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国庆节过后的一天,社长要求我们全体社员对国庆节征文的来稿进行整理编辑。 忙碌了一天,晚上大家分开吃饭,我和樱碰巧在一个编辑组,于是就分在了一起。 吃饭时,樱今天表现得很开心的样子,对我说,来!咱俩今晚是乘兴而来,尽兴而 归,不醉不罢休!为新中国的生日干杯!喝个痛快!或许这是个普天同庆的特殊日 子吧,一向给人感觉文静的樱,也显出了“巾帼不让须眉”的一面。但终究可以看 出她是一个不喝酒的人,只是一口就给呛住了,脸一下子变得红晕晕的,在灯光的 照耀下,更让人觉得樱的醉态之美。我的心也突然间有一种“怦怦”跳的异样感觉。 我问你一个问题。樱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佯装正色地问我道:你愿意把我当作 你的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我一下子怔住了。也许在我心中,曾经确实多么希望过樱有一 天会问我这个问题;可今天的此刻她问了出来,我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不知 道她希望从我的回答中得到什么。 我愿意,我愿意把你当作我的朋友,但“朋友”前面没有一个“女”字的哦。 老天!我为什么把自己佯装得这么潇洒?!我也诅咒这该死的幽默!伪装的伟 大!!为什么在樱的面前,标榜自己与那些围在她的身边的人不同呢?我能否认自 己与他们对樱没有共同的心里想法吗?这该死的伟大! 听了我的回答,勺子在樱的嘴边打住。 你呢?我反问道,也许我还幻想着借助樱的手,有打开一扇门的希望。 这么巧,樱把勺子送进嘴里,脸上泛出一种我不常看到的笑,她说,我也把你 当作我的一个朋友,但你也不要指望在“朋友”前面加一个“男”字哦。 砰!门关上了,重重的,沉沉的,沉重得让我觉得这一辈子也打不开。 我不知那天的晚餐是不是我和樱最后的晚餐,反正我俩又隔了很久没见面了。 接下来社团尽管也有新年的活动,但是每次去的时候都看不到樱。听社长说,快考 试了,樱向他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她要专心复习一阵子。 上天看得起我们学校,在东西南北四个区各安了一个湖,最神奇的要算我们西 区中的西湖了:湖中有一个岛,名曰之金银岛,有一座石拱桥把它与岸边连接;岛 上芳草萋萋,绿树葱葱,一直就是我校情侣们平时谈情说爱的首选之地。每到傍晚, 夕阳照射下,那里的一对对,常惹得岸边的众多Signal们分外眼红。 舍友们还一如既往地追问我的进展,在关心我,开导我,为我加油;可我每次 除了陪尽笑脸外,心底真的还是无语。 阳历新年一过,G 城渐渐迎来了它的深冬了。虽说G 城的冬天不冷,但也有它 的特别的时候,像今年就冷得比往日早。G 城的人都说,今年咱们怕是可以看到好 多年没看到的雪了。不过,G 城毕竟有过很久没下雪的历史了,所以这话听起来总 觉得像是个笑话。 这天,老大回到宿舍看到我,像是看到一个欠了他一屁股债很久没还似的人, 质问我道:你小子怎么搞的?把校花让给别人了,真是枉费了兄弟们的一番苦心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老二,老四像是在听了一个说书人说到惊心动魄、悬疑 丛丛处而突然没了下文时,急切地问道。 怎么回事?你们问问他吧。刚才我看见樱跟他们的那个社长在一起吃晚饭呢! 他们都是一个社团的,在一起吃吃饭应该算是正常情况吧。老二扶了扶下滑的 眼镜,像是在为我开导道。 可后来我又看见他们去了金银岛!老大极力摆出一副“事实胜于雄辩" 的激动 样子。 哦!…… 樱和社长交往,不知为什么,我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并不觉得奇怪。常听社团 里的人说,社长家里条件很好,他爸爸更是把分公司开到了北欧的挪威,常常往还 于G 城和奥斯陆之间,成了一个当今人人羡慕的名副其实的所谓“空中飞人”。也 因为这个原因,当学校别的社团捉襟见肘,到外面苦口婆心求爷爷告奶奶拉赞助的 时候,我们社团在社长的英明领导之下,是从来不瞎操这份心的。所以听到老大讲 出关于樱跟社长交往的事情后,我真的一点不感到奇怪。我奇怪的倒是:“男‘财 ’女貌”这个词语,在现实生活中怎么会有这么贴切的写照呢? 我应该祝福樱,我想。可是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不是真的那么潇洒大度的, 坦白说,我是有一丝丝怅意的,我也甚至有一丝丝最终的幻想:希望这不一定是真 的。可是后来的那次社团会议上,却连我这个最终幻想也完全被击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