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个人回头一看,站在包厢门口的,原来是那个值班的小男生。大厅里的激烈 搏斗声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起床后,他刚好听到了老板的最后一句话。 此刻小男生站在门口,张大嘴巴,一脸的惊讶与迷惘。 “看什么看!这里的事与你无关,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歌厅老板低低吼了一 声。小男生咧了咧嘴,走进包间,把房门死死关上了。 “六年前,未婚妻曾经要求我和她们一家回国,但我那时事业刚刚起步,不忍 丢下生意不管,于是没有和他们一起回来。那一年的中秋节,我和她约好回国见面, 不过签证迟了一天才办下来,等我回到国内时,她们一家已经遇害了。”歌厅老板 捶胸顿足,“早知道是这样,我还做什么生意啊!” “你觉得对不起未婚妻一家,于是回到国内,把这幢楼房租下来开了歌厅,以 为这样就可以在心理上求得安慰了?”年轻警察说。 “你说得没错,不过我并没有求得安慰,反而时刻在自责和难过中度过每一天。” 歌厅老板说,“虽然我把这幢楼房重新装修过了,但每次一走进大门,我就仿佛看 到她们一家在暗中注视着我。”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离开呢?”年轻警察奇怪地问。 “如果离开,我的心里会更加难过,再说,我在新加坡的公司早已经不存在了 ……”歌厅老板的声音越来越低。 大厅里暂时安静下来,但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一种焦灼不安的气息。 “凶手的下落,你应该清楚吧?”年长警察打破沉默说,“这六年我们一直没 有放弃寻找,但他杳无踪迹。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已经落入了你的手中。” “没错,他确实落入了我手中,不过,我以同样残忍的方式,让他尝到了死亡 的痛苦。”歌厅老板咬牙切齿地说,“我帮你们除掉了这个恶棍,没有什么问题吧?” “请你再讲得具体一点。” “得知未婚妻一家遇害后,我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将他碎尸万段。为此我以 高薪聘请了私家侦探,并和黑社会取得了联系,请他们帮助查找凶手下落。一个月 后,他在云南边境被人抓住,我赶过去,让他在百般痛苦中死去,最后抛尸荒野… …” “你的做法太欠妥了,你当时应该和警方合作,”年长警察微微叹息一声, “国内的法律估计你现在已经很清楚,虽然凶手死有余辜,但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 刑法。” “能为未婚妻一家报仇,我并不后悔,即使你们今晚不来找我,我也准备近期 把歌厅关了,到公安局去自首。”歌厅老板诚挚地说。 “那你就尽快去局里,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年长警察说。 走出歌厅大门,硕大圆满的月亮挂在空中,月光如水般倾泻在街道上,令人有 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这次出勤收获挺大,无意中使一桩悬而未决的案子有了着落。”年轻警察抑 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说,“如果歌厅老板所说的都是事实,那咱们就用不着再去苦苦 寻找凶手了。” “我相信歌厅老板所说的都是真话,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年长警察说, “这桩案子几天后就可以画上句号了,但歌厅里的神秘声音咱们还是一无所知呀。” “这……”年轻警察回头看了一眼笼罩在月光中的俄式楼房,心中的喜悦一下 荡然无存。 两个警察的身影在月光下越去越远。而在歌厅附近,一个神秘的黑影悄悄出现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