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之后的几天,四哥一直未露面,打他的手机他也不接。她后来跟周队长联系上, 仍在公园老地方见面,周队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她—看就懂了,眼泪便 “唰”地下来。她哭了很久,周队长也不劝她,直到她自己哭得不想哭了,周队长 这才说道,也许不用我说了吧。我想,等待王二宝的将是法律的严惩!随后,周队 长又问她有何打算。她说她想回家。周队长思忖片刻后道:那恐怕不行吧。小于一 听愣了,便问为什么?周队长解释说,你上回提供给警方的电话号码很有价值…… 但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警方正在加紧行动!所以你目前还不能走,以免打草惊蛇… … 一听这话,小于整个人像傻了一样,因为周队长再清楚不过地向她暗示:警方 下一个打击目标就是四哥!而且,这还是由她提供的“有价值”的电话号码……这 么说来,自己是一个告密者?她的心震颤了。她现在连一分钟也不想待下去,因为 她不能眼看着四哥日后被抓,而且还得跟没事似的和他见面、吃饭、甚至上床…… 不,她必须离开!于是她说,那是你们警方的事,这跟我无关!周队长一听就火了。 他严肃地批评她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如果因为你的原因而影响警方的行动,那 可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你懂不懂呀? 小于心里一片茫然…… 直到今天早上,四哥才匆匆打电话给她。她见到了四哥。他一脸憔悴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几天在忙什么。这时四哥忽然问她:你怎么没走?小于摇了摇头,却没 作任何解释。因为她实在不想编瞎话骗他了。四哥愣了愣,随后交给她一只小包, 说自己还有件事要办,她可以去街对面那个叫丹尼的茶馆等他,他尽量早点赶回来。 临走时四哥吩咐道:如果他下午3 时前还赶不回来,那她就不必等了……四哥最后 望她一眼。她当时嘴角翕动一下,似乎要想说什么。 她当然不知道四哥要办的事,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这一 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现在,她就坐在茶馆里——也许,她只要拨通那个手机还来得及…… 已经3 时5 分了!她耽一眼茶馆墙上的挂钟,知道四哥真的是回不来了。这时, 已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进门,茶馆里生意开始红火起来。似乎人们在尽情享受着这个 休闲的下午:品茶,聊天,说悄悄活……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当然更不会体察 出她此刻的心情了! 一切都结束了。她准备离开时,还是打开了四哥交给她的小包。包里几乎是空 的,就只有那个黑色封面的小本子——她见过的,她的心像被什么剌了一下。她随 手翻翻本子,竟从页码中掉下张小纸片,上面字迹潦草: 小于: 当你读到它的时候,也许我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你知道吧,我平生最恨的 就是告密者!按照我们道上的话说,人可以黑可以坏,但不可以出卖朋友!当然这 对你没用。因为,我始终相信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老实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你(你也许根本不信),并决定帮 你!当然,这也毁了我——我不怪你。请原谅我对你做过的一切! 好好地生活…… 别了。 四哥 小于一脸惶然,她手中的字条慢慢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