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晚上,白小柳回家,程浩固执地非要送她不可。坐在车上,白小柳因为担心程 浩病着开车分神不敢和他说话,不安地看着他。两人都不说话,于是程浩打开了收 音机,是一档音乐节目,当听到下一首将要播放席琳迪翁的《为了让你依然爱我》 时,程浩把音量放大了,白小柳心想,他一定很喜欢这首歌,于是仔细听起来,白 小柳眨着眼睛盯着收音机有点困惑。程浩看着白小柳滑稽的样子实在好笑,“是法 语。” “你还会法语啊?”白小柳一付崇拜的表情。 “不懂,只是觉得这首的旋律很好听。” “是吗?”白小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车子开到白小柳家楼下,白小柳下车说“你回去吧。”, 程浩说“你先上去。”于是坐在车里看着白小柳进了楼门,楼梯间的灯一层层 的亮起来,看到白小柳一层层的走上去打开家门进去了才开车走了。 第二天,白小柳去书城闲逛买专题片要用的背景音乐的时候,突然看到席琳迪 翁演唱会的VCD ,拿到手里,看到有那首《为了让你依然爱我》,会心一笑。 一天早上,程浩给白小柳打电话约她晚上在黄菊的私房菜馆吃饭。 下午快下班时,程浩的秘书眼里含着笑意走进来说二楼小宴会厅有客人要他去 一下。程浩看了一下手表问是什么事,秘书说不知道。 程浩推开宴会厅的门,里面黑黑的,程浩正觉得奇怪,突然灯光一亮晃得人睁 不开眼睛,只听人们齐声欢呼“程总生日快乐!”人群的中心身着淡紫色斜肩长裙 的高冰逸推着点着蜡烛的蛋糕车笑盈盈地来到程浩面前。 身后的秘书说:“这是高小姐特意为您准备的生日聚会。准备给您一个惊喜!” “程浩,祝你生日快乐!”高冰逸在众目睽睽下深情地望着程浩。 “程总,许个愿吧。”秘书说。 程浩低下头只想了一下。“我希望乐岛私人度假会所的项目顺利进行。”然后 吹灭了蜡烛。“谢谢大家!” 舞曲响起,“请程总和高小姐跳第一支舞。” 高冰逸挽着程浩的胳膊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来到场地中央翩翩起舞。 “你跳的真好。”高冰逸边跳边说。 “你的舞蹈教练一定比我跳的还好。”程浩说。 “但他从来没有让我有想与舞伴厮守一生的感觉。”高冰逸看着程浩的眼睛。 恰时一曲终了,程浩乘势退出舞场,走到餐台边拿起一杯果汁喝了一口,看着 高冰逸又接受另一位男士的邀请踏入舞池。低头看看时间,已经接近8 点了。想起 约了白小柳正想打个电话,高冰逸走过来站在程浩身边,说:“我听说乐岛度假会 所的项目是在跟我爸爸的银行贷款是吗?有我帮忙的地方请和我说。” 程浩一手端着杯子看着高冰逸,抿了一下嘴说“好的,如果需要,我去找你。” 几个部门主管拥了过来,“噢,对了,我在高丽宫订了餐,约了他们一起去, 你不会扫我们的兴吧?”高冰逸说。 程浩看了看众人,点点头答应了。 等到程浩和其它人一起吃完饭,把高冰逸送回家,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他拿 起电话想给白小柳打电话又放下了,开车来到黄菊的菜馆,看到店里的灯还亮着, 走进去,只听见厨房里黄菊喊“糊了糊了!快捞快捞!”。走进厨房看到白小柳和 黄菊两人站在炉台前忙活着,黄菊抬头一看是程浩。“臭小子,现在才来?”白小 柳顾不得看程浩,手忙脚乱的把油锅里一团团的东西往外捞。 程浩有些歉意的笑了笑,“那是什么?”用下巴指指锅里的东西。 黄菊摘下围裙,又把操作台上的几样东西放进冰箱,边说“你呀,把人约到这 里又不来,让她给你打电话她又不肯,说你一定是有事才晚来,她见我忙不过来就 帮忙招呼客人,大家以为我请人了呢,都夸她勤快呢,等到客人都走光了,又帮我 打扫了店面,听我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就求我把这道家传的菊花狮子头教给她,说 要做给你吃。” 白小柳端着那盘狮子头出来,“你来的刚刚好,快尝尝。” 黄菊着着两人,“知道你要来,准备了蛋糕,在冰箱里,我可要上楼去休息了, 这一天累的我。”说完回房间了。 白小柳从冰箱拿出蛋糕,又从厨房拿出几样小菜。“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只能借花献佛了。” 程浩坐在桌前,看着还系着围裙的白小柳,“我的礼物呢?” 白小柳有点窘,说:“礼物?