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个警察赶到那幢楼房前时,歌厅已经散场了。 由于听说歌厅里出现了神秘的脚步声,前来唱歌跳舞的人比平时少了许多。晚 上十一点多,客人们便陆续散去。很快,歌厅里便只剩下了几个打扫卫生的服务生。 “你们老板呢?”年轻警察问道。 “老板有事,今晚没来歌厅。”一个服务生回答。 “那你们今晚谁在歌厅值班?”年轻警察问道。 “是我,”一个腼腆的小男生走上前。因为恐惧,他神情显得紧张不安。 “今晚你不用害怕,我们陪你一起值班。”年长警察说,“到时你只管在包厢 里睡觉,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你都不要出来,好吗?” “好!”听说有警察陪着,小男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其他服务生打扫完卫生后,相继离开了歌厅,回到住地休息去了。偌大的歌厅, 一下显得沉寂起来。 关上房门,小男生到包厢睡觉去了。黑暗中的大厅,如一个张着巨口的怪兽, 音箱和黑色的真皮沙发,在夜色中显得有些狰狞可怕。月光透过厚厚的窗帘,将朦 胧的光晕挥洒在地板上,模糊不清的光影,使得空气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气 息。如果脚步声真的是凶手发出,那他是怎么进到歌厅里来的呢?年轻警察走到窗 前,掀起窗帘看了看。尽管几扇窗户都很大,但都安装了牢固的防护栏,从外面翻 进来的可能性很小。 “六年前,凶手是从厨房的小窗户进入了屋内,现在小窗户在装修改造中已经 被填上了,”年长警察说,“不过,我想他还有一个进入室内的途径。” “你是说从二楼进入,然后再下到底楼?” “正是这样,俄式建筑一般在二楼都有走廊相连,对一个身手敏捷的人来说, 翻上二楼并不是难事。”年长警察说,“白天我注意观察了一下,歌厅老板并没有 在二楼安装防护栏,也许是为了节约成本,也可能是他觉得歌厅里并没有多少值钱 的东西可偷。走吧,咱们到二楼去看看。” 两人沿着楼梯,刚走出几步,一股穿堂风吹来,让人浑身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二楼的房间被装修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包间。月光透过窗棂照射在房间地板上,显得 斑斑驳驳,光怪陆离。 从包间门口走过,总让人感觉里面隐藏着什么。 “如果不借助工具,要翻上二楼也不容易啊,”年轻警察来到走廊前,他低头 看了一眼说,“我估计二楼离地面至少有五米高,一般人是爬不上来的。” “你说得对,可能我们的判断有问题。”年长警察皱了一下眉头说,“咱们还 是到大厅里去吧,也许那个声音另有原因。” 两人小心翼翼地回到大厅,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大厅里突然响起了“当当当当” 的声音。 声音在静寂的夜里听起来十分惊心,年轻警察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零点了。”年长警察指了指墙上的钟说,“这个时间,正是六年前凶杀案发 生的时间。” “是吗?”年轻警察心里的弦儿一下绷紧了,他睁大眼睛,紧张地望着楼梯口 的方向。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消逝,而空气仿佛凝固了。又等待了十多分钟,那个神秘的 脚步声并没有出现。 “今晚可能不会有事了吧?”年轻警察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 “不要说话,”年长警察将他拉到了音箱后面,小声说,“他已经来了!” 果然,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很快,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黑影悄无声 息地钻了进来。 年轻警察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中的警棍,他感到自己的心“咚咚咚咚”地跳得 特别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