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灯熄灭了,夏辰光怎么也睡不着,身子碾得床吱吱乱响。他觉得这是一次千载 难逢的升迁机会,错过了又得等几年。再等几年机会就不那么容易再找到了。从三 个人选看,理论处长50多岁了,可是没有任何背景,做人做事又比较木讷。文联 秘书长活动能力强,可跟部长合不来,有一回在公开场合两人还发生过口角,弄得 沸沸扬扬。他想来想去,就自己合适。 到北京给孩子买一个书包吧,要背在身后的那种。小敏从暗中突然说话,把夏 辰光吓了一跳。 你还没有睡啊! 明天是礼拜六,能睡个懒觉。 很久没到北京了,其实你应该跟我去,见见世面。 孩子还小,厂里我又离不开。 有点儿激动,夏辰光随便找了个借口。他把手伸进小敏的被窝里,如鱼一样游 动着。小敏猛然掀开他的被子,钻了进去,令夏辰光吃惊的是她竟然赤身裸体。过 去每一次做这种事儿时,夏辰光都要求小敏脱得净光,而小敏都不是很情愿,觉得 怪不好意思的,可怕夏辰光不高兴,就只能硬着头皮顺着。因为夏辰光总爱亮开灯, 像欣赏油画般的欣赏小敏,看得她发毛。两人一会他在上面,一会她在上面。做完 了事,夏辰光又琢磨着,什么时候自己和小敏办事在下面了。他想睡觉了,还迷迷 糊糊地听小敏讲,到北京有好看的衣服,别忘了给她买回一件,不怕贵,咱有钱了 …… 上午,离开家去车站的时候,他恍惚中看到理论处的处长低头走进部长的家, 他听见他亲切地喊了声部长,就有了开门的声音。他想,官场真是狭路相逢,弄得 千年铁树都开花了。他想像不出理论处长能和部长说些什么,因为这个处长从来没 有和哪个领导递过笑脸,上厕所都躲着领导走,惟恐打头碰脸。他能当上理论处长 是因为他从省里宣传部下来的,下来前就是主任科员了。传他为什么下来,就是不 善于和领导走关系,被领导称为木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