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密室是由一个地下室改装而成,面积大概有七八个平方米,四周货架上,整齐 地码放着十多个大大小小的麻袋。一走进去,便有一股浓郁的药材味道扑鼻而来。 “阿嚏!”第一次置身药味氲氤的房间里,年长警察禁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这 些都是虫草吗?”他用手摸了摸身旁的一个麻袋,“说实话,我过去从没近距离观 察过虫草,能不能让我看看呢?” “这些麻袋不全是装的虫草,还有天麻、当归什么的。”药店老板打开一个小 麻袋说,“这就是虫草了。” 昏暗的灯光下,一根根似虫非虫、似草非草的怪物呈现在眼前,年长警察随手 拿起一根看了半天,摇摇头又放下了。 “这种东西怎么这么值钱呢,真是想不通!”他摆摆手说。 “你这就是外行了,虫草之所以值钱,一是它具有补肾壮阳、滋阴润肺、抗癌、 滋补、调节免疫、抗菌、镇静催眠等功效。二是现在的虫草越来越难挖了,虫草都 生长在青藏高原上,人工无法种植,这几年挖虫草的人太多,草原受到破坏,因此 虫草越来越少。物以稀为贵,虫草的价格因而水涨船高。不瞒你说,半公斤虫草, 便可换回一辆轿车哩。”药店老板有些洋洋得意。 “嗯,难怪有人会铤而走险,想尽一切办法要得到它。”年长警察轻轻叹了一 口气。 “你说什么?”药店老板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觉得咱们也应该休息了。”年长警察在椅子上坐下说,“我在椅 上坐一夜没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 “我们做生意的人,熬更守夜是家常便饭,不过对你来说,实在太委屈了。” 药店老板说,“我有点不明白,你为何要到密室里来保护这批虫草呢?你的那个朋 友,真值得你这么做吗?” “那是一个生死之交的朋友,这批虫草对他来说很重要。”年长警察淡淡地说, “咱们都休息吧,我有些困了。” 药店老板不好再说什么。他怀着几分警惕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眼睛余光不时 瞟瞟旁边,看着年长警察合上了眼睛,他紧张的心情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夜色深浓,密室空间里的气氛渐渐沉寂下来。四周十分安静,只有头顶的换气 扇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药店老板一直不敢合眼,他心里的疑惑始终让他困扰不安:眼前这个警察真是 来保护虫草的吗?他为什么非要进入密室过夜呢? “嘎吱”一声,年长警察坐的椅子发出响声,他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把 身体蜷缩在椅子里。不一会儿,轻微的鼾声便在小小的空间里洋溢开来。 看来这个警察并没有什么坏心眼。药店老板站起身,轻轻拉下了电灯开关。 无穷无尽的黑暗簇拥而来,密室里伸手不见五指。药店老板仰靠在椅子上,让 身心彻底放松了下来。 如果真如警察所说,这批虫草全部被他朋友买下,那真是太好不过了。药店老 板心里计算着利润,笑容情不自禁地爬上了脸颊。 夜越来越深,睡意渐渐袭来。药店老板连打了几个哈欠,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大片草原,很多人正在草原上寻找虫草。“收虫草喽!” 他轻轻叫了一声,挖虫草的人们便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正当他高高兴兴地准备收购 虫草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同时地底下响起了“咚咚咚咚”的震动声。 药店老板一个激灵,很快醒了过来。这时他感觉地皮确实在震动,“咚咚咚咚” 的声音正是来自地底下。一时间,密室里灰尘飞扬,呛人的气味充溢着整个空间。 地震了!药店老板惊恐万状,他正要大声喊叫,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伸过来紧紧拉 住了他的胳膊。 “不要害怕,这不是地震!”年长警察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等待他现身已经 很久了,你一定要配合我!” “他?他是谁?”药店老板如坠云山雾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