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车在逗留嘉兴车站时,两人下去活动了一下手脚。在小商贩的手推货车上, 邵英看到了一张宣传广告,上面画着一张导游图,那曲折有致的线条告诉她一个叫 西塘的地方。 “哎,大年,我们到西塘去玩怎么样?”她用手指着那张图,对正在买水果的 大年说。 大年将买好的水果递给她,然后细眯着眼看着。他偏过脸问:“不去青岛了? 我们的票是买到青岛的。” 她推了推他,娇嗔道:“傻瓜,可以签票啊,我们在西塘呆上一天,明天这个 时候再乘这趟车到青岛。” 他抹抹鼻子上的汗水,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吧,听你的,你的脑子转的就是 快!” 于是他们就去了西塘。原来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镇,清澈的河水、小巧玲珑的 回廊、风格迥异的小吃、狭窄得只能通过一人的弄堂……这一切都给了他俩无尽的 游兴。他们参观完所有的景点,看看时间还早,就租了一条小游船,在河上逛。小 游船里应有尽有,他们买了一些小吃。大年还要了两听听装啤酒。 船慢慢地走着,他们喝着酒,看着两岸的景色,一时间,他们都有些陶醉了。 邵英的脸红扑扑的,喝了一点酒后,她的眼睛就情不自禁地斜了,斜到大年的身上, 他的身子一下子就像被烧着了。他伸出一只手揽住了她。另一只手顺便放下了船舱 口的那块遮阳布…… “你不是说你还是学生吗?学生怎么可以玩女人?”邵英取笑说。 “你是我老婆!”大年理直气壮地说。 “谁是你老婆?高中生什么时候可以有老婆了?”在大年身下的她小声哼哼。 “你是我女朋友!”大年说。 “谁是你女朋友?我什么时候说过做你的女朋友了?”她吃吃吃地笑着。 “你是我喜欢的小姐,这总可以了吧?”大年看出了邵英的逗趣成分,他也活 泼了。…… 船贴着水面走着,午后的水面很安静,有风轻轻地吹着遮阳布。橹声咿呀咿呀 地唱着。大年伏在邵英身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邵英突然说:“你听你听。” 大年不情愿地把手从她肥硕的乳房上移开,问:“什么?”她一个鸽子翻身,和大 年换了一个位置。“你是不是感到水好像要流到你的身体里来?”她认真地瞅着他 问。大年屏息凝神地听着,听了一会,他咧嘴一坏笑:“我听来听去怎么像是我的 精子游到你的身体里的声音!……” “讨厌!”邵英不乐意地说。 大年赶紧拍拍她的屁股,哄着她说:“嗬,我还真的听到了,水贴着我的背心 过来了!凉凉的,舒服极了。” 邵英露出了笑意。 他们是下午4 时48分的火车,他们到达火车站是4 时15分,售票处门口人山人 海。大年把旅行包交给邵英,让她在门口等,他去签票。他像一条鱼挤了进去。 等他再一次像一条鱼那样从人缝里游出来时,却不见了邵英。 他在原地待了一会儿,他想她可能上厕所了。可等了大约有一刻钟,还是不见 她的人影。这时,火车站的高音喇叭响了起来:“开往青岛方向去的112 次列车现 在开始剪票,请旅客们排队……” 大年身上的汗水呼啦一下冒了出来,邵英,你怎么回事?快要开车了。你再不 来,就乘不上火车了。他想起她的手机,他赶紧在边上的公用电话里打了一个电话。 边打边用眼睛扫视着周围,惟恐把邵英看走眼了。 但她的手机关着。 “怎么回事?”大年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他在原地又站了5 分钟。但还 是无济于事。 大年急得快要哭了,邵英怎么会不见了呢? 火车终于走了。把本该走的大年留在了嘉兴。 车站值勤的保安同情地看着大年,说,是不是哪个人拿了他的钱逃走了?大年 火气很大地说:“怎么会呢,她是我的老婆,噢,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怎么可能 会这样呢?!” 保安自讨没趣,便不再管他的事,他公事公办地说:“你要么报警,要么自己 再去找找看,说不定她正逛着街呢!”保安的话给了他一个提醒。 他开始在嘉兴的大街小巷寻找邵英,但遍寻不着。邵英就像一颗露珠在阳光下 消失了。他不停地打她的手机,但那手机总是关着。他往胡州凤凰大酒店打电话, 对方说,邵英早就不在这儿做了。问去了什么地方?对方阴阳怪气地说:“你问我 我问谁去!那些小姐都是有翅膀的,想飞哪儿就飞哪儿,谁管得着?” 大年这时候才知道那个保安说得没错,邵英把他的钱拿走了。因为那旅行包里 有大约4500多元钱。他用口袋里仅存的钱买了一张到玉山的车票,垂头丧气回家了。 在火车上,他一遍又一遍地想:邵英为什么要这样呢?她不是我的好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