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马丁这种牵挂是不是自作多情,恐怕只有白玲心里最清楚。在她开车去樊总公 司的路上,也想过这个问题,导致她想这个问题的原因,主要是因为马丁的眼神儿。 马丁的眼神儿在她开车走的那一瞬间,是迷茫失落的,透过那迷茫而又失落的眼神 儿,她已经看到了马丁的心理。马丁的眼神并没让她产生任何感觉,在她心里,马 丁不过是个写手,是替自己赚钱的得力助手。一直以来,她也没有把他摆在情人的 位置上,她不缺情人,缺的只是像马丁这种心甘情愿替她赚钱的人。所以,马丁对 白玲的真情牵挂,的确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问题是,马丁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将近中午,马丁还在一往情深地给白玲打电话。其实,白玲的手机始终处在关 机状态,电话是打不通的。 就在马丁给白玲打电话打不通的时候,他在想,白玲为什么关机?这种疑惑是 不好找到答案的。找不到答案的马丁开始对自己有一些反思,在他撂下最后一个电 话时,他在扪心自问,白玲会不会是在讨厌自己?这样自问的时候,他似乎对自己 的所言所行有所醒悟。但醒悟并没有让他彻底明白,他不断否认自己的猜测,却总 在为自己寻找一个美好的理由,他自认白玲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为了搜寻支持这种 感觉的理由,他回忆着与白玲合作以来的一些细枝末节,比如他们在一起时,她有 时会丢给他一个媚眼,在他低头改稿的时候偶尔会发现对方的目光会在自己脸上停 留几秒钟。这些细节说明什么?无疑说明对方对自己是有感觉的。 如果按马丁这种判断和分析的话,那么,白玲的关机并非因为讨厌自己。问题 是,不讨厌自己,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关机呢?这让马丁感到不可思议。 就在马丁为白玲关机不可思议时,白玲正陪樊总在一家酒楼吃饭。白玲不开机 完全是听从了樊总的建议。白玲抱着报纸走进樊总办公室的时候,樊总就建议她将 手机关掉。他给白玲的理由是,今天不让任何电话打扰。与此同时,他也关掉了自 己的手机。 虽然白玲不情愿把手机关掉,但瞧着桌上已经开出的那张五万元现金支票,也 就心甘情愿听从了对方的建议。她心情愉快地将手机装进包内,随便坐在沙发上。 让她心情愉快的原因自然是那张现金支票,这版广告终于有了结果。白玲面带笑容 看着对方,笑容充满了灿烂,目光也熠熠生辉,她用纸巾在脸上习惯地擦了擦,准 确地说,应该是轻描淡写地沾了沾,对樊总说,没想到,你还挺守信用,我以为今 天拿不走呢。 樊总没说话,将支票朝前推了推,支票恰到好处地停在桌边。白玲起身去拿支 票,就在白玲伸手拿支票的瞬间,她的手被对方一下捉住了。 五万可以吗?樊总的眼睛注视着白玲。 白玲点头微笑着,手却被对方紧紧捉着,她想抽回去,但犹豫了。 樊总笑了,用力捏了捏对方的手,得意地说,后面的事情是不是由我安排了? 对方的意思白玲当然非常清楚,她悄悄把拿着支票的手从对方手里轻轻抽出来, 继续微笑着。她说,怎么也得先吃饭吧? 樊总说,那当然喽,不吃饭,怎么有精力“工作”呢? 那也不能太急呀。白玲说,人家不是已经由你安排了。 樊总眼睛眯成一条缝,笑起来。笑容里藏着几分得意。让他得意的是:对方即 将成为自己的“殖民地”。不过,这时的樊总还是有一点点担心,他把脸凑到白玲 面前,悄声问,今天你的那位“老朋友”不会来吧?他这样问的时候,实际上他已 经替这位“老朋友”掐好了日子,怎么算,这两天也不该是“老朋友”来的日子。 问题是,他这会还是不大放心,万一这位“老朋友”成心跟自己作对,今天的好事 岂不是又被搅了?为了这一天他做了精心准备,一连几天他都没跟自己的太太同床, 他要将所有精力用在这一天。