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间如流水般慢慢地流淌到了12月1 日,悬赏公告依旧没有传来让人欣喜的回 音,“人肉搜索”也没有“搜索”出转款和提款人的信息,刑警队员们马不停蹄的 走访更没有排查出有价值的线索。眼看着离破案限期越来越近了,谋杀李先河的凶 手依然没有找到,王慧更是死不见尸,活不见人。案情分析会也召开了一次又一次, 侦破方案改了又改,侦破方向换了又换,刑警队员奔走的结果不是无功而返,就是 线索中断。参与侦破的民警们真的都灰心丧气了。 “我们在小沽河里发现一具男尸!”接到一冬泳爱好者的报案电话后,白副局 长和刑侦大队二大队队长鲍育民立即带领刑侦和技术人员赶到现场,疏散群众,设 置隔离带,经报案的冬泳爱好者指认位置后,派人把死者打捞上来。经尸检:死者 系男性,四十岁左右,身高1.75米,体重85千克左右,上身穿红色夹克,内穿红色 秋衣和黑色的羊毛衫,下身穿蓝黑色裤子,脚上穿一双黑色的棉皮鞋,42码的,腰 间系一钥匙链,链上只有两枚钥匙,左手、左脚上各系一条黑白相间的尼龙绳,尼 龙绳的另一端各系一块石头,后脑勺有一被钝器击过的痕印,属他杀无疑,身上没 有发现任何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根据尸体腐败的程度判断死者死亡时间为11 月17日左右,案发现场为抛尸现场,不是杀人第一现场。又是一起杀人案,且是一 起杀人沉尸案。死者为何人? “12·2 ”杀人沉尸案专案组迅速成立了。专案组很快在边城市各媒体发布了 认尸启事。12月3 日上午,有人来认尸了。认尸者不是别人,而是张秋菊,死者竟 是她的丈夫马余力。好长时间没有回家的马余力!张秋菊一看到丈夫的尸体,立即 瘫坐在地上,傻了,好半天,才扑在马余力的身上,咧开嘴大哭起来,边拍打着马 余力的尸体,边哭着说:“马余力啊,你个挨千刀的,你怎么说死就死了呀!你让 我和女儿咋活啊?是哪个龟孙啊,我家余力和你有啥仇啥恨,你为啥要下毒手啊… …” 看着张秋菊悲痛欲绝的样子,杜春来心中也不是滋味,在劝慰张秋菊停止哭泣 后,他开始整理马余力的遗物,蓦然,一样东西让他眼前一亮:马余力身上的钥匙 有一枚怎么那么眼熟。好像……他略微一思考,猛然站起来,急忙跑回办公室,从 抽屉里拿出305 住室的钥匙,一比较:一模一样!马余力身上有一枚钥匙和305 住 室的钥匙一模一样。这枚钥匙能不能打开305 住室的门呢? 为了进一步得到证实,杜春来带领小郭急急忙忙地来到了305 住室,把马余力 身上的那枚钥匙往盼盼牌防盗门锁眼里一插,一拧,门——真的开了!回到办公室, 杜春来心中依旧纳闷着:这就邪乎了,马余力怎么会有305 住室的钥匙?难道说他 也和王慧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有这个可能!马余力和王慧是邻居,见面多了,熟悉了,自然而然会苟合到一 块的。可是,调查走访了那么长时间,怎么没有排查到马余力呢?既然马余力有305 住室的钥匙,可以说明,他和王慧的关系一定很密切。他和王慧在张秋菊的眼皮下 混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张秋菊怎么会没有一丝的察觉?再说马余力有了这枚钥匙就 随时可以进入305 住室……想到这儿,杜春来又想起了什么,他急忙要小郭拿来马 余力的尸检报告和16日在305 住室主卧取到的那枚鞋印的技术鉴定报告,一比对, 杜春来似乎乐了:马余力的身高、体重和鞋码几乎和那个神秘陌生人的一样。他那 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第二个进入305 住室的神秘陌生人就是马余力。 可是,马余力进入305 住室为什么要留下脚印呢?难道说马余力还要找其他的 东西,而且这个东西也许比第一次更重要?由于急于想找到这个东西,而慌中出错, 忙中出乱,留下脚印?找到东西后,而忘乎所以,忘记了毁掉脚印,就匆忙离去了? 有这个可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可是,马余力进入305 住室 找到了什么东西呢?这还是个谜。 第一次进入305 住室的是不是马余力?只有询问一下张秋菊那笔外财的来路才 能知晓。因为第一次去张秋菊家,家中还是很普通的,第二次去时,她家就添置了 很多电器,说明张秋菊家得了一笔外财,得到外财的时间和王慧银行卡上的钱被提 的时间很是接近。 