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雨莲在张燕子家里呆了三个多月时,张燕子在吃晚饭时买回来两个烧好了的 菜,红烧排骨和尖椒炒干豆腐,都是王雨莲喜欢吃的菜。张燕子还特意开了瓶白酒, 非得让王雨莲陪她喝两杯。王雨莲说她不喝酒,平时几乎是滴酒不沾的。张燕子就 说喝点吧,今天姐过生日。王雨莲就没啥说的了,立马端起酒杯来敬张燕子。 两个人竟将整整一瓶酒都喝了进去,话就多了。王雨莲心里是愁苦的,丈夫失 踪快半年了,竟一点音信没有。她就借酒浇愁,借酒发泄心里的悲情和愤懑。没想 到张燕子也是个不幸的人,她刚刚跟男朋友分了手,两人在一起生活了三个年头, 一段情说完就完了。 夜深一些时,张燕子带着王雨莲去了一个地方。王雨莲的酒劲刚刚过去一些, 她接受了姐妹张燕子的劝,去挣些生活费。丈夫吕清泉失踪之后,王雨莲为找他给 自己个说法,把手里的那点积蓄都跑光了,在张燕子家又住了两个月,虽说人家没 收她饭伙钱,但平时买菜和一些生活上的花销,也是必须得出、一定要出的。人重 在一个情字,礼尚往来还是得要的。这样,王雨莲就觉得自己是欠了人家张燕子人 情的。 那是家叫银河的夜总会,王雨莲听张燕子曾经给她讲过两回,张燕子就在那儿 上夜班。张燕子告诉王雨莲并没有别的什么,只是陪客人唱唱歌跳跳舞,喝点啤酒。 如果你连这些都不适应,那还可做服务员,往每个房间里送酒水和果品,当然挣的 小费就相对会少一些。 王雨莲去的那天晚上客人很少,可能是天下雨的关系,她跟张燕子在大厅里干 坐了三个小时,直到夜深了才回出租屋里。可第二天却不同了,尽管王雨莲没怎么 化妆,衣着也俭朴,还是被一个年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挑上了。那个男人很绅士, 喝酒唱歌和聊天的过程中,只是拉了两回她的手。那男人的烟很勤,不停地抽烟盒 里的纸烟,跟她说自己是修公路的,从省交通厅争取来好几条路段呢。王雨莲便顺 杆爬地称赞他是做大买卖的商人,很敬佩他。那男人便笑着朝她脸上喷了一缕烟雾 说,小妹妹骂人吧你就!大买卖是不假,却要不出钱来呀,上千名工人等着开支呢。 王雨莲想再问个究竟,那男人却连喝两杯啤酒,摆着手说不说也罢,闹心得很。 那天晚上王雨莲得到了客人赏给她的一百元小费。她趁那男人情绪好点时,顺 便问了一下他修的路在哪儿?王雨莲是想她丈夫吕清泉能不能在那儿修路呢? 后来的几天里,王雨莲却不是那么顺畅了,她连着遇到了两个喝醉的男人,年 纪都不大,品质却不好,动手动脚不说,还逼着她喝酒,把王雨莲喝得跑卫生间里 吐了两阵儿。 在陪客人喝酒的过程中,王雨莲始终在心里想着张燕子跟她说过的那句话。张 燕子说咱都是过来人,摸就摸两把,又不能少块肉掉块皮的,不惹恼了他们就有钱 赚。 一周之后,王雨莲暗地里数了下几天来赚的钱,竟有八百块之多,让她意外惊 喜的是有一天中她连着坐了两个台。 王雨莲数出一半塞到抽烟的张燕子手里说,算是你的房费吧,等再赚得多些时 再交些伙食费。张燕子推辞了一下后还是收下了,她说先别回乡下了,在城里干一 阵活,也稍带着查找你家吕清泉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