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就这样,水云顺利当上了公司的食堂管理员。这个职务虽然权力不大,但怎么 说也是一个小头头。食堂是专为公司的管理阶层服务的,中午人员最多四五十人, 早晚两餐只有二三十人——一是出差,二是有家的人都回家吃饭,所以早晚两餐人 少。食堂在公司大楼的后院,餐厅南面是一间大约十平方米的小屋,那是管理员的 办公室,过去男管理员住时很脏很乱。为了让水云住得舒适一些,文阳派人将其粉 刷一新,还从旧物市场买来一个梳妆台,并把自己的高级化妆品拿来摆在上面。这 么一弄,使这个一天只见半日阳光的小屋变得温馨又亮堂。 等一切安置完毕,文阳才把她领来。看着眼前干净整洁的住处,比起四壁透风 的小棚子,简直是到了天堂。水云满意极了,两眼盈满了泪花,她十分感谢文阳, 说了很多话来表达她的谢意。从此水云和儿子就住在这里,既是办公室又是家。但 搬家时,水云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她把小棚子的门和窗户钉了又钉,感到十分牢固 才放心。她想,万一在公司干不好,再回来时好有个窝住。 水云曾和文阳的爸爸开过饺子馆,知道怎样降低成本。那时饺子馆每天都有上 百人吃饭,水云和文阳的爸爸都经营得兴隆红火,令食客们个个都满意。如今才三 四十人吃饭,搞好食堂,水云更是充满信心。为了让员工花很少的钱吃上可口的饭 菜,她每天都要起大早蹬三轮车到蔬菜批发市场进菜,去粮油批发市场采购米面, 还想办法软磨硬泡花低价买最好的肉。在她的精打细算下,菜肴顿顿都不重样,食 堂的伙食越办越好。 她还把开饺子馆时的看家本领拿出来,隔三差五就为员工们包顿饺子,在食堂 吃饭的员工都非常满意。 公司食堂员工一共三人,除水云外,还有一个炒菜的厨师和一个勤杂工,两人 都很支持水云的工作。 水云在他们两人的配合下,工作之余,还干了一件让大家更为叫好的事情。她 把食堂门前的一块空地翻了出来,种上了大葱、小白菜、小萝卜、苦苣、生菜、香 菜等各种小菜。不知她从哪弄来的花苗,小菜畦池的旁边还栽上了花儿,五颜六色 分外好看,既美化了环境,又使员工吃上了新鲜的小菜。每天吃饭时总会有人夸上 几句,水云听了便含蓄一笑,脸上飞起一抹红云,更加妩媚可人。 水云的表现令大家满意不说,最满意的还是阚老板。 阚老板满意,不光是水云伙食办得好,他还看出来,水云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这样的人能够成为自己的心腹,将来必可担当大任。水云自打来公司食堂工作,风 吹不着,雨淋不着,又没有生活上的负担,吃得又好,使她本来就很俊美的容貌越 来越显年轻了。不光来食堂就餐的男人喜欢看她,就连文阳都夸赞她说:“水云姐, 你越来越漂亮了。你再美下去,连我都嫉妒了。” 但是最喜欢看她的是阚老板。 自打水云当了管理员,阚老板就爱上了吃饺子。他中午与员工们吃大锅饭,只 是在晚上人少的时候专门点饺子,让水云做,哪怕是中午已经吃过了饺子,他也要 吃。吃饺子的时候,他一边吃一边不经意地欣赏水云。水云体型匀称健美,丰满而 不肥胖,又有一种成熟女性的稳重,尤其是带有一丝凄美忧郁的脸庞,更是受人端 详。这是少妇成熟的美,自有一番别样的韵味。阚老板很爱看水云忙碌又有条不紊 的样子,但他不敢明目张胆,因为他怕文阳吃醋。对此,水云也有察觉,可她并没 觉得难以接受,过去她和文阳爸爸开饺子馆时,常有个别猥琐的民工,吃饭时说着 粗野的笑话,抛着淫亵挑逗的眼神,向她调情,有人还趁机摸过她的胸脯,为了生 意红火,她都忍受过去。比较起来,老板的眼光比他们文明多了。 对于水云的工作,阚老板给予了充分肯定,还不时地夸她几句。阚老板决定要 给水云一些补偿和奖励。有一次没人的时候,他对水云说:“说心里话,你工作这 么好,我不能让你白干,真想给你涨工资,可单独给你涨工资,又怕别人眼红,这 样不利于团结。容我想想办法,由明涨变为暗补。”水云说:“这我就知足了,请 老板不要因为我而伤害了别人。”阚老板见四下无人,亲切地拍着她的肩头,说: “没想到你还这么善解人意,真是难得,不管怎么说,我不会亏待你的。” 水云被老板拍了几下,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心房却微妙地颤抖起来,但她又 本能地躲闪开来。还好,阚老板并没有得寸进尺,及时住了手,水云才放下心来。 水云也怕自己多想了,人家有文阳那样一个俏丽佳人,怎么还能看上我这半老徐娘? 不过这天夜里,水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有点预感,怕是将来要和阚老板 发生点什么。 这一夜,水云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