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王明明要马尚义送他到南河市。马尚义一脸疑惑:“你们两口子一路有说有笑, 我送个啥!”王明明说:“我想让你开开眼界。”“没那个必要。”马尚义说, “我在这个川道里是个人物,出了山口,连一只山雀都比不了,你要我开啥眼界?” “我有话要对你说,这话只能在南河城里说,而不是我们庄子里,走吧。”马 尚义不再出声,上了王明明的车。 在一个店面讲究的川菜馆,王明明点了最好的包厢,三个人,六个菜,三瓶白 酒。这顿饭吃了四个小时,出店时已经华灯璀璨,夜景如河一般缓缓流动了。王明 明对老婆说,还是我们刚下来时住的那个招待所,你先去,登记房间。马尚义又来 了:“我就不那么奢侈了,私人店铺,十块钱一夜。”王明明横过一支烟,睥睨着 马尚义:“我有的是钱,是我请你!”“不能浪费!” 王明明扯了马尚义,向河边上走去。河边上影影绰绰一对对情侣,小青年倒是 不多,更多的是年纪与马尚义相仿的成年人。王明明对马尚义说:“这些男人都是 你这一路的,这些女人基本上不是他老婆。”“知道。”马尚义不温不火,“中国 人历来就是这样,不管城市还是乡下,并且我们乡里人比他们强多了,不论是老婆 还是相好,都是有感情的,这里的这些东西,互相利用的多,有真情的太少了。” 王明明笑了:“你知道啊?”“我当然知道,这么一点距离,我啥不知道!” 两个川王坝的男人来到一堆像欧洲赛马一样高大漂亮的青春飞扬的女人中间。 王明明一脸严肃,高扬着头颅,像是一位在骡马集市挑选上好牲口的兽医。马尚义 站在比较远的地方,一脸的茫然。王明明挑选了两个最高最漂亮最丰盈的,向林阴 处走来。 王明明对两个妖娆的女子说:“这是我的老板,你们俩今夜陪好他,怎么样?” 一个女的立刻抱了上去:“好的,只要你掏腰包,我们有的是十八般武艺,保 证让你这位老板明天睁不开眼睛!”另一个还算文雅,一旁站着笑。 马尚义看着王明明,抛开女人,狠狠地说:“有钱就给我,我给你父母买些衣 服!”“还是我们一对一吧,这样公平合理!”那个文静的说。 马尚义取出二百元,深情地说:“如果你们俩是下岗工人,那就用这点钱买点 蔬菜吧。我不是干这个的人。” 两个女人倒不好意思起来:“我们下贱,但我们不收没有道理的钱。”说罢摆 着肥臀,像扭乾坤一样节奏十足地回归她们的阵营了。 王明明双手叉腰,笑逐颜开:“够男人,这场考试你很优秀!” 马尚义在黑暗中点燃一支烟,也就点亮了他的表情。他笑得很灿烂:“兄弟, 这场面我见多了,每年到南河开农村工作会议,吃完晚饭就来这里看风景,真有一 些城郊的村干部在夜深人静的时分领走几个小姐玩一夜的,也有去歌舞厅消遣的, 一条大腿上坐两个小姐,风光一把,我从来不干这类事。你想一想,这些女人跟我 们那里的牲口有啥区别?你跟她们有啥感觉?” 王明明开怀大笑:“有意思。”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王明明乘飞机向西边的天空飞去,马尚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