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杜伟杰只能用「吓坏了」三个字来形容自己在见到黄筱涵昏倒在自己怀中的 情形。 凝视着她过于苍白的脸、深锁的双眉,他的心竟没来由的拧痛起来。 当他抱起她时,才发现她竟轻得如羽毛般,完全感觉不到她的重量。 除了可以感觉到她失去奶奶的悲伤外,他更能深深体会她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不由自主地,他伸出手想抚平她纠结在一起的眉心,就在这时,一颗如珍珠 般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滴落下来。 「奶奶,奶奶,不要离开我……」她发出哽咽的呓语,眉心锁得更紧了。 「筱涵,醒醒!」见她如此痛苦,杜伟杰不得不狠下心唤醒她。 黄筱涵缓缓睁开泪眸,在见到杜伟杰时,她有瞬间的恍惚,但是记起奶奶去 世的情景,顿时泪如雨下,哭得好伤心。 她不敢相信跟自己相依为命的奶奶已经离开人间了。 「别哭了,筱涵。」杜伟杰以自己无法想象的温柔口吻哄着她,「人死不能 复生,奶奶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见到妳这么伤心的。」 「谢谢你的安慰,」她抚去脸颊上的泪水,「你不用管我了,你去忙你的事, 我不想因为我而耽误了你正常的作息。」 「妳在胡说什么?」他很难相信在他被她吓了一大跳,又担心她身体状况后, 她竟然对他如此冷漠。 他真该丢下她,不用管他是否曾对叶雪紫承诺过要照顾她。 「我没有胡说,」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滑下来,只因她不想让他看见她脆弱的 一面。「现在没有第三者在,你不必刻意的扮演好丈夫的角色。」 「谢谢妳提醒了我!」他原本的温柔顿时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冽而深沉 的表情。「其实妳也不必心存感激,我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我的爷爷,他正因妳 奶奶的去世而悲伤不已,我不想让他识破我们之间的伪装而伤心。」 这时黄筱涵才记起自己只顾浸沉在失去奶奶的伤痛中,却忽略了杜时生。 他的伤心、难过绝对不亚于她。 「爷爷他怎么样了?」她迎上杜伟杰的眼眸。 「这样的打击对爷爷是过于沉重一些,」提到自己的爷爷,他的口气又放软 了许多。「不过,我相信过些时候他心中的悲伤应该会淡一些,但切记一点,就 是我们绝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任何破绽。」 「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答应过我奶奶要好好照顾你爷爷的,所以在他有生 之年,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他。」 听到黄筱涵的一席话,杜伟杰心中顿时波涛汹涌,现在懂得孝顺公婆的女子 已不多见,况且他们的婚姻只是一项交易,她会这么说是别有企图,或者是出自 真心?他拭目以待。 「如果妳觉得好一点,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他仍挂心着独自在家的爷 爷。 「当然。」她毫不犹豫地下了病床,但仍因身体太虚弱的关系而感到眼前一 黑。 「小心!」杜伟杰及时扶她一把,有点懊恼自己的粗心,明知道她的身体虚 弱,却没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医生说妳有严重的贫血,要多吃些营养的东西, 要多休息。」 「别当我是搪瓷娃娃,我只是没睡好,没有事的。」她从小到大就学会坚强, 即使再困难她也都一笑置之。再说,贫血的症状也不是现在才有。 「我告诉妳,我不会把妳当搪瓷娃娃般看待,但是,我也不会让妳这么忽略 自己的健康,从现在起,妳要给我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准再给我昏倒,听到 了没有?」他霸道的口气完全是出自关心。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她倔强的看向他。 「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妳的丈夫,妻子应该听从丈夫的道理亘古不变。」 