑、会帮助我,跟对其他人保持距离的态度都不一样!”她很 确定自己绝不是自作多情。 “我不需要爱情!”阎彻并不做正面的答复,像是在逃避什么。 “只要有女人存在的一天,你就逃避不了爱情。”可瑷固执的坚持道。 “我更不相信女人!”这样就不会有爱情! “我是女人!”他曾经帮过她,给她心碎时短暂的温暖。 “你不一样——”他烦躁的说道,却在看到她脸上绽放的笑容后,又补上了 一句。“曾经不一样!” “就因为我变瘦了?”她很笃定这绝对是个关键。 “我不喜欢有威胁性的东西。”阎彻敷衍的说道。 “但你在商场上手法强势大胆,打败过无数的对手,从来没惧怕过谁。”她 提醒他。 “那不一样!”那些是生意上的威胁,而她,却让他得打从心底奋力抵抗, 而且是时时刻刻、不分日夜的强烈威胁。 那种感觉令人不安、也令人心慌,令他只想逃! “而且我已经清楚的告诉过你——我不会再沾染女人。”一辈子! 他的冥顽不灵,让可瑷不禁气愤起来。 “可是你吻了我!”可瑷愤愤的控诉道。 “我吻过你?”闻言,阎彻蹙着眉缓缓转过身来。他不记得有这回事! “上回我从梯子上摔下来,你……你……用……”可瑷盯着他性感的薄唇, 脸红的宛如一个熟透的苹果。 “那不叫吻!”阎彻烦躁的反驳道。 “你想赖帐?” “我信用一向很好,从不赖帐。”阎彻被她指控的口吻惹得有些动气了。 “那什么是吻?如果你不能证明,那就是吻!”她故意激他。 “我就是太容忍你了,你才会越来越无法无天!” 阎彻被她气坏了! 在理智还来不及思考之下,他带着怒气,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里,重重的吻 住她。 她的唇一如她的人一样轻柔甜软,吻起来好似咀嚼着绵软膨松的棉花糖一样, 那种甜美的滋味令人欲罢不能,阎彻终于发现—— 他根本就不想惩罚她,更不想给她什么教训,只想品尝她的甜美、独占她的 气息。 或许早在她总是带着一脸恬静、善解人意的笑容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尘封的 心已经起了变化。 阎彻喘息着松开她的唇瓣,一脸震慑的望着她,全然无法反应。 “其实你对我。并不是全天感觉的,是不?” 她的话声极轻,却像一记响雷撼动了他的心坎。 霎时,他为自己竟大意的再度为情深陷,感到恐慌与无措无措?他堂堂一个 纵横商场的阎氏集团总裁,竟然会为一个女人感到无措? 这个念头让阎彻心里猛的一惊。 他遽然推开怀里馨软的身子,甚至不及瞥见她脸上错愕的表情,就转身大步 离去。 他真的需要一个人,好好的?好好的想一想! *** 所有骄傲、固执的猛兽都有种奇怪的习性,一旦受了伤就会找个地方把自己 藏起来,不愿让别人看到一丝软弱的丑态。 阎彻就像是这种骄傲至极的猛兽,一旦暴露出弱点,就马上把自己藏起来。 但他不止是把自己藏起来,还试图麻醉自己! 阎彻靠坐在客厅墙边,虽然已是醉眼朦胧,却仍一刻也不停的举起酒瓶一口 口往嘴里灌。 上一次他喝得烂醉,是为康薇雅的离去、为麻醉已死的心,而这回,他又是 为了什么?是哀悼自己已死的心,还是在逃避什么?阎彻记不得自己醉了又醒、 醒了又醉过几回,也数不清自己究竟几天没有到阎氏集团上班了。 为什么?阎氏集团是他的王国,他怎么会连自己一手撑起、壮大的事业王国 也不敢去了?! 因为,阎彻清楚知道——她就在那里! 出自于心底强烈的警讯,他害怕再面对她,更逃避任何——个会被她牵动心 绪的机会。 所以,他宁愿躲在这里,将自己安全的隔绝在能被她影响的范围之外。 铃铃铃—— 突然,静寂的客厅回荡着尖锐的电话铃响,打断了他正欲饮酒的动作。 阎彻转头瞥了眼茶几上、固执得响个不停的电话,听若未闻再度举起酒瓶狠 灌了一大门。 他不在乎,什么也不在乎了! 阎彻愤怒的丢开手中人口异常苦涩的酒,摇摇晃晃的起身想再到酒柜拿酒, 孰料颠踬着脚步来到酒柜前,才一拉开酒柜,身后就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原来你是在借酒浇愁、想麻痹自己!” 