由于“12·2 ”案子和“11·6 ”、“11·7 ”有关联,边城市公安局召开会 议研究决定把“11·6 ”、“11·7 ”和“12·2 ”三个案子并案侦查,成立联合 调查组,局长依旧任组长,白副局长、杜春来和鲍育民任副组长,组织精干警力, 全力侦破。根据调查组布属,参战的民警兵分三路,第一路走访排查和马余力接触 的人,特别是马余力的那些牌友,找到杀害马余力的凶手;第二路继续调查和王慧 有过接触的人,早日揭开王慧失踪之谜;第三路继续摸排李先河生前所接触的人, 特别是在边城市打工的红河县人员,揪出谋杀李先河的凶手。 按照部署,张秋菊被传唤到了调查组。联合调查组要调查一下他们家那笔外财 的来路。也许刚刚失去丈夫缘故,张秋菊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神情有些呆滞,没有 昔日的笑逐颜开和唧唧喳喳。询问之前,调查组先对她进行了开导,说把她叫来, 只是了解一下马余力生前的情况,早日侦破案子,早日抓获凶手,请她一定要实事 求是地回答询问。张秋菊向调查组保证,决不说半句假话,还跪下来求调查组早日 抓到凶手,为她丈夫报仇。面对询问,她没有狡辩,有问必答,毫不隐瞒。联合调 查组相信她说的是真话。从她的交代中得知:马余力确实在11月14日下午给过她一 张20万元的活期存折,并告诉她是赌博赢来的,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光顾 着高兴呢,也没有多问,就放进了抽屉里。她高兴了一夜,决定添置几件家具,摆 摆阔,刚想和马余力商量一下添置什么东西时,马余力却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她就 自作主张地去超市疯狂采购了一次。 以对张秋菊的了解,杜春来相信张秋菊交代的是真实的。再说,她已经到了悲 痛欲绝的程度。她还指望调查组帮她找到杀害马余力的凶手,会说假话吗?通过张 秋菊的交代,可以得出:马余力极有可能是第一次进入305 住室的那个神秘陌生人。 因为11月10日有人进入305 住室,12日和13日王慧银行卡上的钱被神秘的女人转走, 14日又被神秘的中年男子提走,而11月14日下午,马余力就给了张秋菊一张20万元 的活期存折……可是,张秋菊家的那笔外财到底是不是从王慧的银行卡上得到的呢? 又是一个谜。 根据马余力嗜赌如命这条线索,第一路刑警队员们把走访排查的重点放在了路 边和隐蔽的麻将场所。经过对创新区四十多家大大小小的麻将场所进行走访,对三 百多不同阶层的人进行调查,终于排查到了四个“12·2 ”案件的嫌疑人,调查组 立即对马仔、孬蛋、红军和李丽一一进行了传讯。马仔、孬蛋、红军三人的交代基 本吻合:11月14日晚上,马余力带着十几万元和他们赌了一夜,18日以后打他手机 一直关机。又经过对马仔三人的供词走访落实,他们三人杀害马余力的嫌疑被排除 了。经过对李丽讯问得知:李丽是马余力的情妇,11月14日中午,马余力告诉过她 三天赢了二十万元,甩手给她三万元算作零花钱,还说以后他就不缺钱花了,17日 以后就没有马余力的音讯了。经过核实,李丽杀害马余力的嫌疑也被排除了。虽然 排除了马仔、孬蛋、红军和李丽四人的作案嫌疑,但是,他们的供词更可以说明: 马余力是第一次进入305 住室的神秘陌生人,从他们交代的马余力瞬间暴富的事实 可以证明。 可是,马余力又是被谁杀害后沉尸的呢?难道是被那个转款的女人和那个提款 的中年男子杀害的?有可能!王慧的银行卡上共计50万元左右,马余力给了张秋菊 20万元,赌博输了20万元,给了李丽几万,剩下的几万分给那个转款的女人和提款 的中年男子,也许他们嫌少,就联手杀了马余力。到底是不是这种情况呢?只有抓 到那个转款的女人和那个提款的中年男子才能知晓。那个转款的女人和那个提款的 中年男子又在哪儿呢? 找!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他们!杜春来带领一班人马分别去了创新区所辖的 六个派出所和五个办事处,调出常住人口的资料,查找那个眉心间有颗黑色胎记的 中年男人;刑侦二大队队长鲍育民也带领一班人马分赴边城市汽车站和火车站,逐 个盘查过往乘客,排查那个眉心间有颗黑色胎记的中年男人;刑侦三大队队长买三 营则带领一班精兵强将前往创新区宾馆、酒店等娱乐场所,大海捞针也要找到那个 眉心间有颗黑色胎记的中年男人。 就在联合调查组把侦破的重点转移到查找转款的女人和提款的中年男子时,又 一起杀人埋尸案发生了。