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色沉沉,街道上几乎见不到一个行人,只有不时路过的出租车,偶尔打破街 道上的沉寂。 那幢掩映在绿化林中的俄式楼房,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悸人气息。 凌晨一点多,两个警察来到了楼前。年轻警察摸出钥匙,打开房门,两人相跟 着走了进去。 黑洞洞的歌厅,如一只张着巨嘴的怪兽,将他们迅速吞噬了。年轻警察摸着开 关,按了几下,然而灯没有亮。 “开关已经坏了!”他摇摇头说。 “咔嚓”一声,年长警察摁亮打火机,歌厅大厅里很快出现了一方小小的光明。 “我到里面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蜡烛。”年轻警察准备到包厢里去。 “别动!”年长警察低声说,他突然睁大眼睛,嘴巴微张,飘忽的火苗在他宽 大的脸庞上跳跃,看上去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有情况?”年轻警察愣住了。 “你仔细听听!” 年轻警察定了定神,终于,他听到了一种微弱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咚咚咚咚”,没错,这种声音很像鼓点,但更像是人轻轻行走的脚步声。如 果不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先查查声源在哪里。” 年长警察做了一个手势。空空荡荡的大厅里一无所有,除了面前的一小方光明,便 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这个房间里没有人,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呢?”年轻警察感到脊背上一阵阵 发凉。歌厅闹鬼的种种说法,不知不觉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年长警察没有说话,他拿着打火机,沿着四周的墙角慢慢搜寻。火光把他巨大 的影子映在墙上,显得怪异而荒诞。 “你来这里听听。”年长警察最后在一处角落里停了下来。 角落两面都是墙壁,在墙壁与墙壁相连接的地方,有一根巨大的大理石柱子。 “嗯,这里的声音,好像比其他地方明显得多。”年轻警察很快作出判断,“这个 地方应该就是声音的来源,但这里都是墙壁,难道声音是从墙里发出来的?” “如果按照鬼魂之说来解释,倒还真有点说得过去,”年长警察指了指自己站 立的地方,开玩笑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位置,就是六年前那个年轻女子 的房间。”“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年轻警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道真是 鬼魂在作祟?” “当然不是,”年长警察微微一笑,“我认为声音很有可能是来自隔壁。我白 天在茶楼上注意观察了一下,歌厅的左边是一家生意兴隆的药店。咱们只要到药店 去问问就清楚了。” 年轻警察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去,“对了,这会不会是隔壁药店杵药发出的 声音呢?” 两人走出歌厅,来到了大街上。然而左边的药店里无声无息,既没有灯光,也 没有声音,很显然,药店并没有在半夜里杵药。 “看来咱们的判断有问题。”年长警察摇了摇头。年轻警察准备走上前去敲门, 被年长警察制止了。 “现在太晚了,明天再来询问吧。”年长警察说,“咱们再到歌厅里去。” 两人回到歌厅,然而,那个神秘的声音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