闻言,阎彻绷着脸倏然转身,像是在防备某种强大的威胁。 “你怎么进来的?”他冷声低吼道。 “自己走进来的!”他甚至连门都没有关。 可瑷无法形容,当她看到阎彻宛若受伤猛狮似的狂暴眼神时,有多痛心震惊。 “回去!”他语气不善的吐出一句。 “你没去上班,大家都很担心你!”可瑷无视于他的暴怒,平静的望着他道。 “你最好记清楚,我是总裁、你的上司!我要不要上班绝不是由你管辖。” 阎彻寒着脸警告她道。 “现在并不是在阎氏集团,私底下的关系就算是朋友,朋友相互关心是很理 所当然的事。”她并没有被他凶恶的语气吓着。 “对我而言,你什么也不是,只是个领我薪水的小员工。”阎彻嘲讽的一笑。 “你喝太多酒了。”叹了口气,可瑷静静的捡拾着散落一地的空瓶。 “我的事你管不着。”他阴鸷的瞪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不能任由你伤害自己。”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喝掉这满地的酒,难道他 不知道这会有多伤身? “别那么理所当然的表现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阎彻恨恨的吼道。“我们 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只要安安分分的做你的事,等着领薪水就行了。” “我不能!”她很贪心,不只想要一份安定的工作,还想要他的爱。 “别挑战我的耐性!” 他咬着牙挤出一句。以前对她容忍,并不表示他会一直这么好说话。 “我只是……” “滚出去!” 不待可瑷说完,阎彻突然暴怒的冲上前来,一把拨开她手中的空酒瓶,酒瓶 遽然落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骇住,可瑷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被脚后 的酒瓶给绊得往后摔倒在地,左手也硬生生的压上一地的酒瓶碎片。 “痛——”尖锐的玻璃陷入柔嫩的掌心,让可瑷疼得痛嚷出声。 阎彻脸上阴鸷的表情,迅速转变成错愕不信。 他惊望着跌进玻璃堆里的可瑷,心跳几乎停止。 天。他做了什么?! 甚至不及思考,他急忙奔过去,翻过她的手,才赫然发现她柔嫩的掌心扎满 玻璃碎片,布满鲜血的白皙手掌,看来格外令人怵目惊心。 “抱歉!我不是有意伤害你,而是……天!我该怎么办?” 可瑷从来没有见过冷静漠然的阎彻,出现这种痛苦挣扎的表情。 “我没关系!”他的表情让她不忍。 “痛吗?”他小心的替她挑出扎进肉里头的玻璃碎片,边抬头看她。 可瑷咬着牙摇摇头,强压下掌心传来的灼热痛楚。 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孔,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在可瑷心底鼓噪着。 千万别在总裁面前提起康薇雅这三个字,切记! 她忘了玟心的警告,一心只想抚平他眼中的孤郁,释放他心中压抑的情感。 甚至来不及后悔,她鼓起勇气开口道: “忘了她吧!康薇雅并不代表所有的女人,天底下还是有很多好女孩——” “你从哪里听来的?”顿时,阎彻脸色丕变的倏然抬头瞪着她。 谁都知道,这个名字在他阎氏集团是一个禁忌! “我……”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凡事都该适可而止吗?” 关彻遽然箝住她纤细的手腕,眼中翻腾的愤怒与阴鸷宛若失控的狂兽。 “你不值得为那样的女人,埋葬自己的感情!”她心痛的喊道。 “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没有资格教我该做什么!”