他勾起唇角,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但突然又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表情一 变,脸上的柔和已不复见。「走吧!我不想让爷爷一个人在家。」 黄筱涵盯着他的背影,心中顿时错综复杂,不知是苦涩还是酸甜…… ※※※ 当车子驶离医院,泪水再度模糊了黄筱涵的眼眶,想到从此和奶奶天人永隔, 想到再也见不到奶奶慈爱的眼神、听不到关切的言语,她真的好想痛哭一场。 但是,她还是没让眼泪流下来,只因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比以前更坚强才行, 奶奶才能安心。 「对不起,我可能暂时不跟你回去了。」她转向一直没停止过注视她的杜伟 杰。 「为什么?难道妳想毁约?」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紧张。 「你放心吧!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的。」她硬逼回去的泪水,早已溢满 她的喉咙,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是想回去我和我奶奶住的地方整理一下东西, 顺便跟房东退租。」 她更希望的是,自己可以找个地方大声的宣泄心中的哀伤。 「没问题,我陪妳一块儿回去。」他马上吩咐司机开往她的住处。 「我不要你陪你不懂吗?」她有些激愤的吼道:「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履行 承诺,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我独处的空间?」 「妳别歪曲我的本意,行不行?」他应该为她的误解而生气,甚至弃她而不 顾,但是他却反常的向她解释。「我想陪妳是因为我关心妳,而不是怕妳不履行 承诺。」 「你关心我?」她嘲讽地看着他。 「丈夫不该关心妻子的吗?」该死!这小妮子为什么总爱得寸进尺?但更该 死的是,为什么她总会令他感到不知所措? 「别浪费你的关心了。」她不喜欢他老以她的丈夫自居,难道他忘了他只是 她的假丈夫吗? 「我承受不了你这样的关心,也希望你别用丈夫的身分来命令我,现在已经 是二十一世纪,妻子不再以丈夫为天,况且你也不是我真的丈夫,我也不是你真 的妻子。」 杜伟杰双手握成拳头,如果不如此做,他很怕自己会掐死这个不知好歹的丫 头,多少女人为了让他多看她一眼而使尽浑身解数,她却将他的关心弃如敝屣! 即使愤怒到了极点,他还是没让她一个人回家。 环视着简陋的军眷宿舍,杜伟杰的怒气早已因过度震惊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衔金汤匙出生的他,无法想象她和她奶奶以前究竟过着什么样穷困的日子。 当黄筱涵着手整理奶奶的衣物时,悲伤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下来, 但是,她仍倔强地不肯哭出声音。 好个倔强的女孩子!杜伟杰完全被她打败了。 看她落泪落得凶,却紧咬牙根不哭出声,他心都拧痛了,更怕她又会因悲伤 过度而再度昏厥。 「想哭就哭出声音吧!」他再也忍受不了她这近乎自虐的行为,握住她忙个 不停的手。「妳哭出来我也不会笑妳的。」 黄筱涵仍只是默默的落泪,用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杜伟杰却握得更紧, 不让她退却。 「哭出来,没什么好丢脸的,尽情的哭吧!」他朝她大叫着。 「我的事不要你管!」她泪眼婆娑的瞪着他,令她生气的是无论自己费多大 的力气就是抽不回手。 「妳越不让我管,我就越想管,而且非管不可,还管定了!」他真的快被气 死了,从没有一个人──尤其是女人,敢这么无视他的存在。 「我就是不要你管!」她卯起劲地挣扎着。 「我偏要管!」他也坚持到底。 「放开我!」 「不放!」 两人光是用眼睛互相对峙了好一会儿,最后,黄筱涵像个撒泼的小野猫,对 着他又踹又踢。 杜伟杰满庆幸自己反应够快,否则以她这种乱踢一通、乱踹一番的情况看来, 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他就无颜去见杜氏的列祖列宗。 黄筱涵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了他的控制,又是气愤又觉委屈,泪水落得更凶、 更猛。 最后她累了,忍不住声音嘶哑,她哭喊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嘛!