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覃玉萍神情木然地呆坐着,像一只柔弱无助的羔羊,在黑暗中等待恶狼的到来。 “多味村”餐馆已经暂停营业三天,一切都在为把她送给恶狼欺凌撕扯做准备。 三天来,覃玉萍一直不吃不喝米水未进,死人般躺在那张小床上,大睁着一双 美丽而空洞的眼睛,心里一遍遍问自己,问苍天,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三天前,袁桂芬被贺秀美叫去楼上住了,这间耳房,便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还 没明白贺秀美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牟大富来了,直通通跪在了她面前,痛哭流 涕,向她招认了他和贺秀美的肮脏奸情,说什么他当时还没见过女人的身子,实在 是经不起勾引,后来又为了自己和她的工作,不敢得罪老板。这打击对她已经够沉 重了,虽然已有疑心,可真的从牟大富口中说出,她还是伤心气愤得承受不住,当 时就像那天在大街上一样,一阵眼黑就晕倒在床上。不料,等到她好容易苏醒过来, 牟大富依然跪在她床前,竟哀求她去献身给贺秀美的男人孔庆雄,说不这样孔庆雄 就会要了他的小命!而后,牟大富就这样一直给她跪着,不停口地向她认错哀求, 赌咒发誓保证将来不会嫌弃她被别人占过,会一辈子爱她如初,对她感恩戴德真情 呵护。她开始还有一点力气,一面悲愤哭泣,一面痛骂他肮脏龌龊卑鄙无耻,到力 气被泪水和愤怒全然耗尽,就只能像死人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了。任由牟大富跪 得倒地又重新跪直,悔恨的泪水抹干又流出,哀求话说得声音都哑了,她都不做任 何回应,都绝不为之所动。她的心里只剩下愤懑与惨烈,牟大富和女老板乱搞,这 已经不可原谅,竟然还要她用身子去给女老板的男人作补偿,天啦,他还是人吗? 她怎么会找了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对象啊! 可是,贺秀美出场了。这女人放下老板的架子,做出大姐的样子,亲自上灶给 她弄了几样可口的小吃,先是装出满脸真诚给她道歉,请她看在她是被男人抛弃夜 夜冷被空床太过寂寞的分儿上原谅她。接下来却是口舌如刀,句句钻筋透骨:“我 知道你恨牟大富也恨我,他给你跪两天了,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给你跪下,求你 宽恕。可这不是办法!你想想,你和牟大富不但在乡下订了亲事,还在这床上把身 子也让他占了,你再恨也还得嫁他。孔庆雄要是杀死他还好,不杀死弄个脚残手断 的,或者把他那东西给劁了,你这辈子就太惨了……你想想,真弄成那样,你就不 后悔?只顾气恨牟大富气恨我管什么用?我知道你们乡下姑娘把名声看得比天还大, 可事情只有传出去了才是坏名声,再怎么丑的事情只要包住了不传出去,名声也坏 不了。这事你要是答应了,外人谁也不知道,又是牟大富哀求你做的,为的是救他, 他只会感激你,不可能怪你,再说你是他媳妇,难道他还会说出去?相反,你要是 坚持不肯,等到事情闹大了,反而会弄得很多人都会知道,满城风雨的,也会传回 你们村里,那时才真叫丢人现眼无路可走。你如果还得嫁给牟大富,他可能成了残 废不说,你们村里人会怎么议论他和我的事情,你受不受得了?你要是不嫁他,又 没有救他,他恨不恨你?肯定会把睡过你的事说出去,而且我手里还有他睡你的照 片,只要随便拿一张给人一看,哪个男人还会娶你?就比方那个邹铭键,我知道他 喜欢你,可要是看了牟大富睡你的照片,看他还理不理你!我这可不是威胁你,只 是在给你讲清利害。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对不对?你这样年轻漂亮,将来 有的是好日子过,无论如何要想远一点,不就是让个臭男人玩一把吗,这种事情在 城市里多的是,提都不值得一提,比起一辈子的悲惨,哪头大,哪头小……”贺秀 美不紧不慢不停息地说下去,一直说到覃玉萍终于爆发出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恸哭。 覃玉萍真的是无路可走了,除非去死。可该死的是贺秀美和牟大富,她自己无 过无错,为什么要死?她不愿死,不愿无辜冤枉地去死,她才二十岁啊! 为了救她已经不爱而且还恨的牟大富,也为了她的名声和那照片不被传回村去, 还为了那照片不被邹铭键看见知道,她只能去找那个她一见就恶心得直想呕吐的孔 庆雄,用她如花的容貌和如玉的身子,去满足那流氓色狼的淫欲,忍受凶暴的摧残 与龌龊的玷污,留下永生不可愈合的伤痛与无法洗净的羞耻! 昨天下午,她终于强撑起虚弱不堪的身子,强咽下几口食物,而后游魂一般地 去到了大街上。遇上罗彩霞,却没像往日一样躲开她,而是随她去了那茶楼。孔庆 雄仍然在那里品茶,仍然是一见她就长流口水骨头酥,满口的污言秽语,在知晓她 的来意后,色欲尽显立即就要动手动脚。