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就在这个时候,经马经理介绍,我认识了他的妻侄女——刘文静。 星期日,我按约定来到马经理家。马经理从另一间屋叫来了刘文静,她一看见 我,就红着脸笑了起来。这张俊俏清秀的面容我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马经理给我们互相做了介绍,就和妻子躲了出去准备饭菜。 刘文静笑着对我说:“1995年8月我们见过面,在火车上。”我恍然大悟, 不愧是干刑侦的,记人记得真清楚!从绥芬河到哈尔滨的列车上,是她帮我抓的小 偷,一道上,我们喝着啤酒,唠着嗑,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当时我曾想过,若 是找不到娜塔莎,她倒是我最理想的伴侣。三年后的今天,马经理给我介绍的对象, 恰恰就是她,多么不可思议啊!莫非命运注定了我俩的姻缘? 随即,我又诧异起来,她不是在牡丹江公安局吗,而且已经有了对象,怎么又 来到了绥棱? 文静可能猜出了我的疑虑,向我介绍了她的情况。 她是绥棱县土生土长的。在警校上学时,和哈工大绥棱籍的上二届同学处了对 象。她的未婚夫毕业后去了美国攻读研究生,她毕业后分到了牡丹江市公安局,后 来她未婚夫的母亲患了脑梗,半身不遂,未婚夫的父亲一股急火去世了。她为了照 顾未来的婆婆,不顾牡丹江市公安局领导的挽留,通过调到省厅工作的副校长,毅 然调回了绥棱老家。她怕影响未婚夫的学业,没把他母亲瘫痪、父亲病故的消息告 诉他,只说是因为想家调回了绥棱。一年以后,她得知未婚夫娶了有钱的外国女人, 办了绿卡,伤心已极。他母亲当过她的班主任,对她犹如亲闺女,她不忍心割舍这 份情义,一直侍候老人,直到老人旧病复发去世。 多么善良明事理的女性啊!我已经三十多岁了,遇见这样的女性是我的福分, 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跟她也讲了和娜塔莎相爱的经过,她未提异议,我俩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文静是个出色的干警,调回绥棱不到一年,就提拔为刑侦科副科长,工作没白 天黑夜地忙。我教高中毕业班俄语,也是忙得团团转。一次,我被摩托车撞折了二 根肋骨,住进了医院,文静总是挤出时间来看我,常带一些可口的饭菜,我们的情 意一天深似一天,到后来,我一天见不到她,心里就觉得空空落落的。娜塔莎的影 子时隐时现地淡了下去。 一个多月后,我出院了,她接我回到了教育住宅楼的家里。伯父伯母借口做饭, 回了对面楼的家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忙把文静搂进怀里,我们热烈地吻着, 我浑身好像憋着一股烈焰,要喷发出去,这是我五年多第一次接触女人。我看着文 静满眼的柔情蜜意,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了,把她拉向床边,解她的腰带。她 喃喃地说:“不要,立平,不要,我来事了,真的,你别这样,好吗?” 我的手停了下来。她看我满脸尴尬:“再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啊,我早晚是你 的人,要不然,我们以后,好吗?” 我对她“来事”的说法虽然怀疑,也只好作罢。 “你那位俄罗斯姑娘很开放吗?是不是比我还漂亮?” 我告诉她:“她非常的漂亮,你俩各有千秋,她俊俏靓丽,你妩媚清秀。” 她不再问了,柔声对我说:“立平,你知道吗?我非常爱你,我对你的爱,超 过了我的初恋。你有一种气质很讨女人喜欢,真不可想象,你这么优秀到现在还没 结婚!看来我真该感谢那位俄罗斯姑娘,你要不是为了等她,恐怕早就让别的女人 抢走了,我这是因祸得福,好心有好报啊! 一年以后,在伯父伯母的再三催促下,我和文静定了婚期。 为了装饰新房筹备婚礼,我和刘文静一直忙了两个多月,才倒出工夫领了结婚 证书。为了庆贺万事俱备,晚上多炒了几个菜,乐呵呵地小酌一番,我和文静刷完 碗筷就离开了伯父母家,回到了同一楼层对面屋——我们的新房。 几杯酒把文静点缀得更加俏丽娇美,一双杏眼像两泓清泉,比往日更加流光溢 彩。看着这双杏眼,一种欲望便在我身上升腾。虽然领了结婚证书就是合法夫妻了, 可她先前几次拒绝了我的要求,我实在打怵。突然之间,我想起了娜塔莎把我领入 爱河那一幕。 我放了舞曲。 “文静,我特喜欢你那双杏眼。你知道吗?你的眼睛有一种天然的神韵,我一 看你的眼睛就有一种愿望。” “我知道,除了这双眼睛我一无所长。”她逗着哏,却调换了频道。 “眼睛是心灵之窗啊!喜欢眼睛就是喜欢这个人的心,喜欢这个人的心就是喜 欢这个人,喜欢这个人就会产生男女间的愿望。” 我把频道又调了回来。她的脸红了:“不跟你说了,你这个人有病啊你。” “病得不轻呢!这种病只有你能治。” “你呀你,真没出息,让我说啥好呢!不跟你说了,我陪你跳曲舞吧,好医治 一下你的狂想病。” 她果然上套了。这套组合音响是她娘家陪送的,我要乘着这个载体,渡入爱的 海洋。在舞曲中我们抱着,吻着。以前,我们也曾这样示过爱,但仅此而已,她绝 不允许我多走一步。今天我铁了心,一定要俘获她。我的手伸进了她的胸前,抓住 乳峰,轻轻地揉搓起来。这是我头一次闯进她这片圣洁的领地,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颤抖着推辞了几下,也就听之任之了。 随后,我又得寸进尺,把她拉到床上,解开了她的衣裤,她眯着眼睛,脸上又 红又热,喘着粗气,怯怯地说:“立平,我一直封存自己,只想在新婚之夜把自己 完整地交给丈夫,今儿个看你猴挠心的样,我实在不忍心,反正领了结婚证书,我 就不顾忌了。” 完事后,她像被抓获的小鸟那样惶恐不安,可怜兮兮地倚偎在我的肩膀,羞怯 地问:“立平,也许我不该问,你和那位俄罗斯姑娘,有过这种关系吗?” “没有。我们只是拥抱接吻,还没有那个机会就分开了。”我矢口否认,不想 把我们的感情掺上杂质。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担心。你还记得吗?我处理那起拐卖俄罗斯妇女儿童案, 其中有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她是我见到的最漂亮的女人,我总觉得和你说的那个 漂亮的俄罗斯姑娘有些相像,不过她有个混血男孩,既然你和她没有这种关系,就 不会是她了。” 我的心突突地狂跳了几下。怎么可能是她呢?这种概率太微乎其微了。 “立平,我不是随便的女人,我小时差点遭坏人强暴,从那以后,我妈一直看 着我,不让我晚上出门,说一个女孩子要是失了身,这辈子就完了,这种观念在我 脑子里生了根。我寻思,假如我小时遭到强暴,你就不会跟我了!” “你太夸张了吧!我可以告诉你,即使你小时遭了强暴,我也会爱你娶你的, 因为那不是你的本意啊!” “假如,假如你那位俄罗斯姑娘找上门来,你会离开我吗?”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假如真有这一天,我该怎么办?我拿不准。不过,我还是 硬着口气说:“你别杞人忧天了,真是职业病,想事总爱想到极限!再有三天我们 就结婚了,无论法律还是世俗观念,我们都是合法夫妻了。我怎么会离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