阎彻愤怒至极,箝住 她手腕的大掌蓦的收紧。 “难道一次的失败,让你就此失去了爱人以及被爱的能力?” “你这么处心积虑究竟想要什么?钱?名利?还是地位?”阎彻咬着牙阴鸷 的吐出一句。 “我都不要,我只要你的——爱!”可瑷强忍痛楚,坚定的仰望着他道。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除了爱!” 可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怔怔的望着他眼中的愤恨与挣扎、剧烈纠缠翻 腾着。 阎彻不经意一转头,看到她受伤的手,因他箝制的大掌收紧而沁出鲜血,像 是被烫着似的遽然松开手。 留下冷厉的一瞥后,他头也不回的走进卧房,用力甩上门,任由她一个人兀 自站在客厅里。 可瑷看着紧闭的门扉,终于隐隐领略到,或许这一辈子他就会这么将自己封 闭起来,将任何的关心与感情排拒在心门之外 而试着想敲开他心门的她,也只会落得伤痕累累的下场罢了! 她落寞的转身走出大门,一股浓重的失落与痛楚,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她甚至不知道,究竟是手上的伤口痛,还是绝望得近乎窒息的心在疼。 令令令 可瑷托着下巴坐在办公桌后,两眼盯着远处发怔,好半天一动也不动。 “小瑷,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耶!” 正在她胡思乱想间,身旁传来玟心开朗的声音。 “没什么!”可瑷敷衍的笑了笑,赶紧抓起一份文件专心打起来。 “哎——听说传播公司已经找到了五、六个小模特儿了耶!我刚刚在楼下的 公关部看到那群孩子的照片,一个个白白净净,看起来好可爱喔!” 玟心一在她身边的办公桌坐下来,就迫不及待的报告道。 “真的吗?”想起一群孩子在梦境中奔跑可爱的模样,可瑷也忍不住笑了。 “唉!虽然你平白拒绝了一百万奖金,不过,若这辈子能过过当明星的瘾也 算值得了,更何况,你现在变得这么美,拍起来一定很漂亮!”玟心欣羡的说道。 “谢谢!”可瑷感动不已。 但玟心不知道,事实上,她并不是希望自己真能出风头,或像明星那样风光, 只希望—— 那夜的梦能成真! 叹了口气,可瑷强迫自己专心在电脑里,仍是零落两三行的文字上,她的纤 指熟练的在键盘上跳跃着,一个不小心却扯痛了左手的伤口,让她痛得忍不住呻 吟了下。 她小心翼翼的抚着缠着纱布的左手掌,虽然掌心布着的大大小小伤口不少, 却幸好不深,自己上个药缠缠纱布就算了事。 不过,这个伤却让她做起事来很不方便,一不小心就会被扯痛,只得尽量小 心翼翼。 “你的伤还好吧?看起来好像挺严重的。”一旁的玟心担忧的探过身来。 “没事啦!你看,中午还能去抢便当哩!”可瑷故意晃动缠着纱布的左手玩 笑道。但事实上,她痛死了! “不过好端端的,怎么玻璃杯会突然破掉,还把手给割成这个样子?”玟心 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大概是水太热了吧?”可瑷敷衍的笑了笑。 但事实上,她说了谎,隐瞒了那段令她至今回想仍会心疼的事实。 刻意回避玟心关怀的眼神,她深吸了口气再度专心于眼前的电脑荧幕上,却 不得不放慢打字的速度,一个字一个字的敲着。 兀的,原本噪闹的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整个偌大的办公室,宛若被消音似 的蓦然静止下来。 可瑷背对着办公室大门,却隐约感觉到背脊泛起一股不寻常的凉意,她缓缓 回过头,一双冷沉的黑眸正眨也不眨盯着她。 他终于来了! 消失了近一个礼拜,他终究还是出现了。 只是,跟过去冷静自若的神态相较,他看来明显消瘦了些,整个人看起来也 更冷沉、更难以接近了。 