埋尸现场在离市区15公里的一个坟场里。当刑侦三大队队 长买三营接到命令后,立即终止排查,带着刑警和技术人员匆匆赶到后,看到这个 坟场很大,有十来亩地,里面苍松翠柏,坟头紧凑,墓碑林立,由于地处荒郊野外, 显得很是凄凉,干枯的野草随风飘摆,也不时有鸟儿传来凄叫声,要不是发案现场 有人围观,白天一个人身处这里一定会毛骨悚然…… 买三营立即组织刑警队员设置隔离带,疏散坟场周围观看的群众,并要求当地 派出所协助维持秩序,保护现场,然后,才听取派出所张所长汇报发案的经过:民 政局接到大野庙村有人死后被偷埋至乱坟岗的匿名举报电话后,依照有关文件“提 倡移风易俗,禁止土葬”的指示精神,随即展开调查,在确实找不到偷埋的主人后, 决定挖出尸体,进行火化。在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坟头被挖掉后才看到坟墓不大, 以为死者是小孩子,继续往下挖有七八厘米,竟发现没有棺木,几个村民很奇怪, 就告诉了在场的张所长,张所长说再往下挖挖看。谁知,往下一挖,竟挖到死者的 背部,几个村民再也不敢挖了。张所长也顿感事关重大,急忙上报。 为了不破坏尸体,在法医的指挥下,几个村民用铲子一点一点往下挖。随着尸 体的露出,恶臭也随着散发出来了,几个村民用湿过水的毛巾围住口鼻,继续艰难 往下挖。一支中华牌香烟的烟头被挖了上来,法医急忙提取,并送化验室检验。半 个小时后,尸体终于被慢慢地挖了上来。人们这才发现埋尸的地方不大,长、宽、 深都约1 米左右,尸体是弓着身子的,头脚朝下,一丝不挂,且已经开始腐败,腹 部肿胀,皮肤出现绿斑,口鼻流血水。经法医尸检:死者系男性,二十五岁以下, 头顶有被钝器击过的痕迹,为钝器猛击颅脑部休克性淤血死亡,死亡时间大概为五 周左右。对埋尸现场进行勘查,初步认定不是杀人第一现场,是杀人后埋尸灭迹。 由于事先不知道坟的特殊性,挖掘人员不专业,挖掘方式不科学、不规范,也 没有人现场指导,致使现场遭受了严重的破坏:枯草被践踏得东倒西歪,脚印杂乱 无章,黄土烟头遍地……为了寻找到物证,刑警队员们一点一点清理散乱的黄土, 细心地查找,但没有发现物证,于是扩大搜查范围,但是由于时间已久,且众多村 民围观践踏,虽经细致查找,也没有发现可疑的脚印,更没有采集到凶手留下的物 证。 要把死者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埋掉,肯定要用交通工具。依据这个思路,刑警 队员们对埋尸现场周围进行细致的勘查,终于在埋尸现场一百米外一条小路的坑洼 处,找到了一段长50厘米的车辙印,经初步判断为轿车车轮留下的,至于什么轿车, 只能等专家勘验后才能确定。同时也说明:凶犯杀死死者后,开车把死者拉到小路 上,然后,把死者扛到坟场埋尸的。 一个多月里,连续发生三起杀人恶性案件,边城市委、市政府非常重视,责成 有关部门积极配合公安机关,务必于春节之前全部破案。市政法委立即派一名副书 记坐镇联合专案组,指挥破案。“12·21”杀人埋尸案件专案组也随即成立。为了 尽快确认死者的身份,专案组立即电告全市各公安分局和派出所,深入大街小巷和 乡镇行政村,排查摸底人员失踪情况,同时决定在市各新闻媒体发布认尸公告。 当天下午就有人认出死者是谁了。是谁认出的?杜春来!杜春来带领一大队的 刑警队员从派出所和办事处调出了三万多个常住人口的档案,也没有找到那个眉心 间有颗黑色胎记的中年男人,一天废寝忘食的查找让队员们也都疲惫不堪了,杜春 来只得收兵回营,等第二天接着查找。当他刚进大门,就听说西郊又发生了一起杀 人埋尸案,顾不上回办公室洗把脸,喝口茶,就急忙去二大队了解情况;当看到死 者的照片时,立即就确认死者是王慧的弟弟王博!因为,他对王博再熟悉不过了, 由他导演的那场滑稽可笑的闹剧,至今还历历在目,特别是王博鼻梁上的那颗瘊子 更让他记忆犹新。 死者怎么会是王博?李老太太不是说王博外出打工去了吗?从法医鉴定的时间 来看,王博导演那场闹剧没多久,就被人杀害了。王博是被何人杀害的呢?难道说 又是因为王慧的事情?王博不是说过他对王慧很好,看到谁对王慧心怀不轨就要教 训一番?是不是被教训之人怀恨在心,就报复杀人?有这个可能!另外,王博会不 会……这个念头刚出现在杜春来的脑海,他就立即询问王博的尸体在哪里,得到回 答后,又立即带上技术人员来到了停尸房。尸体虽然已经开始腐败,但是,技术人 员还是艰难地取到了王博的指纹,并立即送往化验室。 