你没有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哪有准备礼物?”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的礼物呢?”程浩指指自己的嘴唇。 白小柳脸一红,瞪了程浩一眼,“礼物?有!虽然我还没有完全学会,就当是 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吧。不准笑。”于是挺直腰板唱起了那首席琳迪翁的法语歌《为 了让你依然爱我》。 听到她唱这首歌,程浩愣住了,模仿的发音极不准确,但是认真的表情,优美 的旋律让人知道她是多么用心的去学过这首歌。 歌唱完了,白小柳拿起筷子吃起菜来,“饿死我了。” “你一直没有吃饭?”程浩盯着狼吞虎咽的白小柳。 “我在等你啊。”白小柳嘴里塞的满满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程浩充满歉意的看着她。 “今天是你生日就原谅你了。” 这时候,程浩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显的异常高兴。“妈!我的生日你也没 回来,要玩到什么时候?……我爸?他很好……” 白小柳一听,盯着程浩噎的直拍胸脯,说不出话来。 等程浩打完电话,白小柳指着电话说:“我以为你妈妈……你不是说她离开你 了么?” “是呀,她去美国我姑妈家已经两个多月了。” 白小柳一听为自己愚蠢的怜悯而好笑,嘟囔了两句又接着往嘴里狂塞起来。 “你说什么?”程浩没听清楚。 “我以前过生日的时候妈妈都为我涂上红色的指甲油,那时侯觉得涂着红色指 甲油的手真漂亮,会这么一直伸着不肯碰任何东西,手拿的高高的想让所有人的都 看见,后来有一次忘了因为什么和妈妈生了气,狠狠的把指甲油都擦掉了,现在想 想那时候自己真傻,伤了妈妈的心……现在别说是让妈妈为我涂指甲油了,就是我 想为她涂都不可能了。”白小柳说着说着眼睛里的神彩暗淡下去。 低着头的白小柳拔弄着筷子吃不下去了,却见程浩抓起白小柳的手拿到自己面 前看了看,“我给你涂呀。”拉起白小柳就往门外走,转身锁门。 “干什么去?” “你现在带着指甲油吗?” “没有。” “那跟我走。”程浩拉着白小柳上了车。 两人转遍全城找到一家24小时超市,程浩一头闯进去,营业员正在打瞌睡,被 吓了一跳,出来时只见程浩把一大堆五颜六色的指甲油放到白小柳面前,找了找, 随便拿起一种,“把手伸出来。” “你会涂吗?”白小柳带着怀疑的神色看着兴致勃勃的程浩。 程浩一下把白小柳的手抢过来放在自己眼前,“呆会你就知道了。”认真的刷 起指甲油来,但还是笨手笨脚,涂的乱七八糟。 白小柳撅着嘴皱着眉看着自己那十根红红的手指,不甘示弱“今天是你的生日, 应该我给你涂指甲油”。 程浩摇摇头,“不要。” “涂吧,我会涂的比你漂亮,你一定会喜欢。”于是白小柳伸着十根手指扑过 去抓他。 “好吧好吧,涂脚趾。”程浩躲在一边歪着脑袋指着自己的脚。 “不行,手指。”白小柳摆摆手。 “脚趾涂十个,手指涂一个,你选。” “要手指。”白小柳一付得逞后的高兴劲儿。 白小柳把程浩的食指紧抓在手里生怕他反悔,看程浩撇过头一付被逼无奈的样 子,偷偷一笑,拿起指甲油精心刷起来,一边刷一边轻轻的吹,吹得程浩手心痒痒 的。 “好了,你看多漂亮,亮晶晶的。”白小柳大功告成,举起大作放在灯光下欣 赏。 程浩把手举的远远的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手指,又拿近仔细看, 原来白小柳涂的是无色护甲油。又把手伸到白小柳面前。“十根。” “真的吗?那么下面要什么颜色呢?”白小柳搓搓手低着头在自己怀里的瓶子 堆里找着。 程浩拣出刚才的那支无色指甲油。“这支。” “这支已经用过了,换一支。”白小柳故意说。 “不然就算了。”程浩把手收回去。 “好吧好吧。”白小柳忍着笑接着涂,这才发现这双手皮肤紧致,手指修长, 手掌沉厚,握着他的手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她握着他的手这么想的时候,手的 主人也在观察低着头的她,透过额前的刘海,依稀看到那双迷惘的眼睛和尖尖的鼻 子,凑近些便能闻到她头发那淡淡的香气。在她手里的那只手轻轻的撩起她的下巴, 他看到了她眼睛里的那一丝惊慌,她却并不逃避,只睁着眼看着他。