你仗着自 己是男人,比我高大、比我有力气,就想欺负我吗?」 压抑已久的悲恸在此时如排山倒海地涌上黄筱涵的心头,泪水更如溃堤的洪 水,在她脸颊上肆意奔流。 见她终于撤除她的防备,他感到大大松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他将哭得如 泪人儿的黄筱涵拥入怀中,以自己都觉得惊讶的温柔哄着她。 「哭吧!尽情的哭,把妳的哀伤痛快她哭出来。」 她也不再反抗挣扎,反而像只温驯的小猫咪般,伏在他怀中哭个痛快。 Re:淡 霞- 落跑恶妻 凝视着镜中红肿着双眼的自己,黄筱涵忍不住露出个凄楚的苦笑。 她作梦也没料到自己竟然在杜伟杰怀中哭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把鼻涕、泪水 全往他身上抹,弄脏了他雪白且价值不菲的衬衫。 他温柔的安慰话语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她的耳边,令她直觉地肯定他是真的 关心她的。 只是,他为何会一反厌恶排斥她的态度,反而如此温柔、体贴的对她? 也许是出自一片怜悯之心吧? 可是,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怜悯啊! 「叩!叩!」敲门声打断沉思中的黄筱涵。 她打开房门,只见杜伟杰手上捧了个托盘,上头还有一大碗冒着热气的食物。 「吃点东西吧!」他把托盘放到她面前的小茶几上,「陈嫂说贫血吃猪肝面 线就会好的。」 陈嫂是杜家的管家兼厨娘,一个身材微牉、有着一张慈祥笑脸的妇人。 黄筱涵看着碗中的猪肝面线,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快趁热吃了吧!」杜伟杰不耐烦的催促她。 真是见鬼了,他干嘛这么关心她?偏偏她却老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他… …他简直是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嘛!越想他就越呕。 「我吃不下。」他又来了!又是一副丈夫的霸道口气。 「吃不下也要吃一些。」 「吃不下怎么吃「一些」?」她不是故意跟他唱反调,而是此时此刻她哪来 的心情吃东西,想到奶奶正躺在医院的太平间,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许再哭!」他近乎蛮横的命令着,其实,他也知道她很伤心,但是见她 肿得跟核桃一样大的眼睛,他不得不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只因他怕再这么哭 下去,她会把那双晶莹慧黠的大眼睛哭瞎了。 「我难道连哭的自由也没有吗?」她忿忿不平的说。 「当然有,」他一派悠闲地瞪着她,「把这碗猪肝面线吃完后,要哭妳再哭。」 这……这是哪门子的歪理?亏他说得出口! 原本伤心欲绝的黄筱涵竟忘了要哭泣,只是睁得干涩发热的双眼看着他。 见到自己的话达到效果,杜伟杰有些得意地扬起双眉,继续威胁她。 「妳若不自己吃,那就由我来喂妳吧!」说着,他当真端起猪肝面线,用筷 子夹了一块猪肝放到她唇边,一副她若不开口,他也会把猪肝塞入她口中的坚决 模样。 黄筱涵正想跟他抗争到底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在得到杜伟杰的应允后,房 门被推开来。 「爷爷!」她十分震惊的看着来人,并迅速地迎上前去搀扶杜时生。 「筱涵,爷爷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小两口的独处,只是,我想看看妳,妳还 好吧?」杜时生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爷爷,我很好,您不必担心我。」 杜时生点点头,望向孙子交代道:「伟杰,以后要好好疼惜筱涵,不可以欺 负她。」 「爷爷,您放心吧!我怎敢欺负她?」杜伟杰为自己叫屈,「我见她吃不下 东西,还试着喂她吃,结果她却不领情。您进来得刚好,您帮我劝劝她,医生说 她贫血得多吃营养的东西,否则又会昏倒了。」 「筱涵,妳不会让爷爷替妳担心吧?」杜时生关心地注视着她。 「爷爷──」黄筱涵连忙要端过碗,但杜伟杰却故意在此时大献殷勤。 「很烫,还是让我喂妳吃吧!」说着,他把猪肝放到她唇边。 黄筱涵偷偷瞪了他一眼,但为了怕杜时生担心,她只好温驯的张开口接受他 的喂食。 一直等到她把整碗猪肝面线吃完后,杜时生才离去。 ※※※ 当杜时生的脚步渐行渐远,杜伟杰也一反刚才温柔体贴的模样,开始嘲讽起 黄筱涵。 「好了,现在妳若还想哭,我绝对不阻止。」为了证明他所言不假,他还故 意把一大盒面纸放到她手上。 黄筱涵真恨不得自己手上拿的是根铁槌而不是一盒面纸,这样就能狠狠地将 他那张充满嘲讽的脸敲个稀巴烂。 「虚伪的小人!」她轻斥他。 「妳说我是什么?」他挑起双眉。 她毫不畏惧的看向他,「我说你是虚伪的小人。」 杜伟杰眼露凶光,一副想冲过来掐死她的可怕模样。 这个女人居然骂他是虚伪的小人,她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黄筱涵静静地等待他的下一个举动。 如果眼光可以置人于死地,她恐怕尸骨无存了。 她注意到他握紧的双拳,令她逐渐焦躁不安,他会动手打她或者是掐死她呢? 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紧绷,彷佛是一触即发的火苗,只差微风一吹,就 可能会熊熊燃烧起来。 「如果我是虚伪的小人,妳何尝不是跟我一样?」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 「刚才演戏的人不只是我一个,妳不也表现得相当逼真?妳有什么权利指责我?」 他的话残酷无情,令黄筱涵一时无言以对。 是的,她也是个虚伪的小人,她又有什么权利可以指责他呢? 见她无言以对,杜伟杰感觉不到一丝胜利的喜悦,相反地,她黯然神伤的模 样,竟是如此惹人怜惜。 警觉到自己不寻常的反应,杜伟杰懊恼万分,为了怕自己又失常,他决定去 洗个澡,而且最好是冷水澡,希望可以让自己清醒一些。 想着,他不假思考地动手脱去自己的西装背心、解下领带,并脱去衬衫,露 出他结实的上半身。 「喂,你……你在做什么?」黄筱涵被他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吓得说话都结 巴了。 「我在做什么?」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忙碌的手正在解开他的皮带,「 我在脱衣服啊!」 「你脱衣服想做什么?」她双颊如着火般通红。 「妳说我想做什么?」他笑嘻嘻地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一个恶作剧的念 头油然而生,他趁她来不及阻止之际干脆脱下长裤。 一声尖叫从黄筱涵口中逸出,她立刻心跳加速,脸红得如苹果般。 虽然杜伟杰身上仍穿着一件性感的黑色内裤,但是却已是她见过最暴露的男 子,而且他们还同处在一间房间内…… 不行,她得快点离开这里,虽然杜伟杰承诺过他们只当挂名夫妻,但她却不 能不防备他,毕竟男人冲动起来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妳要去哪里?」当黄筱涵想夺门而出时,杜伟杰比她更快一步的用手挡在 门板上,并旋过她的身子,固定在他的双臂中。 黄筱涵瞠目结舌,心如擂鼓。 「我问妳要去哪里?」他再问一次,也更逼近她一步。 噢!别再靠过来了。黄筱涵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不断上升,她知道如果他再 靠近她一步,她一定会昏倒过去。 见到她惊恐万分的模样,杜伟杰忍不住皱起双眉。 她干嘛一副见鬼似的样子?他真的长得这么可怕吗? 他当然不相信自己会可怕到吓坏女人,相反地,他知道自己很有男子魅力, 女人只会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她不会也是如此吧? 「你……你别再靠近我了,否则我就要叫非礼了!」 杜伟杰的男性自尊被她摧毁了一大半,她把他当成什么?色魔吗? 那她真的是想呕死他!多少女人迫不及待想爬上他的床,如果他想要女人, 只要勾勾手指即可,哪需要非礼她? 带点报复的心态,他故意露出个邪恶的表情道:「妳叫吧!这里的房间的隔 音效果都是一流的,加上爷爷有点重听,他的房间又在楼下,他根本听不见,至 于佣人的房间全在长廊的另一边,他们也听不见。」 黄筱涵的瞳孔随着他的每一句话而放大再放大,他的言下之意是,她必须自 力救济,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啰? 她记起在学校曾参加女子防身术,想不到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毫不犹豫地,她曲起膝盖往他的鼠蹊处狠狠一顶。 杜伟杰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攻击他,在毫无防备下,他痛得发出一声哀嚎, 连退了好几步。 