为了让欲望更加强烈,在白玲到来之前,他还特意吃 了药。这一点白玲当然不会知道的。 白玲没说话,只是冲对方诡谲的一笑。这一笑,在樊总看来。“一切尽在不言 中”。 中午,他们在闻香居酒楼定了包间,这离樊总的高档住宅区不远,他将车停在 小区里,带着白玲,出小区,过条马路就进了酒楼。 出小区时,樊总将左胳膊朝白玲抬了抬,白玲心领神会地挎了上去,并将头也 靠在对方肩上。樊总说,你瞧见了吗?有人在看咱。白玲朝四周看了一眼说,他们 在羡慕你。樊总说,是因为身边有你这个美女的缘故。白玲说,感到自豪吧?对方 摇摇头,故意不说。白玲突然掐了一下对方,出手有些重,樊总躲闪了一下说,看 呆会儿我怎么收拾你的。 因为呆会儿还要好好收拾对方,樊总没打算在闻香居久留。两个人只喝了一瓶 干红,樊总便准备让服务员上饭。白玲说没喝白酒呢就上饭? 对方不解其意。问白玲,你还想喝点白酒? 白玲说,今天心情高兴,想喝嘛。 樊总看着白玲,犹豫了一下说,改日再喝白的吧。 他今天不想沾白酒是怕耽误了后面的“正事”,按他今天的想法,是一口白酒 都不能沾的。不过,面对白玲的执意要求,他又不得不改变想法。他是这样考虑的, 如果这会儿不依对方,对方肯定会不高兴,不高兴就会影响情绪,这种情绪也会干 扰后面的事情,他不想让后面的事情受任何情绪的影响。于是,他依了白玲的要求, 要了一瓶五粮液。 五粮液上来后,白玲又提出了一个要求,她让樊总陪她喝,条件是,她喝一盅, 对方必须喝两盅。论酒量,他知道对方肯定不是自己对手,即便一盅对三盅,对方 也不行。可问题是,他今天不想喝多,喝多了,后面的事情就做不成了。他用商量 的口气说,咱们不定规则,我尽量陪你喝就是了。 白玲说,前三杯你得按我说的那样陪。 樊总说,这行,没问题。 对喝酒人来说,只要放开前三杯,接下来的酒兴便会控制不住。樊总陪白玲喝 完三杯酒后,便主动拿过酒杯替自己斟上。斟酒的时候,他对白玲说,这样吧,既 然你今天高兴,我再陪你喝三杯。白玲笑着说,好呀!那我就先干了。樊总拦住说, 哪有让你先干的道理,还是我先干吧。樊总说着,很豪爽地将酒一杯杯喝掉。 看着对方把酒干掉,白玲心里暗暗窃喜,她想,再有几杯他就差不多了。她希 望今天樊总能够喝多,最好喝到摇摇晃晃还能独自走出酒楼那种状态,这就是她今 天要让对方陪她喝酒的最终目的。这种目的,对方看上去并非知道。看来,今天白 玲完全是有备而来的。 对方的确有些偏高,他指着已经见了底的那瓶五粮液说,再来一瓶怎么样?我 今天舍命陪夫人。 白玲说,不喝了,你已经有点多了。 我多、多了吗? 没多呀?那你站起来走两步让我看看。 对方温顺地站起身,在白玲面前走了两步。还好,对方只是有些晃动,并没有 倒下。白玲觉得恰到好处,走过去把对方扶到座位上。 怎么样?没、没情况吧美、美人。对方坐下的时候,顺手摸了摸白玲的屁股, 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白玲扶着樊总走出酒楼的时候,对方虽然身体还在一步一晃,但意识还是清醒 的。开门那一刻,樊总依然能够准确无误地将钥匙插进锁眼里。 不过,进了屋后,对方就像一摊泥似的倒在沙发里。瞧着倒在沙发上的樊总, 白玲弯下腰想替他把鞋脱掉,而后准备离去。 就在她弯下腰的那一顺间,却被对方一把搂进怀里,没等白玲挣脱,对方已经 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想做的事情已经无能为力…… 今天你给我设了一个圈套,对方注视着白玲,一只手在眼前晃动着说,不过, 你会后悔的。 白玲没想到,对方识破了自己的计划。她想解释一番,但对方已经在醉意中渐 渐进入梦乡。此起彼伏的鼾声,让白玲感到很庆兴,庆幸的是,对方虽然用心良苦, 但最终也没有达到目的。当白玲悄悄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她回头偷偷看了一眼躺 在沙发上的樊总,对方的醉态,让她心里非常舒服。