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事隔第三天,秦都辉接到通知,赵文斌因涉嫌肖英勇一案,已被停职反省。接 着,办公室通知,让秦都辉去小天池宾馆开常委会,时间是上午十点钟。秦都辉走 进会议室,刹那间脸面僵住,那无数次的想象终于变成现实。因为他看到了几个陌 生的面孔,除县委书记刘铭和县纪委唐书记,他没有看到其他常委。 刘铭书记一脸青色地站起来,这似乎是在说明他在执行一件并不是他愿意做的 事情。刘铭书记说:“老秦,这是市纪委的同志,来和你谈谈。”说完,和唐书记 匆匆离去。 秦都辉苦笑一下,谈话尚未开始,又一个想象中的情节在秦都辉脑子里上演了 :他否认了有关肖英勇给他好处的所有质问,且态度生硬。于是,市纪委的同志当 场宣布,对他实行双规。 当然了,这只是秦都辉一瞬间的想象。其实,这只是一次十分严肃的谈话,甚 至可以说是一次对组织和秦都辉个人来说都无法把握走向的谈话。谈话确实涉及肖 英勇在企业转制中吞噬国有资产问题。可能是秦都辉以超然的谈笑风生的态度一一 回答,事情的走向并没像秦都辉所想象的那样。具体是如何回答的,除现场当事人 外目前还没人说得清楚。当天晚上八点钟谈话结束,秦都辉被专车送回家中。 然而,秦都辉被双规的消息和秦都辉洪水救村民的事迹一样,几天后就在全县 沸沸扬扬传开了。 传闻之一:秦都辉将红石山毛纺厂以“零资出售”的方式卖给肖英勇,肖英勇 不劳而获,一夜之间从一个穷光蛋成为一个拥有上千万资产的富翁,也为他后来成 为全地区的首富捞到了第一桶金。为此,肖英勇为秦都辉儿子出国付出数十万的费 用。 传闻之二:秦都辉接受红石山商业城的股份,并安插他的情人梁丽进入肖英勇 控股的红石山商业城,管理他的股份。前不久秦都辉发现他的情人与商业城老总有 染,他的情人反戈一击,先告发了他。秦都辉被双规后,他的情人被自家老头子赶 出家门,自杀未遂,现正在抢救。 传闻之三:秦都辉的秘书,利用秦都辉和肖英勇的关系,为自己买了两套住房, 后来查实,其中一套是肖英勇送给秦都辉的。 传闻之四:秦都辉曾经接受过一个老板送给他的画,那幅画目前市场价值三四 十万。 传闻之五:早在一年前,秦都辉的老婆就与秦都辉分居了。 传闻之六:…… 当然了,传闻只是传闻。在民间,传闻已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调料。 真实的情况是,秦都辉被市纪委找去谈话后,在傍晚的时候,他的妻子李华接 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说秦县长可能被双规了,现在还在宾馆里,一直没出屋,午 饭和晚饭都是由市纪委的人送进房间的。李华听后立刻头昏脑涨,木呆呆地倚在沙 发上。等秦都辉回来敲门时,她才从昏沉中猛醒。 李华问:“你没事?我接到一个人的电话,说你……”秦都辉轻描淡写地说: “说我被双规了?没事。就是谈话时间长了一点。” 李华问:“问二十八万的事了?你说了?” 秦都辉摇摇头,并长叹一口气问李华:“我是不是又犯了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