这女人真狠,她不知道男人那个部位是很脆弱的吗? 「别以为女人是弱者!」她一不做二不休,又想用脚再次朝他踢过去。 这次杜伟杰可是学乖了,也变得机警了。就在她的脚朝他踹过来之际,他顺 势接个正着,然后趁她失去平衡时,把她扳倒在地毯上。 他用自己强壮的身躯将她压住,为防她又会用脚攻击他,他迅速用双腿困住 她的,并把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箝制住。 黄筱涵根本动弹不得,加上她的力气又比不过他,只能任由他压着她。 「现在妳该明白女人永远胜不了男人了吧?」他咧嘴大笑。 他的脸离她的只有咫尺,她因刚才奋力抵抗而汗水淋漓,娇喘吁吁。 也因为如此,她浑圆的胸部不断地上下起伏,这让他们之间有了更亲密的接 触。 莫名的情欲刺激着杜伟杰,他甚至已感觉到自己鼠蹊处有着明显的改变。 不行,再这么下去,他真的怕自己会失控,但是,他竟有些迷恋起他们身体 接触在一起的感觉。 「妳可以求饶。」他其实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只要妳承认男人比女人强, 那我就放了妳。」 「我才不求饶,我也不会承认什么,」她倔强地叫道:「你这个无耻、下流 的男人!」 「我本来也不想无耻、下流的,」他的气息呼向她的面颊,「不过,既然妳 是这么看待我的,我也不能让妳失望对不对?」 「你胆敢乱来,我就……」 「妳就怎样?」他其实只是想逗逗她,看她窘困的模样,可是他却惊觉到自 己玩笑开得过火了,她竟想咬舌自尽! 他怕她会伤了自己,连忙俯下头,将唇贴向她的。 杜伟杰温热的嘴覆上她柔软的唇时,黄筱涵震惊得忘记自己原先的企图,只 能张大双眼瞪着他,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 她的心跳在他的碰触下疯狂加速,令她觉得呼吸困难,随后开启她柔软的唇。 杜伟杰怎么也没料到,原本只是为了阻止她自杀的吻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湿滑的舌一步步探近她的嘴里,不断加深这个吻。 从未跟异性有如此亲密接触的黄筱涵,只觉得头脑完全昏沉,原本张大的双 眼竟不由自主地闭上,她彻底被他火热的吻击败。 她的温驯和柔软让杜伟杰更无意结束这个吻。 他坚持探进的舌不断挑逗、纠缠她的,如同一道闪电划过黄筱涵的身体,她 享受着他的唇舌所带来的快感,所以没有察觉到他的一只手正探入她的裙襬下, 大胆地伸进她的腿间。 她轻轻发出一声抗议,但却只能无力地任由他将她抱得更紧。 他的手悄悄地来到她从未被人发掘的三角地带,隔着那薄薄的底裤轻轻摩擦, 直到她变得湿润且灼热。 黄筱涵只觉得下腹有一阵阵的热流滑过,当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她终于 从迷失中找回自己。 她被他大胆的举动,也被自己毫不懂羞耻的反应吓到了。 「你疯了吗?你怎可以这么对待我?」她退离他火热的双唇,边挣脱他的怀 抱边用颤抖的声音斥责他。 「如果妳不想让我失控,就别乱动,而且停止对我的谩骂!」他咬着牙警告 她。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放开我、放开我!」黄筱涵挣扎得更厉害。 老天爷!杜伟杰暗暗呻吟一声,他真希望自己有勇气可以打昏这个不知好歹 的小女人。 他是为了保住她的清白才会命令她别动,她却卯足劲地扭动身子,她不知道 再这么下去会引来什么后果吗?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内裤愈绷愈紧,而他的心猛跳,额头和人中冒着汗。 但可恶的是,她居然还在一直乱动,每动一次,她就会不自觉地摩擦到他的 下体,令他每分每秒都很难熬。 即使再迟钝,黄筱涵也感觉到他的不对劲。 「你!」她屏住呼吸,不敢再乱动。 「只要妳答应我不乱叫、不跑出房间,我们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咬咬牙。 「你也保证不乱来?」她咽了口口水。 「可以。」他允诺,并缓缓地从她身上挪动,一待他起身,匆匆说了一句: 「我先去洗澡了。」便迅速地躲入浴室内。 即使隔着浴室的门,杜伟杰仍能隐约听见她倒抽口气的声音。 唉!谁会想到他杜伟杰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啊! -------------- 转自爱情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