她想,支票已经到手,我还有 什么可后悔的? 马丁一直在社里等白玲,电话虽然始终没打通,但马丁并不死心。下午,他又 继续给白玲拨电话,这一回对方手机通了,但却占线。听着占线的嘟嘟音,马丁还 是一阵欣喜,心想,你终于开机了。就在马丁停止拨号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来 电显示是白玲的手机号。 是马丁?白玲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非常兴奋,她说,你知道吗?你的担心是多 余的,事情很顺利。 其实,这种结果已经在马丁的预料之内,只要她今天一个人去,事情肯定会这 样。问题是,他们单独在一起有没有内容,他就不清楚了。如果没有内容,会是这 种结果吗?马丁问,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什么怎么样?白玲明知故问。 这话你不明白吗?马丁认真起来,他没对你那个? 哪个? 那个! 话筒里传来白玲的笑声,你吃醋了?我好幸福。 马丁说,笑话,我怎么会吃醋呢?你又不是我老婆。 得了吧马丁,你那点小心眼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 马丁说你就这么自信?白玲说当然,非常自信。马丁说得,就算你说对了,吃 醋不行吗? 话筒里又传来了白玲的笑声。这样诚实点多好。 马丁这时也笑了,知道他的心思瞒不过对方。这么说对方没把你怎么样吧?白 玲说,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吗?马丁说,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可你很容易让对 方误入歧途。 说你自己了吧!白玲提高了嗓门。 也可以算我一个吧。马丁一本正经。 累不累呀你。 只能欣赏不能享受,你说累不累? 在电话里,马丁说话随便了许多,不像两个人面对面那样,总要掂量着说。 因为心里一直处在兴奋状态,白玲的话显然有些多。和马丁聊了十来分钟,白 玲才挂断电话。本来这个电话毫无意义,但白玲就是控制不住。人在兴奋状态中, 仿佛一切都变得非常有意义了。 兴奋状态一直持续到社里。回到报社,白玲没做片刻停留,便将支票交到财务 处。出纳员小刘接过支票后,对白玲说,你还真行,这一版就要了五万。这下社长 该高兴了。小刘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最近社里广告费一分没进,急得社长头疼。眼 看就要到发薪的日子,可还差三分之一没有着落,当社长的能不着急吗?所以,白 玲这五万应该说是雪中送炭了。 小刘说,一小时前社长还过来问你这版广告费结回来没有。白玲眼里充满了自 豪,她对小刘说,关键时候,咱能不替社长卖一把力气吗? 小刘说,要不领导喜欢你呢!关键时刻还得说咱们玲姐。 小刘此话让白玲很不舒服。她说,咱不努力领导能喜欢吗?再说,这份工作的 难处谁能理解。说到这时,她忽然觉得有点冤。小刘不解其意,又说,你还挣大钱 呢!白玲说,你以为这钱这么好挣吗?人家背后都怎么看我们你还不知道吗? 要说人家背后怎么看她们,小刘心里自然明白。她就曾背地里说过白玲,她说, 白玲跟社会上那些小姐没什么区别。说这种话的人实际上不只她一个。小刘温柔地 笑笑,不再说什么。 马丁一直坐在广告部里等白玲。白玲进屋的时候,马丁的两只眼睛开始在白玲 身上打量着,他想在对方身上和脸上寻找出一丝蛛丝马迹。马丁想,如果她跟对方 发生过那种事情的话,一定会留下痕迹,比如头发乱了,口红深浅不均都能说明问 题。然而,这些细节都没在他眼里发现。按说,没有发现应该是他所期待的,不过, 他却希望看到这些,这种愿望越来越强烈。 你怎么用这种目光看我?当白玲发现马丁异样的目光时,马丁的眼睛仍在白玲 身上搜寻着。这让白玲有些纳闷。