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刚下飞机的佳佳坐在一辆出租车上。车外的灯光一晃一晃照在佳佳的脸上。隐 隐约约能看见她的脸上还贴着纱布。 佳佳的整容效果并不像广告说的那样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疗根本没达到预 期的效果。佳佳的心里像长了草似的再也呆不下去了。她越来越感到丈夫有问题。 看来丈夫已经摸透自己打电话的规律了。每天晚上在接听完电话以后就出去了。佳 佳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她根据丈夫现在的种种表现觉得他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就这样。佳佳在没有告诉丈夫的情况下偷偷地回来了。 当出租车停在家门口时。家里亮着灯。佳佳就在出租车里还和以前一样跟丈夫 通了电话。通完电话。她就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家里的灯光等待着。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家里的灯终于关掉了。看来他就要出来了。她虽然是来 这儿等丈夫出来的。但她真的不希望丈夫去到别的地方过夜。可丈夫王雨飞却真的 走了出来。王雨飞来到马路边打了一个出租车。佳佳的出租车跟在了后面。 车在一个居民楼前停了下来。王雨飞走进了一个单元。佳佳把钱给了司机。没 等他找钱就下车紧跟在了丈夫的后面。 王雨飞根本就没想到佳佳能在他的身后。他走到一个门口敲门。给他开门的是 一个女人。 佳佳站在楼梯口那儿不敢相信这眼前的情景是真的。她多么希望刚才进去的人 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其他什么人。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站在这里。她要进去 看个究竟。 她快步冲到门口。简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开始敲门。来开门的正是那个 女人。没等那个女人来得及问她什么。她推开那个女人冲了进去。 屋里王雨飞坐在床边正逗着小床里的孩子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佳佳会冲进来 站在他的面前。他不知所措地叫了一声:“佳佳?!” 眼前的情景让佳佳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看着小床里的孩子走了过去。床里的孩 子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佳佳把手伸了过去。 王雨飞的脸吓得煞白。他不知道佳佳要干什么。但又不知怎么去阻止才不会激 怒佳佳。他就这样站在那儿看着佳佳不知该怎样才好。 当佳佳那只失去控制的手碰到孩子的脖子的时候。小床里的孩子却突然对着佳 佳笑了。 每个人都没有想到孩子会在这个时候笑。而且是冲着佳佳笑。其实佳佳的这双 手是想去掐死孩子的。她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毁掉这一切。特别是这个孩子。 看着这孩子。佳佳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觉得不管王雨飞怎么样。但孩子是无辜 的。没有罪过的。看着看着佳佳眼前的孩子变得模糊不清了。她昏倒在了孩子的小 床边。 当佳佳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家的床上了。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睡房的门 开着。客厅里满屋子都是烟雾。听到王雨飞在客厅里的走动声。她的意识才恢复过 来。 王雨飞进来了。他的脸色还像昨天晚上一样的煞白。眼圈也变得发黑。他听到 佳佳醒了。就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 “佳佳。先喝口水吧?”王雨飞把水递到佳佳面前。见佳佳没有搭理他。又说。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佳佳猛地坐了起来。这一用力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丝丝 的疼痛。但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她的眼睛喷着火怒视着丈夫王雨飞:“你说你对不 起我。你说说看。你是怎么对不起我的?”说这话的时候佳佳是强忍着自己的情绪 的。王雨飞坐在那儿双手抱着头不出声。 佳佳跳了起来喊叫着:“好。我来替你说。你这个忘恩负义吃里爬外的东西。 你竟敢背着我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还生了孩子!原来你不愿意和我生孩子。原来 你早有预谋!” 佳佳光着脚冲了过去。一把揪起了坐在那儿的王雨飞说:“你为什么不说话? 难道你不说话就算完事了吗?那个小孩是不是你的孩子?” “是。”他说。 这时的佳佳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用力一挥手打在了王雨飞的脸上。而王雨飞一 点也没有躲闪的意思。任凭佳佳怎样对待他。 “对不起。佳佳!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别太伤心了。我是个混蛋。你怎 么处置我都可以。”佳佳猛地推开他站了起来。她跑到厨房找来了一把蒙古刀恶狠 狠地说:“王雨飞。你这个挨千刀的。你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告诉你。我要杀了 你。还有你的女人。你的孩子!是你们先对不起我的。你们对我不仁。也别怪我不 义了。”说着她把刀刺向了王雨飞…… 佳佳的这一刀刺在了王雨飞的肚子上。王雨飞当时就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佳 佳看着自己手上沾满鲜血的刀也瘫在了那儿。她看着眼前的丈夫痛苦得脸都变了形。 看着地上流了好多的血。这时才缓过神来。 她扔下刀扑过去大声地叫着:“雨飞。雨飞你没事吧?” “这是我的报应。我罪有应得。”王雨飞痛苦地说。 佳佳放下他去打电话。只一会儿的工夫急救车就到了。 王雨飞的伤虽然不太重。但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 从医院回来的佳佳疲劳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这张脸已经不像样子了。不 知是药物引起的。还是因为眼泪流到了患处没有及时的处理。已经感染发炎红肿起 来。 佳佳再也没有力气和心情管它了。这张脸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她看着镜子里的 自己想。原本修复这张脸是为了跟王雨飞好好地过日子。看来是不可能的了。现在 自己什么都没有了。美貌、丈夫、金钱转眼间就了无踪迹了。只留下这颗受伤的心 和这张布满疤痕的脸。 她在梳妆台前坐了好长一段时间。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困。就爬上床睡了过去。 睡梦中。佳佳来到了一个很美的地方。这里的景象自己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她正徘 徊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位白衣老人来到她的跟前说:“孩子。你来了。”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也没有见过你?” “我是你的师傅。”白衣人说。 “师傅?” 她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当她抬起了头还想问什么时。白衣人已经不见了。她哭 喊着叫着师傅。可白衣人再也没有出现。她哭了。哭得比每次都伤心。当她在梦中 哭醒的时候。枕头上已经被泪水染湿了一片。 佳佳想起了躺在医院里的王雨飞。觉得应该去看看他了。到现在为止他还是自 己的丈夫。她还始终挂念着他。但从那天起只要想到他时心里就痛。 她的脸是越来越不好了。已经红肿了一片。她觉得再去上药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了。她开始怀疑这药是假药。但她再也没有心思去考证这个问题了。 她简单地给自己收拾了一下。用纱巾围在了头上。把那片红肿的地方盖住了。 她来到医院找到了王雨飞住的房间。在她要进去的时候。她从门玻璃那儿看到了那 个女人坐在自己丈夫的床边。看着王雨飞吃饭。并有说有笑地谈着什么。 佳佳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切。她没想到自己的心情是出奇的平静。好像在看和自 己无关的事情。这时女人站起来往门这边走来。佳佳本能地躲进了卫生间。她觉得 自己好像是一个第三者。她在卫生间里站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