他看着她的眼 睛,于是他吻了她的眼睛,然后鼻子,然后他轻轻的碰触了她的嘴唇。我想这才是 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吻吧。 一段时间之后,柔柔真的做起婚庆公司来了,还时常让白小柳帮忙。这一天, 她俩在机房制作一个婚礼的DVD ,白小柳又沉迷于那种幸福的氛围不能自已,柔柔 推了推她,“想什么呢?”白小柳看了柔柔一眼一笑。 柔柔瞪了白小柳一眼“看把你美的?不过呀,你这丫头还真等着了,你知道咱 们上次四个人一起吃饭,我回家以后就随便夸了程浩两句,你猜我老公说什么?他 突然很认真的问我,是不是很羡慕你,真好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不自信过,然后 我就逗了他两句,说是有点,把他气的两天没理我。”说完柔柔哈哈大笑。 白小柳一听也笑了,只是又低下了头。“他是很完美,可是越觉得他好,我就 越有点……” “什么?” “我就有点……不自信,我觉得自己……不是很配他。” “你说什么呢?爱情这东西,没有什么配不配的,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就 够了,想那么多干吗?”柔柔对白小柳的想法嗤之以鼻。 “可是……” “你不要想的太多了,我看他对你就很好,在一起开心就好啦,你们最近怎么 样了?” 白小柳想想也对,她也要自己不要想的太多,“他最近有点忙,不过每天他都 会打电话过来,有时接我下班一起吃饭。” “那就很好呀!”柔柔也为朋友高兴。 (加新)回到家,白小柳突然感觉家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小妹在电脑上聊天, 老爸在厨房,白小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后妈叫她。 白小柳走到后妈身边,后妈还是跷着腿嗑着瓜子,用眼睛瞟了瞟白小柳,突然 抓起一把瓜子扔到了白小柳脸上,破口大骂“你想出国?你有那本事么!?让家里 给你出钱?那钱是给白洁上大学用的,想出国有本事你自己挣钱去呀!……” 白小柳回头看了看躲在厨房的老爸,什么也没说回到了屋里。藏在被子里默默 流泪的她,决定只要有机会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天,程浩的妈妈从美国回来了,程放打电话叫儿子回家吃饭。 进了家门,却看见沙发坐着一个人正和老爸说话。再看原来是高冰逸。 “看您好多天没去公司,听公司的人说您犯了关节炎的老毛病了,我正好有一 个朋友去西藏,就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些藏药回来,给您试试,听说很管用。”高冰 逸说。 “这孩子还想着我。”程放笑的皱纹都展开了。 “爸,我回来了。”程浩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座上两人这才看见程浩。高冰逸站了起来,穿一件玫瑰碎花上衣罩米色外套, 米色长裤,同样精致的妆容。 程浩的妈妈从楼上下来见到儿子,高兴地迎上去抱着儿子看了又看,摸摸儿子 的脸,“好像瘦了?” “程浩这两天为乐岛的项目都在酒店住了好几天了,能不瘦么?”高冰逸上来 搀着程浩妈妈的胳膊,挨在她身上。 “冰逸说你忙,所以让她去机场接我,我还不认识这孩子,她却一眼就认出了 我,还说和我有缘。”程浩这才想起答应了要去接机却忘记了,感激地看了高冰逸 一眼,一看才知道高冰逸正等着他这一眼呢。 饭桌上程浩的妈妈久未尝家乡的菜肴吃的津津有味,美国的见闻大家更是谈的 欢天喜地。 饭罢,程浩妈妈因为旅途疲顿,高冰逸便早早要程浩送她打道回府。刚一出门, 高冰逸一回身两手背在身后挡在程浩面前,“怎么谢我?” 程浩一愣,“什么?”随即又明白,“你说吧。” “请我去看电影,最近上了一部新片。”高冰逸兴高采烈。 程浩考虑了一下,“好吧。” 两人来到电影院,买了票,高冰逸又要了爆米花和可乐,她挽住程浩的胳膊, 程浩正觉不自在,听到人叫“高冰逸”。见一女孩挽着男友,高冰逸尖叫一声,跑 了过去,两女友抱在一起窃窃私语,只听见“好有型呀!什么时候认识的?”“你 的也不错呀,很帅!” 影片很精彩,程浩却看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