白玲又追问了一句,干吗这样瞧我呀?马丁这才 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白玲笑笑。白玲似乎明白了什么,从沙发上站起来说, 一会我请客。马丁说,你是应该好好地请请我了…… 下楼的时候,白玲的丈夫给她打来了电话,问她一会在家吃饭吗?她说不回去 吃了,说着关掉了手机。马丁回头说,让他也过来吧。 让他过来干什么?白玲说。其实她心里知道这话并不是马丁的本意,他不过只 是做一做样子罢了,马丁的想法是瞒不过白玲的。 可能还是因为兴奋未尽,在食府酒家,白玲喝多了。不过,马丁也没少喝。两 个人在食府酒家出来时都有一点晃。他们站在门口,相互看了看,白玲问,现在几 点了?马丁说二十三点了。 你就说十一点不就得了,还二十三点干什么呀! 这是规范用语。马丁说着点上一支烟。 马丁刚把烟点着,白玲便扶住他说,马丁我有点不行了,你打个车送我回家吧。 话刚说完,白玲就大吐起来…… 马丁没有把白玲送回家,而是把她带回了自己家里。 马丁是将白玲抱进屋里的。在把白玲抱进怀里那一刻,马丁的心跳开始加快, 这样的感觉让他非常美妙。白玲被马丁轻轻放在床上后,很快睡去。 睡态中的白玲显得楚楚动人,高高隆起的胸脯,在紧身的外衣内,节奏均匀地 一起一伏……马丁站在床边,仔细端详着这个让他心跳加快的女人,有一种冲动让 他的酒意瞬间消失。他想象着替对方脱衣时的情景,这种想象让他变得气喘声粗, 有那么几秒钟,他的眼皮快速跳动起来,视觉也变得蒙癤…… 就在他悄悄将双手伸向白玲的胸前,准备去解衣时,忽然又把手缩了回来。这 种下意识动作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按说,他已经有了充分准备,不应该有任何顾 忌的,问题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这种勇气。此时此刻,他似乎有一种犯罪感,这 种感觉不敢让他再将双手伸向对方。这种不耻之事怎么能是他马丁所为呢?他在心 里自责,并有些内疚。他不敢再看沉睡在床上的白玲,想走开,却又难舍难离。毕 竟心仪已久的人就在眼前,伸手可摸。然而,想转身离开时,马丁又犹豫起来。就 在马丁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突然将头低下去,在对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后,逃 向客厅…… 马丁的吻并没有让对方有任何感觉,对方在沉睡中依然如故。这一夜,马丁是 在自己的客厅里安然入睡的。 早上,马丁还在梦乡的时候,白玲已经醒了。如果不是身边的手机铃声,她也 和马丁一样还在睡梦中。手机仍在不停响着,但她并没有急着去接,她环顾着四周, 这是个让她感到陌生的地方。她开始变得有些紧张,两只眼睛惊恐地四下张望,她 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隐约,她还记得自己不是一直跟马丁在一起喝酒 吗?不过,喝酒之后的事情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紧张和恐惧的心理越来越强烈。 这时,马丁睡眼惺忪地出现了。马丁摊开双手站在门口,微笑着解释说,这是 我的家,咱们昨天都喝多了,不过,我可是清白的。说着,回手把门整个推开,指 着客厅里的沙发说,我一直睡在那里。马丁的表情非常认真,语气也很坚定。 看着马丁极力表白的样子,白玲忽然醒悟,轻松地舒一口气后,笑着说,我知 道,你不是那种没品位的人。 马丁也轻松了下来,他指着白玲身边的手机说,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白玲拿起手机,电话是报社财务处小刘打来的。一个不好的消息传进白玲耳朵 里,小刘说,你昨天送来的那张支票是空头支票。 