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过继的事定了下来,月如放宽了心。她说:“这事好办,你回去告诉二春,就 说我已选好了一门亲事,姑娘比春娥漂亮得多。他前脚进了我家的门,我后脚就为 他张罗婚事!” 香世还是眉头紧锁,把事情继续往深处说:“感情之事多是先入为主,投入了, 俏与丑已不重要了。不从根本上想办法是拦不住的。” 月如讥笑:“哟!没想到你这木头对男女之事如此精通,是不是对你娘先前介 绍的那个叶儿妹妹还念念不忘?” 香世一听火了:“无聊!现在开这样的玩笑有意思吗?” 香世嗓门一高,月如也不敢说话了。香世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后,在香晴面前打 住,他说:“香,二春对春娥有意你不说我也看出了蛛丝马迹。不是我们推卸责任, 这事不怪我们,也不怪春娥,是你的放纵,是二春的单相思。我估计二春就是成了 家,也断不了对春娥的念想,发展下去会出大事!哥知道你是能干人,敢放火肯定 能灭火,你说说下步我们该怎么办。” 这三尺高的花帽子香晴不是不想戴,但她现在确实是没了主张,戴不住。香世 话完,她迅速把难题踢了回去:“怎么办?现在女儿是你的,儿子也是你的,你说 怎么办就怎么办!” 香世一笑,说:“你放火收不住,还赖上我了。” “怪只怪春娥生得俏,那火用得着我放?”香晴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一口咬定 这火是春娥放的,赖不了她。 月如笑了,也帮香晴说话:“儿和女都是你惯的,不赖你赖谁!” 香世看香晴真的急了,才把自己想了很久的话说出来:“香,要想二春彻底忘 了春娥,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二春来刘河后,改姓刘,随我姓。他们俩成了亲兄 妹,再怎么忘不了春娥,也会顾忌社会舆论和伦理纲常,感情只能停在兄妹情分上。” 月如一听直叫好:“这办法好。妹子,我们双方做工作,你警告二春,断了对 春娥的念想!我警告春娥,结婚后用情专一。” 香晴没想到哥哥会说出这样的话。为二春过继后改不改姓的话题他们曾多次交 换过意见,多是各执一词无法定夺而终止。她自知自从说出二春暗恋春娥以后哥哥 就为她设计了一个圈套,哥哥就是利用这个圈套,一步步地套她,等她醒悟过来, 已无活可说了。 中秋节香晴接哥嫂吃饭,敲定大春结婚和二春过继的最终时间。香世说:“春 娥和大春结婚的日期定在十月一,我同意。国家的喜,普天同庆,是大喜。家庭的 喜事与国家的大喜事同期举行,家喜连着国喜,是大吉。二春过继也是大喜,时间 就不再另选了,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今天。今天是中秋,天圆地圆,月圆人圆, 是撞上的好日子。我们就把二春带过去。月如托人介绍的那家姑娘,明天就上门相 亲,这双喜临门的机会更难得。” 香晴尽管有心理准备,但时间太仓促,有些不舍,拿目光征求二春意见。二春 对春娥的爱渐行渐远,情无所系,在家倍感孤独,听说刘河明天就有姑娘相亲,一 口应了下来。还当着一大家人的面说了句俏皮话: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话不 中听,但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不。 香晴见二春去意已决,挽留的话不再说。她流着泪,点亮香烛,焚了火纸,跪 下身来将大春结婚、二春过继之事一一禀告祖宗。按程序二春临行前是要辞别祖宗 的,香晴看二春一脸的红光血色,没敢叫他,自代其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