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来到苏州,李鹤老家原来破落的村庄都变成了高楼大厦,旧模样一点儿也找不 到了。经过一番艰难的寻找,丘燕终于在老城区一间阴暗潮湿的破屋内找到了李鹤。 丘燕见到李鹤时,李鹤正躺在床上。 丘燕从天而降,李鹤又惊又喜,忙问她生活得怎么样。丘燕说她过得还好,问 他怎么住在这种鬼地方,李鹤叹息着将原委告诉了她。回老家后不久,他堂弟就病 死了,他侄子和侄媳妇为了抚养费的事与他发生了纠纷,村里房屋规划改造时,他 俩不认他这个大伯了,趁机将他撵了出来。他在老家没房子,找来找去,好不容易 才在这儿租了间房,艰难度日。以前他身体还好,去年生了场病,住院治了段时间, 一直没好利索。 丘燕一摸他的前额,见他在发高烧,赶紧将他送到附近一家诊所治疗。治了两 天,李鹤的高烧退了。明白了丘燕的来意,答应前去办理,听她说店里生意清淡, 就帮她采购了一批时装带了过去。 到了丘燕家,李鹤想用自己的积蓄将那笔贷款还了。丘燕与黄俊说:“这怎么 行,钱是我们用的,该我们来还。”李鹤说:“你俩现在的经济状况不怎么好,这 是我手上办的事,屁股还是我来擦。”就将贷款还了,又将房产的过户手续给办了。 连着为丘燕夫妻俩办了两件好事,李鹤瞧店里积压着大批存货,就用打折和定 价出售的方式清仓,将积压的服装甩卖了。 说来也怪,忙碌中,李鹤的身体也比原来好多了。丘燕在忙着卖带回来的那批 时装,李鹤就替他们操持家务,带甜甜,有时也替丘燕搭把手。摆脱了家务的缠绕, 黄俊的健身俱乐部也搞得有声有色。 见李鹤来后,家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丘燕在背后与黄俊商量多留李鹤住些 日子。黄俊也觉得家里需要位帮手,欣然地答应了。 嫁给黄俊后,丘燕就再没搞健身了。有天夜里,黄俊带着俱乐部里的骨干去参 加一个晚会。丘燕也没出去打牌,甜甜睡着后,她与李鹤谈心,趁机劝他说:“你 回去要是再病了,也没人照顾你,不如暂时住在我们这儿。” 李鹤搔搔头皮道:“我是来办事的,现在事都办好了,过几天我就回去。” 丘燕马上对他说:“你来了,我们的日子才过得顺心。你不在,我要带甜甜, 又要做家务,还得打理店里的生意,黄俊一天到晚忙他的,有时连饭都吃不到嘴。” 还笑着把坐月子时吃猪肚子的笑话说给他听。 李鹤笑了笑,说:“我晓得你俩的生活能力都差,可我不宜在你家多待。”说 罢,像昔日做夫妻时那样诙谐地对丘燕挤挤眼。 丘燕明白了他的顾虑,不以为然地说:“那都是过去了,有什么关系呢?” 李鹤提醒她说:“男人的心情你不懂,我真不能在你家久待。” 想到李鹤走后日子难熬,丘燕仍劝他暂时别走。 李鹤借去卫生间的机会不与她说了。 黄俊回来了。 丘燕对他说:“刚才我对李叔说了,他怕你会吃醋。” 黄俊道:“这事轮到你,你也会吃醋,因为我爱你。” 丘燕给了黄俊一个飞吻:“你就当他是咱家的佣人。” 黄俊也吻吻她:“我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在卧室里说了一气,丘燕见黄俊买了新鲜草莓,就拿来给李鹤吃,告诉他 说:“我与黄俊说好了,黄俊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同意你在我家多住些日子, 帮帮我们。” 李鹤边吃着草莓边语重心长地开导她说:“你啊,该学会顶天立地,不能老依 赖别人。” 丘燕扭着腰肢撒娇地道:“就要你伺候,就要你伺候,你躲也躲不掉。” 李鹤叹息了一下,不再吭声了。 第二天中午,好半天不见李鹤回来,惹得甜甜直问李爷爷哪去了。丘燕打李鹤 的手机,手机是关的,感觉不妙,就打电话将黄俊叫了回来。丘燕说李叔可能是背 着我们回去了。黄俊看了下表,说:“他要走肯定是坐火车,开往苏州的火车还没 到站,估计他在火车站。” 丘燕忙骑着电动车去追。 李鹤果然在站里候车。丘燕拉他回来,可李鹤却执意要走。 丘燕耐心劝说道:“你年纪这么大,暂时住在我家,我拿你当父亲,还不行吗?” 听丘燕这样说,李鹤才回答:“难得你有这份情义,你要是拿我当父亲,那就 真认,否则,我不在你家住。” 丘燕问他真认是怎么认。 李鹤想了一会儿,才答复道:“你们办个拜爹仪式,将我与你的父女关系公开 明确下来。” 丘燕一笑:“这还不容易,就是找电视台开个拜爹新闻发布会也行。” 丘燕回来与黄俊一商量,黄俊乐意地接受了。择了个好日子,将他们的好友、 周围的邻居和小区居委会的领导请来聚在一起,办了几桌酒,举行了拜爹仪式。仪 式上,认爹时,丘燕必须当众跪着叫李鹤作“爸爸”,想到昔日在一起夫妻相处的 情景,丘燕羞涩地喊不出口,可想到家庭的未来,还是大声叫了。 见丘燕跪在面前喊自己为“爸爸”,李鹤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连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