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开了伞,然后灌进细雨中…… 傍晚时分,大雨逐渐的减小,然后停息了下来。我与惠子付了钱。然后离开德 雷克士。从酒吧出来,我们又步上了六毂铁轨段,被雨水清洗过的铁轨和铁轨下面 的石子一尘不染,干干净净。并且湿漉漉的混合着水分。没有了燥热的空气,我们 踩着铁轨从东二环到市中心。然后上了马路。惠子与我分道回了学校,她说得回去 收拾东西,明天要搬回家去住。离开时,她再次说道:苏章藤,可得记住啊!明天 要来送送我的。我说一定来的。然后便分道扬镳。走了一段路,天又淅淅沥沥的下 起了小雨来,我只好拦了辆TAXI,快速回了宿舍。 晚上上班时候,金傟与她妻子都来。招待好了来喝酒的人群。她便过来与我搭 讪。 苏章藤,最近两天有什么活动了吧? 还好了,反正平平淡淡的生活着,也就是出去瞎逛了下嘛!我说。 还好就行了,能够说还好的生活就算差不多了。你以为生活会天天很精彩很汹 涌澎湃的么?才不是那样的了。那去逛了些什么地方啊? 嗯!前面一天记得不大清楚了,反正混混沌沌的过掉,白白的过一天,无所事 事,就像犯了窃盗罪一样嘛!今天去了东二环那边的一家酒吧,德雷克士。喝了点 酒,然后就下雨嘛!便边聊天边等待雨歇脚,一直到五点多钟六点钟了。然后回来。 工作。 完了。 完了。我说。 嗳!我说苏章藤,怎么跑去那样的地方,难道是和女朋友去了。她笑笑道。脸 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 此话怎讲?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她。 那可是个情人啊!恋人啊等恋爱中男女幽会的好地方呐!你不会是真的吧! 是真的去了,不过我对这些一概不知!去的时候惠子也没有这样对我说过嘛! 反正酒吧里面几乎没人。两三个中年男人在墙角处喝闷酒吧!我如坠雾霭的回答她 道。 嗳!那些无聊的男人是去回顾过去与情人的那段感情嘛!根本没什么的。冒昧 的问啦苏章藤,是和什么叫惠子的女孩恋爱了吧?她笑吟吟的道。 根本没有,只是认识嘛!我不知如何回答她,只好淡淡的道。但却一直感觉不 知所措。 呵呵!那是人家对你有意思了啊!不过女孩子对这种事情难以启齿嘛!如果是 真的啊!那她会制造很多机会让你知道,但她是万万不会先向你表白的,除非你一 直不肯。她没有向你说过什么? 啊!好像没有,我们只是在一起只是聊天,天南地北的聊嘛!我有些语无伦次, 随之而来的是怦然心动。 那说明你们情投意合了,反正啊!很多人,因为寂寞而错爱了一人,但更多的 人,因为错爱一人,而寂寞一生。如果你对她也有喜欢,你得找机会让她知道啊! 现在我可只是特意与你说说,主要分寸啊还是得你自己把握啦! 谢谢!我说。 嗳!那个女孩还可以吧!是怎么认识的呢?她再次问道。 就在这里了,很好,感觉还不错了,是市中心的农业大学的学生嘛!我回答她。 正说着,有人要酒,她便用托盘端了送过去,我们也不再说什么来着。工作就 工作,下班就下班。还好,这样的工作对我来说并不觉得很累。 人潮散去,只是我会觉得异常的烦闷。蓦然的想起惠子来,这样的思绪,犹如 秋日的袅袅炊烟,在独处的静谧中轻轻的飘荡着。似乎这样的思绪都变成了一种习 惯,变成了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习惯。然后紧紧的捆绑着我,不屈不饶…… 早上很早就起来,收拾洗刷了杯具和玻璃器皿、烟灰缸等。昨天淅淅沥沥的雨 丝一直持续到早上,依然还没有停歇下去。我拿了伞,然后出了酒吧!已经是七点 多钟。从酒吧到惠子的学校,我一直小跑着。在学校对面,我看到惠子正站在路边 的梧桐树下,脚边放了个大的密码箱,肩膀上斜挎着单肩包。没有打伞,就这样孤 孤单单的一人站在梧桐树下面,树上有嘀嘀嗒嗒的雨点落下,然后部分打在惠子的 身上。见到我站在对面,她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天桥。像上次我告诉她时的动作一 样,嘴里面不知在说着什么。 我爬上了天桥,然后快步过去。 她的头发和衣服都已经湿漉漉,黏黏糊糊的头发沾在一起。穿了件时尚的绿色 短袖衬衫,一条褐色齐膝盖的薄棉裤,一双白色运动鞋,且露出了白皙的手臂和小 腿。 怎么穿了这样的服饰,不冷么?我问她。 有点,不过还好了,也不是冷到无可抵挡的地步嘛! 那怎么还穿成这个样子呐? 本打算穿多点的嘛!不过昨晚回来后洗了衣服,厚一点的都还在湿得很,只好 装进塑料袋里面,拿回去凉干了。所以啊!穿成这个样子,还顺眼么?惠子眨了眨 眼睛看着我说道。 很顺眼的,就是怕你会冷嘛! 谢谢!要你大雨天的来送我,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你可以不用这么慌张的就 来的嘛!我又不赶时间。 可你已经来等着了嘛!我还是迟到了。 没事,只是看看你来了没有,要是没看见,我就会再转回学校的。 应该撑一把伞嘛!我把伞遮到她头上,然后脱了外套拿给她。 很长时间没下雨,也没准备好,猝不及防嘛!谢谢!苏章藤,真的。惠子微微 的低下头。 是要拦的士还是去坐公共汽车?我问她。 公共汽车,前面那个站。她仰起头来,然后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 我提了密码箱,惠子打着伞,背了单肩包。然后去了前面的站牌。站牌下人很 少,几个同样背了背包,提着很大袋子的女孩子也打了伞站着。停下脚步,惠子便 把雨伞遮在了两人中间,然后我们靠在一起。 嗳!现在才回去啊?旁边两个女孩中一个矮矮胖胖的冲惠子笑了笑,然后问道。 是啊!你们也是? 嗯!你不是老早就出来了么惠子? 是,不过没走。 是等他?矮胖女孩旁边的那个指了指我问道。 惠子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两个女孩也不再追问其他的什么来着, 只是再互相窃窃私语了一会,便不再谈论话题。默默的等待着公共汽车来到,这样 无语的足足三四分钟。汽车来到。几人懒懒散散的上车,然后分别找了座位。我送 惠子上了车,正准备下车的时候,她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我写给了她,她也告诉了 我她家的。然后我们招手,车离开,人亦离开。 看着汽车离去的踪迹,我想起了在酒吧时,金傟的妻子与我说的话来,不免感 觉到自己有些悲哀,甚至伤痛。明明想把自己的感情说与惠子,但却又不知怎样开 口,难道要让这样的感情付诸东流不成。难道要让这样的感情枯萎,然后腐烂在血 液里面…… 转念一想,人理解人无非是一种无懈可击、是一种水到渠成的事情。自己也不 可太多强求。 撑开了伞,然后灌进细雨中……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