茶楼不是做那种事情的地方,孔庆雄便想 把她带到别处去。覃玉萍坚决不肯,只肯在“多味村”自己的房间——她觉得,相 对于别的不知晓的陌生去处,在“多味村”自己的房间里,心理上要少一点恐怖, 多几丝安全。如果轻易随狼而去,就会一切皆被狼所掌控,狼不到餍足,是不会放 她走的。而在自己房间里,至多受一夜之污,任他怎样凶暴肮脏,总归有离去之时。 孔庆雄觉得“多味村”有贺秀美、袁桂芬,还有她对象牟大富,在他们眼皮子 底下干那事,他觉得不安全。 覃玉萍已经顾不得羞耻,告诉他,她已和贺秀美和牟大富说好,到时候他们全 都会离开餐馆,楼上楼下,不留一人。 孔庆雄听后哈哈大笑,说:“好,真他妈太好了!我的小美人,你可真是想得 周到,我就依你,就定在‘多味村’!不过,到时候你可得全依我,要让我得到最 好的享受哟。你只要让我满意了,我就饶了你对象牟大富,保证一点不伤他!”他 得意忘形,张口就是一连串的淫邪调弄之语,享受着一种特别的快意,觉得这其实 最是合他心意,在“多味村”里玩弄覃玉萍,比在任何别的地方都更能体现对贺秀 美和牟大富的惩罚,会使他们更加气恨和难受,尤其是对牟大富,等于是让这穷小 子将自己如花的媳妇捧送着跪求他享用!因此也可使他得到最大的满足!当然,如 此美人他决不会享用一次就罢手,不过这得从容计较慢慢来,只要上了手开了头, 那就是拔下门闩只管推门了——对付女人他有的是经验,何况这样一个乡下妞打工 妹,只要他有钱,就在“多味村”里玩,比在哪儿都刺激! 但他并不敢轻信覃玉萍,倒不是不相信她本人,而是不敢相信站在她背后的贺 秀美,怕中了自己老婆的圈套,怕在“多味村”万一被老婆捉了奸,再闹上法院去 离婚,自己便成了有过错的一方,不但会被分财产,而且还会被多分!于是,他对 覃玉兰说:“你回去叫贺秀美来见我,我得先把她拿捏实在了,才敢到你店里去。” 覃玉萍回去后一说,贺秀美尽管不情愿,却不敢不去茶楼见孔庆雄。孔庆雄不 但要她保证他到“多味村”后店内别无他人,还要她亲笔写下勾引牟大富多次奸宿 的事实,这样他才可以饶了她和牟大富。贺秀美居然真就亲笔给他写下了和牟大富 全部的奸情,还擦眼抹泪地感谢他对她的宽恕。 孔庆雄至此才决定去“多味村”,到时候即使贺秀美来捉奸,有她自己招认的 奸情在先,他也就不用担心上法院了。 约定的是今夜,贺秀美、牟大富和袁桂芬全都离开“多味村”,独留覃玉萍一 人在餐馆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覃玉萍在无助的等待中渐渐陷入一种不思不想的状态。 孔庆雄来到时,她已忘记了恐惧,只剩下麻木。 孔庆雄进入餐馆后先小心地反锁好大门,而后贼眼四顾并且每间屋子都去巡看, 直到确信餐馆里楼上楼下果然已无他人,才心花怒放色欲汹汹地走向呆在厨房里的 覃玉萍。 他从覃玉萍的表情也看不出有什么阴谋,她那一张俏脸掩不住无尽的凄然,两 只丽眼注满了浓浓的幽怨,长长的柳眉微蹙,薄薄的朱唇紧闭,尽皆锁着深深的悲 戚。他这才放心大胆地示意覃玉萍将他领进她的房间,让她在前,他跟在她身后, 便见她发丝飘摇,身姿曼妙,顿然心痒难耐邪火熊熊,刚一进去,便一把从后面将 她抱住,两只魔爪直奔她的胸前双峰,抓住就是一阵凶悍的挤压揉搓,与此同时, 身下硬硬地抵上了她肥软的臀部。 覃玉萍尽管已经决意以身饲狼,但万万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从身后的 袭击,一下子便被恐惧攫住,只吓得浑身颤栗,脑子成为一片空白,想挣扎反抗而 无丝毫力气。 孔庆雄感觉到她的惊惧而不见抗拒,愈觉兴奋刺激,便将她转过身来淫语调情 :“我的美人宝贝,自从见到你,就把我的魂都勾走了,把我想得好苦哟。不要害 怕嘛,看你身子抖的,这样子叫我怎么狠得下心来动你呀。给你讲,我可最是怜香 惜玉了。真的别怕,我又不吃人,不就是玩玩吗,很快乐的事,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你应该想,你这也是在报复贺秀美和牟大富,放开和我玩,才能报复个痛快……” 他说着,已嫌隔着衣服揉搓她不过瘾,开始将魔爪伸进她的衣服里,赤手直接去玩 弄她翘挺乳房的柔嫩与结实,一张丑脸也凑上来,先在她清秀娇嫩的脸蛋上乱嘬了 几口,随即贪婪地含住了她红艳润湿的双唇。 直到这时,覃玉萍才切实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才深刻领悟到了她所要遭受的 侮辱将是怎样的严重,和牟大富的理直气壮粗暴强横不同,那只是在入侵她身子, 而这色魔不只是要侵占糟蹋她的身子,还要践踏她的心灵,摧毁她全部的尊严!但 她已经无力说“不”,更没有力气反抗,连日的紧张忧惧悲伤愤怒和几乎未进食物, 致使她身心都十分虚弱。孔庆雄已经把她一步步抱挪到小床边,一边一件件剥去她 的衣物,一边东一把西一把地揉捏亵玩她白雪般洁净柔嫩的身子,伴随着满口的污 言秽语。她因悲壮而生的一点可怜的支撑力在亵玩和淫语中一点点垮掉,终致一阵 晕眩,身子软软地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