可瑷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但唯一确定的是,经过了昨天,她无 法再用以前那样若无其事的笑脸面对他。 长久以来,他们之间像是紧紧扭成了一个结,越是挣扎就缠得越紧,谁也解 不开。 可瑗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转身回到电脑前。 然而越是强迫自己专心,她就越是定不下来,耳边听到的全然不是自己敲键 盘的声音,而是他沉稳而缓慢的脚步声。 阎彻缓缓的走向办公室,却无可避免的会经过她的办公桌。 在经过她的办公桌前,他无法自制的停了下来。 可瑷僵硬的敲着键盘,心脏似乎紧张得快跳出胸口,她甚至能感觉他凌厉的 目光,就胶着在她缠着纱布的左手上。 她浑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抬头迎视他的目光,只能木然移动双手。 他凝视的目光像是有一世纪之久,他才终于缓缓启步而去,只淡漠的留下一 句话。 “形象广告明天早上九点在阳明山顶开拍,记得明天一早,准时到公关部找 林主任,他会带你去。” 可瑷焕然抬起头,错愕的看着他消失在办公室里的修长身影,眼底惊喜的光 芒宛若烟火似的一层层的绽放。 他仍愿意让她当形象广告的女主角? 不知道为什么,霎时她有一种很奇妙的预感—— 或许,冰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融化了一角! *** 可瑷不敢相信,他竟然临阵脱逃了! 既兴奋又紧张得一夜难眠的可瑷,一早准时到公关部报到,而后在公关部主 任的带领下来到阳明山顶。 当她一眼看到群树围绕下的宽阔草地,以及一群活泼可爱的小孩,不禁惊喜 的倒抽了口气。 这个场景,跟她梦中所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 只是,当她兴奋在人群中寻找阎彻的身影时,却得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阎总裁从没有告诉过我们,他要充当男主角,只说会请男演员来出演。” 负责导片的制作人跟导演这么告诉她。 她看着一旁一个长相俊美,却全然陌生的男人,满怀的兴奋顿时沉进谷底! 为了逃避她,他甚至不惜毁约?! 虽然时值春天,天气十分温暖清爽,她却浑身冷得宛若跌进冰窖里。 望着来来回回架设背景、调灯光的工作人员,她毫无生气的吐出一句。 “我不拍了!” “什么?”她的话把忙着四处指挥的导演,吓得差点跌倒。“甄小姐,都到 这个节骨眼了,你可不能开这种玩笑!” 阎氏集团可是投下大笔的宣传制作费用,他可不希望这只到手的肥鸭飞了! “是啊!可瑷,这次的形象广告总裁可是异常重视,你可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当初我跟总裁有过约定,有他我才愿意拍。”可瑗平静的 说道。 一旁的公关主任脸色发白的盯着她好半晌,眼看说服不了她,急忙自口袋里 掏出手机。 “总裁,我是公开部主任林德仁,这里出了有点状况——”公关部主任拭了 把冷汗,盘算着要怎么开口。 可瑷看着他,突然脑中有了个大胆的念头。 她决定给自己、也给阎彻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他仍执意逃避,她愿意还给他 想要的宁静! 她迅速走向公关部主任,低声说了声抱歉,便接过他的手机。 “我在这里等你,一直到天黑为止,来不来,就全凭你自己决定了!” 不给他回答甚至拒绝的机会,她断然的切断了电话。 浑身宛如被抽光力气似的,她将手机交还给公关部主任,便走向一旁的草地 上静静的坐下来,将脸蛋埋进掌心里。 她无法可想,只能孤注一掷了! ------------ 转自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