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放肆地投入性爱 这是惯例了,总之一条街最后灭白蚁的那一家,就是白蚁的大本营。 他们收入最多的一天,整整一千元,老金眉开眼笑,人们啊,我是爱你们的, 因为你们太傻!至于是不是真把白蚁斩草除了根,也只是来年春天才有验证了, 老金说到那时候谁还记得谁呀,妄图把白蚁灭完,只有这些房子统统失火,一条 街烧干净了没了人间烟火才能最后没有白蚂蚁,柳东接过自己的那份钱,那我们 不是在坑人么?你晓得个球!你看医院里面,明晓得医不活的人了,他还是要医, 这就叫人道主义,我们的人道主义和医院是一个意思,明知道白蚁是灭不完的, 也还是要灭,懂吗?活个人要深刻一点别那么浅薄拿去这是你的五百元,明天该 你买砒霜粉了,这人啊,生下来奔啥?奔死,拼命活,拼命往死里活,你看那个 张小云还有洪雨,被名啊利啊撵得满世界乱窜,比过街耗子还悲惨,再看你我, 何等样潇洒!我这人就像有句老话说的那样,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直 至胜利! 每天灭了白蚁回家,柳东都会在厨房里洗上很久,他家里也有不少白蚁,他 却不灭它们,从法律上讲这是刁德三的房子了,柳东巴不得白蚂蚁把它吃垮,他 再没去找过刁德三,他琢磨刁德三大约也不敢来找他了,柳西们上回收拾刁德三 闹得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柳东想真正的杀手锏在我这里呢刁德三,他洗得高兴 了就喊叫起来,不怕死你就来吧!突然他就发现张小云站在厨房门口,眼睛血红 地看他,他急忙捂住自己的消息树,张小云看他的裸体他无话可说,因为他也看 过人家的,这样就都不吃亏了--双下扯平,然后张小云就在厨房门口不见了。他 慌忙穿起裤头的时候才想起他的干净衣服还在衣柜里,然后他发现他的裤头也是 早就该换的了,有一阵犹豫后他就冲进他的有大床的房间,哧溜一下钻进很久不 叠的被窝,把自己捂严实了,四处都很平静,他一下泻了气。 张小云要是没有走,他是可以拿言语好好挑逗她一番的,他正在懊恼呢张小 云又回来了,拎了一瓶红葡萄酒,歪歪斜斜一屁股坐在他床边,哇!他和她就要 成其好事了,这场景比他在梦中演练过的任何一次都精彩都直接都现实,现在他 只要轻轻一拉,那她就顺势倒在他床上了,柳东的消息树蓬勃旺盛倔强峥嵘起来, 但是并没有等他动手她就自己宽衣了,背对柳东脱得一丝不挂哧溜就钻进他的被 窝,她的脸上全是泪,浑身冰凉,她紧紧抱着他的两条长腿赤裸裸夹住他,他迅 速褪下那条脏裤头,恶狠狠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她紧闭双眼岔开了腿,用手拿 住了他的那话,他轻轻一顶,吧唧,进去了,好一阵酣畅淋漓地抽插,人说刀不 磨要生锈,柳东是很久没有磨这把刀了,他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有些人永远不必等 因为他没有性能力了,谁知不是这样,他插得她啊、啊地大叫,他就射了,这时 间比一泡尿还长他是憋得太久了,他从她身上滚下来兴奋不已,柳东啊柳东,你 个老王八蛋真行哪! 她在他怀中睡着了,他抚摸着她浓密的阴毛和屁沟,一下一下的又有了冲动, 这一回她像个死人一样由他摆布了发泄了,他也就累垮了犯困了,他紧紧抱住她 的全裸,心想如果天天过这样的生活,他就是戴些绿帽子又有何妨?嗯,是应该 重新考虑一下他和她的关系了。天快亮时柳东醒了,是被饿醒的,她还沉沉地睡 着,两个人全身都是汗,他掀开被子,开灯,她的全身在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夺目 的雪白,他怕她感冒就用被角盖住她的小腹和浓密黑亮的毛,他发现她的脚趾玲 珑剔透,像那窝玲珑剔透的小耗子,他把它们挨个在嘴里含含,这样他就又有了 冲动,这一次的时间比较长,她啊啊地浪叫了若干声后睁开眼睛,笑笑说,柳东 我一直以为你是有毛病的人,其实很过硬嘛,你一个人这么长时间都是怎么过来 的呀?说着她就大动起来,来回大幅度地扭动身躯,柳东很惊讶,他所经历的女 人,没有一个如此忘情如此放肆地投入性爱,他从前多傻呀,原来女人可以如此 疯狂,他和她同时大叫起来。事毕后她娇喘吁吁地闭上眼睛,脸色潮红说,柳东 从今往后我就不再欠你什么了,你要是还想娶我的话,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柳东 捧住她的面颊,怪深情地说,那可不一定。 后来柳东才发现这一夜他们连院门和房门都没有关,这是多危险的呀。 有很多天张小云没回来,一夜一夜的,柳东在床上辗转反侧,巷子里一有高 跟鞋的声音他的心就一阵狂跳,他竖起耳朵捕捉每一个细微的响动,他听着风, 听着雨,听着落叶和遥远的火车的汽笛,他听到了入夏以后的第一声蛐蛐,怯怯 的,试探的,此起彼伏渐连成一片,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是关于张小云的。 他收工回来以后,屏住气息尽量不去看张小云的屋门,他一次又一次想像张小云 会怎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或身后,一声" 喂" 或者一声" 哇" ,那个调皮而又撩 人的叫喊,他不敢出房门一步怕她回来以后又突然走掉,他终于发现这样等下去 无济于事,便直扑" 广东老乡" ,洪雨说张小云早就辞职了,洪雨看柳东的眼神 有一种深深的怜悯,台上唱歌的姑娘不再唱呼伦贝尔,柳东用眼神假装漫不经心 地把餐厅浏览一个遍,果然,那个秃头也不见了。柳东作了各式各样的猜想他和 张小云会怎样离别,他会祝福她或者给她一番最后的叮咛,他会告诉她他不是那 种死缠硬磨的男人,他会高高兴兴地跟她说再见,柳东把什么可能出现的场面都 想像到了,最难堪的,最依依不舍的,最绝情的最伤感的最潇洒的,但他万万没 想到他和她的离别是这样的--他回家的时候,桌上有一把钥匙和一摞钱,张小云 走了,一个字没留给他,而那摞钱正好是她拖欠的房租,一分钱都没有多给他, 算了一下,那恰好是刁德三长她的房租以后的差价。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