检验结果很快出来了:王博的指纹和308 房发现的煤火炉塞子上、门把手上的 那两个清晰的指纹一致。王博竟是谋杀李先河的凶手?可是,王博为什么要谋杀李 先河呢?难道说是王慧把李先河偷窥她的事情告诉给了王博,王博就杀害了李先河? 有这个可能。王博做事莽撞,没有头脑,得知李先河偷窥王慧后,会脑子一热…… 可是,通过和王博接触,发现以王博的性格和文化,不可能会想出那个瞒天过 海的计谋的?难道是被人指使?也有可能! 可是,为何人指使呢?王博具有杀害李先河的嫌疑,当初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 要是当初提取王博的指纹进行比对,“11·6 ”谋杀案早就水落石出了,杜春来为 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后悔不迭。 由于王博是杀害李先河的犯罪嫌疑人,且和王慧有一定的关系,经联合专案组 开会研究决定,把“12·21”杀人埋尸案件与“11·6 ”、“11·7 ”和“12·2 ” 三个案子并案侦查。经过有关专家鉴定:埋尸现场发现的车辙印为一汽大众生产的 宝来或帕萨特轿车专用轮胎(195 ∕65R15 LM702 )留下的。对现场提取到的中华 牌香烟烟头进行DNA 鉴定:为AB分泌型人留下的。根据这个结果,专案组立即派员 前往车管所调取宝来和帕萨特轿车的档案,竟发现整个边城有宝来和帕萨特轿车二 百多辆!其中宝来轿车三十八辆,帕萨特轿车一百八十四辆。而车主基本上都是边 城市的知名人物:市美术学院的教授王海平、市红森实业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张志明、 春辉小学校长王宏民、边城市汽车贸易公司总经理潘国胜、边城市宏展广告公司总 经理钱美容、边城市康润大酒店总经理康启润…… 到底是哪辆车留下的呢?专案组决定调查创新区六辆宝来轿车和五十七辆帕萨 特轿车车主11月17日前后几天的活动情况!六十三个车主被一一叫到了专案组接受 了谈话。谈话的结果如下:王海平:11月16日,白天在学院,晚上在家;17日,星 期六,在家;18日,星期日,在家。 张志明:11月16日,白天在公司,晚上和一各叫刘国营的客户吃饭;17日,星 期六在公司,面试几名应聘者;18日,星期日,在家。 王宏民:11月16日、17日和18日在省城开会。 …… 在谈话过程中,发现有三十四个人吸烟,而吸中华烟的只有市美术学院的教授 王海平和市红森实业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张志明。专案组一边派员对六十三名车主的 供词进行核实,一边把王海平和张志明留下的烟头进行DNA 鉴定。经过落实得知: 王海平11月17日的活动情况与供词有所出入,且经过对他留下的烟头进行DNA 鉴定 后得知:王海平属于AB分泌型人群,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再次传讯王海平。王海平 接到电话后说马上就到,可是,等到中午12点也没有见到王海平的影子。再打王海 平的手机,关机。下午,王海平仍未到专案组,打手机,依旧关机。打电话到美院, 告知王海平请假了,打到他家里,也不知王海平去向。 王海平畏罪潜逃了。立即抓捕王海平!专案组一声令下,三路人马立即分赴市 美术学院、王海平的住址和老家。 王海平没在美术学院,咨询学院有关领导得知:王海平被传讯回来当天下午就 请假了,至今联系不上。王海平也没有在家,询问他老婆得知:王海平已经三天没 有回家了。为了证实王海平的老婆没有撒谎,刑警队员们又对他的邻居进行了调查 :王海平的确三天没有回家了。王海平也没有回老家,他的父母说,他已经三个多 月没有回家了。刑警队员们又对他的父母讲明了政策,但王海平的父母是一口咬定 他们的话没假,又经过对王海平老家邻居进行了调查:王海平的确三个多月没有回 家了。王海平到底在哪儿?专案组研究后决定对市美术学院、王海平的住址和老家 派员蹲点守候。很快,躲藏在老家的王海平被抓捕归案。 对王海平的讯问不是太顺利。讯问刚开始进行时,王海平大喊冤枉,大喊王博 不是他杀死的,还一直声称他从不认识王博。当专案组问他为什么要潜逃时,王海 平却三缄其口,拒不作答。对于王海平的举止,杜春来感到非常奇怪:难道说王博 真不是王海平杀的?难道说王海平身负其他的案子?调查组对杜春来的这个怀疑也 表示认同,为了搞清楚王海平躲藏的原因,专案组立即派员前往美院继续调查王海 平的情况。