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转天上午,何家川给吴雪娟发短信:昨晚我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吴雪娟一愣,她没意识到何家川是在和她开玩笑,马上回了一条:何家川你什 么意思? 何家川也马上回道:真的忘了,你告诉我啊。哈哈。 吴雪娟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回道:你做了一个混蛋应该做的一切。 何家川回道:昨晚我没喝醉,我很清醒,我爱你。 吴雪娟忽然觉得自己很委屈,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直到李芙 蓉走过来看着她问:“小吴你怎么了?” 吴雪娟吓了一跳,马上止住眼泪看着李芙蓉说:“没什么。” 李芙蓉一脸疑惑:“不是吧,你肯定有事。” 吴雪娟绽出一脸笑容说:“就算有事,现在也已经过去了。”然后马上转移话 题,“这两天你有没有聊到好的网友?” 李芙蓉马上兴奋起来:“我正要跟你说呢。我聊到一个帅哥,我从来没见过这 么帅的,可以当任何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他小我十岁,和他聊天我特别有压力。” 吴雪娟说:“你又不想嫁给他,他也不可能娶你,你何苦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呢,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李芙蓉叹息一声说:“爱又如何,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何家川最明显的变化是尽可能地早回家,这给了李芙蓉一个误导,她以为何家 川是在表现,是讨好她。所以,她更加趾高气扬,看都不看何家川,一张脸拉得像 长城。 吴雪娟当然明白何家川尽可能多地待在家里是为了什么。他胆子大得可以,趁 李芙蓉不备他就朝吴雪娟挤眉弄眼。很多时候,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吴雪娟发 短信,吴雪娟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回短信。他们之间非常默契,有一次何家川发短信 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吴雪娟想都没想回道:一物降一物。何家川问:我们两个, 谁把谁降了?吴雪娟回:没有谁降谁,我们都降给了爱情。何家川问:知道我爱你 有多深吗?吴雪娟回:十五厘米。回了这一条,吴雪娟就打开门偷窥何家川,何家 川果然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手机上的字,想了好半天才回道:不明白,怎么就 是十五厘米?吴雪娟在房间里笑弯了腰,回道:是你告诉我的,十五厘米。何家川 这才明白了,他曾经告诉吴雪娟他那根东西是十五厘米。 这是吴雪娟的初恋,她把自己完全投入进去了。她没料到恋爱的感觉会是这么 好,甚至忘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她很满足,状态良好,原本就青春的她更加朝气蓬 勃。她一方面要下足功夫跟何家川恋爱,一方面要精心照顾好李芙蓉。她过去对李 芙蓉的恨意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李芙蓉享受着皇后般的待遇,内裤和胸罩什么时 候该换了她都要提醒她,让李芙蓉觉得自己遇到了天下无双的保姆。有一次她竟然 想起吴雪娟父亲的假肢装了没有,她对吴雪娟说:“要是没装,钱我来出,算我送 给你爸爸的。” 吴雪娟婉言谢绝,她不想让自己欠李芙蓉更多。更何况有何家川在,不要说一 条假肢,一百条一千条都不在话下。 何家川真的迷恋上了吴雪娟,迷恋她的聪慧,迷恋她的青春,迷恋她饱满结实 的肉体,迷恋她毫无装饰的、自然流露的风情风韵。她的一颦一笑,一个撒娇的眼 神,一个充满意趣的神情,一举手一投足,甚至她无意间撩一下耳边的落发,都让 何家川感到赏心悦目。 有一天齐巧玲打电话问吴雪娟战况如何,吴雪娟当然要实话实说。齐巧玲听后 提醒她说:“你要随时吊住他的胃口哦,男人都是这副德行,再好的东西,吃得太 多了也会变得没有滋味。别忘了你想干什么,你懂我的意思吧。” 吴雪娟一愣,她顿时明白自己正在犯一个严重的错误,她太宠何家川了,每次 何家川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她一眼她就软了,她也太不会控制自己了。在齐巧玲的 提示下,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其实,事情没有齐巧玲说得那么严重,何家川对吴雪娟的热情在不断上升,看 样子就没有止境,他在外面租了一套高档公寓,很多时候他就在那里等吴雪娟。 吴雪娟第一次拒绝赴约是在一个周末的晚上,她回短信给何家川:今天太晚了, 我不想出去了。 何家川马上回道:肉肉儿,我已经洗好了等你呢。 吴雪娟回道:改天吧。 何家川回道:你不来我就活不到明天。 吴雪娟狠下心回道:还是改天吧。 她的心早就软了,她的欲望也不比何家川低,她是一只吃过草的羊,吃过草的 羊和没有吃过草的羊是不一样的。 没一会儿,客厅里就传来响动,何家川回来了,他大声喊道:“小吴,给我煮 碗面!” 吴雪娟早就准备好了,她知道遭到拒绝的何家川会马上回家。她把自己的头发 抓乱,换一件开领很低的无袖T 恤,露出一片如雪的肌肤和鲜藕般的双臂,作出一 副病恹恹的样子又带了满身风尘走出房间,她也不看何家川,径自去厨房煮面,低 眉垂眼地把面端上餐桌。 何家川的眼睛早就直了,他还从没见过吴雪娟这么可怜楚楚一副风尘女子的模 样,他恨不得扑过来把吴雪娟撕了,一块一块地吞到肚子里。他只吃了一口面就扔 了筷子喊起来:“这是什么破面,没滋没味的,你让我怎么吃啊!” 他满面怒气又虎视眈眈,把端起来的碗又重重放下:“你这是喂猪啊!”他继 续无理取闹。 吴雪娟笑在心里,却可怜巴巴地站在餐桌前满腹委屈的样子,眼泪差不多要掉 下来了。 何家川一肚子邪火还没有发泄完,他用力拍着桌子,把椅子也踢翻了。 李芙蓉听到动静冲出书房。看见何家川一副豁了命的架势,她不理何家川,照 直走过来,把吴雪娟拉进书房说:“他这是冲我来的,别理他。” 吴雪娟的眼泪,就在这一刻掉下来,喃喃说道:“我应该走了。” 李芙蓉吓一跳:“你走哪去?不要理他,这个家我说了算,你哪儿都不能去。” 何家川又在客厅里喊起来:“小吴,给我放洗澡水啊,老子要睡觉了!” 李芙蓉说:“你就当他让疯狗咬了。去吧,去给他弄洗澡水。” 吴雪娟就一副受气包的样子走出书房去浴室,手刚刚碰到水龙头,身子就被何 家川紧紧箍住,何家川就像得了肺炎那样喘息着说:“你这只小母狼,你也太狠了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