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传记作家认为他这是幽默,我们现在来看《埃蒙先生成名之路》这本书,我们 看到该书的作者Mark是这样描写埃蒙先生的:生活中的他表现出幽默、风趣的一面, 这与他严谨的科学态度简直判若两人。我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一边说话一边摆弄 自己的衣角。当他回忆起小时候一头猪拱他的棉花时,突然像孩子一样放声笑起来, 他是一位童心永驻的科学家。 研究科学哲学的学者认为,杰出的人才在学养上一般都是文理贯通,埃蒙先生 从小喜爱幻想,譬如说他认为天上有嫦娥和织女等,表现出他对人文领域的浓厚兴 趣,这成为他以后在科学上取得重大突破的一个必不可缺的关键因素。 埃蒙先生的功成名就惠及了许多人。除了上述这些勤勤恳恳地在埃蒙先生身上 发掘智慧源泉的人之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是他的助手。助手当初在F 国学习平平, 智商情商皆不及中人,所以博士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工作,起了到发达国家做博士后 的念头。当年他本不想来埃蒙先生的实验室的,但许多稍微有点名气的实验室都拒 绝了他的申请,只有埃蒙先生的实验室表示不嫌弃他。 那时候,助手却犹豫了,因为他在那个发达国家的地图上,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埃蒙先生实验室所在山巅的位置。 但是他爹主张他去,他爹生了八个儿子,后来成为埃蒙先生助手的这位是老五, 八个儿子中,只有老五读到了博士,其他的都不是读书的料。谁想,读了书的老五 并不比不读书的儿子混得好,他爹烦躁得不行。听了有个留洋的机会,老五却不想 去,老头把眼一瞪,怒气冲冲地说:“去!管他那么多呢,好歹回来就是海归,你 傻呀,不去!”当初做梦也没想到,埃蒙先生的实验室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助手 回国之后,获得了无上的荣光,一所大学聘请他做了天文系的主任。后来,他做到 了这所大学的校长,且干得有声有色,到老年的时候还热衷上了科普活动。许多即 将走上工作岗位的大学生都渴望校长能为自己的将来题写一句人生格言。 校长毫不犹豫地在每个学生的留言册上写道:“要听爹的话!”这何尝不是肺 腑之言。然而,这些青春年少的大学生都哈哈地乐起来,他们认为校长的这句“名 言”太不可思议了,太幽默了,因为他们的爹都听他们的话。 埃蒙先生的成就也惠及了卡车司机。卡车司机说要不是他慧眼识英雄,许多年 来不计报酬帮平庸中的埃蒙先生运送生活必需品,埃蒙先生早就被山巅上的野风吹 得无影无踪了。如果没有他,埃蒙先生怎么可能取得伟大的成就,想也不要想。卡 车司机成了小镇上的英雄。卡车司机也有一句格言:“有些时候,可以发发牢骚, 但该怎么干时还得怎么干。”后来,这句格言刻在了他的墓碑上。 我们每个人都是生命长河中的过客,埃蒙先生也不例外。但逝世后的埃蒙先生 仍然在为苍生造福。 埃蒙先生身后三十四年,也有的资料说是三十五年,埃蒙先生的权威遇到了卡 威先生的挑战。卡威先生研究了十年的数学,又研究了十年的物理。然而,这个时 候,数学和物理都被人研究得差不多了,不是亚里士多德时代,所以卡威先生在科 研上没有一点突破。别说在全球科技界,就是在他供职的科研院所里,除了管理人 事档案的职员,几乎没人听过卡威这个名字。 没有成名的卡威先生很着急,《埃蒙先生成名之路》一书都快被他翻烂了。机 会往往在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情况下,才降临到一个人身上。 这天晚上,当卡威先生把《埃蒙先生成名之路》一书翻到三零八页的时候,有 个灵感在他脑子里一闪。他发现,埃蒙先生的成果存在着一个致命的一直不为人知 的缺陷——埃蒙先生根本没有得出外星人向地球人问好的信息。因为,他通过计算 机接收到的所谓“外星文明的信息”其实不过是一堆乱码。要想了解这个道理很简 单,譬如想通过一台并未装载读取PDF 格式软件的计算机来读取PDF 格式文件,结 果显而易见只是一堆乱码。以这个简单的道理来设想外星文明向埃蒙先生的电脑输 送信息,埃蒙先生要想接收到正确的信息,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外星的文明和我 们的文明恰好达到惊人的一致。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文明达到了惊人的一致, 为何外星人不直接向埃蒙先生的电脑输入“你好”这样的单词,而偏偏不厌其烦地 发送什么待解析的信息码呢? 卡威先生的观点最早在一家很小的媒体刊载出来。这家媒体草创两年,经营惨 淡得让老板寝食难安。刊载了卡威先生的观点后就一下子火了起来。卡威先生推翻 埃蒙先生这一段公案,在科学史上的意义跟伽利略在比萨斜塔上扔一轻一重两个铁 球那样经典。 卡威先生的人生从此逐渐走向辉煌。 人类对于外星生命的探索不会停止,埃蒙先生的恩惠还在继续。 卡威先生身后若干年,科学界又出了个叫鲁普的先生,醉心于探寻外星生命并 希望取得重大的突破。要想取得重大的突破,对于他来说,卡威先生的理论是一座 高峰,他必须首先掌握卡威先生理论的奥义,而要掌握卡威先生理论的奥义,一个 不可回避的问题就是不能不把埃蒙先生的研究论文从尘封的库房中拣出来。 鲁普先生经过充分的实验、论证,最后得出一条结论:即卡威先生对埃蒙先生 的批判实在缺乏根据。因为乱码只是现有的程序不能识别罢了,它的排列其实也很 有规律,虽然这种规律尚处于一种未知的状态,但我们不能因为我们不了解就否定 它的存在。关于这一点,仍然可以用卡威先生的例证来说明,即使这台电脑上没有 装载读取PDF 格式的软件,用其他格式,譬如W 零rd格式打开PDF 格式的文件时是 一堆乱码,但如果我们保存了这一堆乱码,再装上可识别PDF 格式的软件,这一堆 乱码就会立刻显现为可识别的文字。因此,埃蒙先生对外星生命信息的破译是正确 的,因为外星文明不可能达到与地球文明的高度一致,那是微概率的事情,但埃蒙 先生的发现,在人类计算机接收到的信息码与“外星生命源码”之间建立了正确的 一一对应的关系。 鲁普先生的研究成果也在科学界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埃蒙先生,他也成为了 科学界一颗耀眼的新星。 埃蒙先生的恩惠仿佛是一只硕大的蛋糕,我也从中分得了一勺。接下来,不知 还将有多少人从中分得属于自己的那或大或小的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