队员们很快从美院有关领导那里得到一个可靠的情况:王海平经常带一 个漂亮的女子出入学校。专案组立即派员前往王海平的办公室进行搜查。王海平的 办公室不是很大,作为系主任,蜗居在这个不到十平方米的办公室里办公,确实有 点委屈,一张老板台、一个书柜和一套沙发把办公室填得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杜 春来和小郭极其认真地搜查了老板台的条柜和书柜,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掀起单 人沙发,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小郭又掀起了三人沙发,竟发现一张照片,也许 时间太久的缘故,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擦掉,就发现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 仔细辨认,又惊奇地发现: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子竟是王慧。王海平怎么会有王慧的 照片呢?难道说他也和王慧……难道说王慧是王海平杀害的?王海平杀害王博的疑 点又凸现出来了。 杜春来及时把这个重大发现电话汇报给了专案组。专案组命令继续搜查。小郭 要从王海平的电脑里搜查出些线索,但是,却被开机密码拦住了去路。讯问王海平。 王海平竟毫不隐瞒地说了。这也很让杜春来感到奇怪。等小郭打开王海平的电脑, 杜春来的心中的疑惑解开了:对电脑的几个磁盘进行细致查找一遍,没有发现一丝 一毫的线索。小郭在曾经打开的文档里发现了问题:有一些图片在12月24日,也就 是第一次找王海平谈话的当天晚上,曾被打开过,并被删除了。 一定是专案组的谈话让王海平意识到了什么,就匆忙把这些图片删除了。可是, 被王海平删除的是些什么样的图片呢?同时,这也更能说明王海平心中有鬼。继续 进行搜查,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杜春来只得带着王慧的照片回到了专案 组,当专案组讯问王海平和王慧的关系时,王海平一愣,慌忙回答不认识王慧。当 专案组拿出那张王慧的照片时,他低下了头,交代了和王慧认识的过程:那是去年 10月初,一次他去批发市场买东西,竟意外地发现批发市场里隐藏着这样一位绝代 佳人,立即色心荡漾,就隔三差五光顾她的服装店。当发现她很是风骚,就凭着自 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博得她的好感,一来二去,很快把她弄到了手。但是,和她偷 欢几次后他发现王慧这人太贪,每次潇洒后,就狮子大张口,向他索要5000元潇洒 费;不仅如此,还很放荡,竟和无数个男人保持不正当的关系。于是,11月初,他 就远离了王慧。至于那张照片是他向王慧要的,也不知道怎么掉到了沙发下……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王海平是不是杀害王慧和王博的凶手,但是,有一点可以说 明:王慧账本上的那个“whp ”就是王海平三个字第一个拼音的组合。因为,王慧 笔记本上记录“whp ”只给过她四次钱,且都在去年10月份,和王海平交代的相吻 合,曾让杜春来苦苦思索过的“whp ”终于找到了答案。可是王慧为什么不直接写 王海平,而要写王海平三个字第一个拼音的组合呢?这又是个谜! 当专案组讯问他为什么要躲藏起来时,王海平交代说:当他远离王慧后,她依 旧隔三差五找他要钱,每次他都不给,最后一次还重重地打了她一记耳光。当时她 捂着脸离开他的办公室时,恶狠狠说要去公安局告他强奸她。当专案组找他问话, 他以为王慧真的告发了他,为了顾及自己的名声,从专案组回到办公室后,他急忙 删掉电脑里所有和王慧有关的照片,夜深人静时回到老家,准备躲避一段时间,等 风声过后再回学校。同时,他再次泪流满面地交代自己从没有见到过王博。 为了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专案组抽取王海平的血液进行DNA 鉴定,和烟头上提取唾液的DNA 进行比对。比对的结果证实王海平不是杀害王博的 凶手:烟头上的DNA 和王海平的DNA 不符。又一条线索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