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天,王晓聪的手臂奇迹般地好了。 他再次买了些白色涂料,准备把墙壁粉刷粉刷。在涂抹了其他的画后,对着床 头的美女头像时,他犹豫了。最后,他留下了美女头像。 此后,王晓聪每天入睡前,都要看看美女头像,抚摸一下那美丽精致的五官。 天亮后睁开眼睛,第一眼也要先看看她。他就像着了魔似的,竟然不可思议地爱上 了虚无缥缈的画像。 长到二十多岁,王晓聪还从未谈过恋爱。一则是农村家庭出身,现在又分在效 益不好的工厂上班,二则是自己长相和身材都很一般,很难吸引异性的注意。因此, 王晓聪的感情世界几乎一片空白。 但自从爱上画像后,他似乎找到了感情的寄托。他不再与同楼的单身汉们来往, 每天下班后一个人关在宿舍里。大家都觉得他出差回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但当时工厂效益不好,人人都在寻找各自的出路,因此谁也没有心情来关心他的生 活。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光景,眼看就要放假过年了。这天下午王晓聪请了假,准备 到山下城里买点年货带回老家。 走进小城规模最大的那家超市,王晓聪选购了一大堆年货。就在准备付款的那 一瞬间,他突然看到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从身边走过。她大约二十七八岁年龄, 身材高挑,气质优雅,尤其是那如满月般的面容,精致美丽的五官,以及一头如瀑 的黑色长发……王晓聪突然感到呼吸急促起来,他没想到日思夜想的美人竟然在现 实中出现了。 王晓聪扔掉了手里的年货,不知不觉跟着女人走出了超市,此时天色渐渐暗了 下来。女人拦了一辆出租,上车走了。王晓聪也赶紧叫了一辆车,紧紧跟了上去。 在一处别墅式的花园洋房前,女人下了车。王晓聪知道,这里就是本城有名的 “富豪”小区,住在这里的人,有些是本地的大款,有的是省城的富商,还有些官 员也在这里买了房。住宅区内平时比较冷清,因为据说富商官员们都是周末才来住 住,平时住在这里的,大多是他们包的二奶或者三奶们。 看着女人进了小区,王晓聪急了,他也大踏步朝里闯,不过刚刚走了几步,就 被保安拦住了:“请问你找哪个?” “我……我找前面那位女士,她是我女朋友。”情急之下,王晓聪有些语无伦 次。 “你说什么?”走在前面的女人显然听到了王晓聪的话,她很快转过身来,漂 亮的脸蛋上充满了怒气和不屑。 “我天天都看着你,好想你……”王晓聪不敢正视女人的眼睛,他突然感到大 脑一片空白。 “臭流氓!”女人怒骂一声,随即狠狠打了王晓聪一记耳光。之后,她快步走 进了住宅区。 捂着火辣辣的面孔,王晓聪呆呆地看着女人走进了旁边一幢漂亮的别墅里面。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保安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讥讽。 王晓聪机械地迈着步子,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富豪”小区。 回到自己的宿舍,他一下扑到床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美人像。看着看着, 他突然跳起身来,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恶狠狠地向美人的脸部划去。 划累了,王晓聪和衣而卧,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晓聪还在睡梦中,他的房门就被人擂响了。 他打开门,外面站着几个警察。他们不由分说,一下把王晓聪扑倒在地,并给 他戴上了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