不会吧?白玲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刘说,我刚从银行回来,对方账户里一分没有。 不可能!白玲还是不相信。 社长让你赶紧打电话核实一下。小刘的语速不紧不慢。 关掉手机,白玲马上想起了樊总说的那句话“你会后悔的”。这时的白玲一下 都明白了,她气愤地把手机扔到床上,冲马丁说,我让对方骗了! 骗什么了?马丁莫名其妙看着白玲。 空头支票!白玲气呼呼地说。 怎么样?我早就说过对方不是个好东西吧?马丁也表示出非常气愤的样子。 白玲没有料到对方会有这一招,她本以为支票开出来也就视同钱到手了,现在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白玲气坏了,当着马丁面就开始大骂对方。马丁还是 头一次见白玲像个泼妇。他劝白玲想个办法。但白玲仍在继续骂着…… 实际上,办法早已在她开骂之前就想好了,她没对马丁说,她知道说了也没有 用。 离开马丁家后,白玲就给樊总打通了电话。电话里面马上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怎么样,后悔了吧?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对方的语气非常得意。但白玲的声音却 变得娇柔甜润起来,她说,昨天的事您误解了。对方说,是吗?白玲吃吃笑着说, 没错呀樊总,您肯定是误解我了!对方说,你让我非常失望啊。 白玲突然放低了声音,用一种沙哑的似隐似现的语气说,如果真是人家的错, 也得给人家一次改过的机会嘛…… 对方淡淡一笑,深知那张支票发生了效力。 您笑什么?不信呀?白玲说,反正今天下午我就去您那个小区里等您,看您信 不信。 因为有了那张支票,白玲的话对方当然相信。如果你真想改过,就给你一次机 会吧,不过,到时还要看你的表现!在关掉手机前,对方又补充了一句,记着,我 会在六点之前等你。 下午,白玲准时在六点之前按响了对方的门铃。 樊总穿着睡衣已经在等她。 打开房的那一刻,白玲抛给对方一个媚眼的同时,带着幽怨的语气说,人家本 来没有错,你偏要冤枉人家。 幽怨的话,对方根本没听进去,他的魂似乎早就被那个媚眼勾走了,在用脚关 门的同时,一下把白玲抱住了。 我不喜欢这样。白玲在对方怀里轻轻说,等我冲个澡好吗? 对方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他松开了白玲,在她小巧的鼻子上轻轻 掐了一下说,不要让我久等。 其实,白玲没有到卫生间冲澡,就在对方回卧室内时候,白玲又悄悄把门打开 了。很快,白玲也来到了卧室。 你没洗?对方从床上站了起来,两只充满了欲望的目光盯着白玲。 白玲没说话,微笑着走到对方面前。这一次,对方突然紧紧地把白玲搂进怀里 …… 就在这时,三个陌生男人突然同时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一切都是白玲一手策划的。 协议很快就达成了:对方答应五万广告费马上兑现。 然而,事情并不像白玲设想的那么简单,数日后,一件让她不敢相信的事情发 生了:樊总被人绑架了。绑架樊总的不是别人,正是数日前被她找过的那三个人。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那天三个男人替白玲摆平了樊总这件事情后,虽然他们每人也 都拿到了白玲给的好处费,但总觉得对方是块肥肉,于是,便合计着要吃这块肉。 由于他们要价太高,对方家属偷偷报了案。三天后,他们便撕票了。至今,犯罪嫌 疑人一人落网,两人在逃。 这一切,都是白玲被公安刑警大队传讯时听说的。在刑警大队里,白玲极力辩 解此事与自己无关。此事能与她无关吗?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