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蝶变(35) 我总不可能像我哥质问我那样去质问肖兴吧?可像我这样性格的人,又不可 能采取迂回曲折的战术跟肖兴玩捉迷藏。像现在的官场小说里写的党组织考察干 部一样,来一个长期观察吧?唉,我决定跟肖兴摊牌算了。 肖兴很坦诚地承认了去了青云娱乐城。并且说如果不是我哥提醒,他还真的 记不起在哪里见过我哥了。那时他们在唱歌,我哥去他们的包厢,他的朋友向我 哥敬了一杯酒。当时他并不知道我哥是干什么。关于他的朋友,他也承认,的确 是个二进宫的脚色,而且五毒俱全。但他们是从穿开档裤的时候就开始玩耍了, 总不可能因为人家坐了牢,就不跟人家玩了吧?而且,一个再坏的人,也会真心 对待童年时的朋友的。再说了,玩虽然在一起玩,但在内心里,他还是保持了一 个度。这个度也就将他和他的朋友区分开来了。 肖兴的解释合情合理。我对他歉意地笑了一下。肖兴准确地捉住了我这份歉 意,对我抱怨说:你哥像个蒋门神,对你的保护真可谓体贴又周到哦!这话借用 了电视里的某句广告词,我嗔道:你要死啊!我可只是问问你而已,你说不说在 你,这会儿又来抱怨了。肖兴说:你刚才的样子像问问吗?说是审问还差不多。 我能不乖乖地交待吗?我说:我也是怕你误交匪人啊。肖兴说:得了,是怕自己 交了我这个匪人吧?我笑道:你像个匪人吗?一点也不像啊?匪人怎么会是你这 副样子?正说着,我们到了我的单身宿舍。 肖兴突然把脸皮一绷紧,唬声唬气地说:匪人来啦!我要把欣妹子吃掉!说 着,就要来抱我。我敏捷躲开,笑道:你这样子不像匪人,像只老虎啊。我看看 哪儿有哨棍,也做一回景阳岗上的武松得了。说罢操起一根撑衣杆,朝肖兴缓缓 打去,肖兴就势一滚,躺在我的床上,说死了死了,老虎死了。然后一动也不动 了。 我笑嘻嘻地走近,用手指在他脚上戳戳,不动;在他身上戳戳,还不动;在 他头上戳戳,依然不动。我便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突然在他的眼皮上戳戳,肖兴 就势一跃,把我牢牢抱住。两人笑得喘不住气来。 肖兴一边笑,一边将嘴就凑上来吻我,我不让他吻,两人在床上闹作一团。 肖兴用强抱住我,可我的脸还可以左晃右摆,他老是吻我不着。肖兴有些哭笑不 得,说:你再闹,我可要打你的小屁屁了,你在网上捉弄我,可是还欠我一顿打 啊。我笑声不止,一边用手呵他的腋窝,呵得肖兴自顾不暇,忙回手去保护自身。 肖兴受不了我的呵痒,突然从床上跳跃开,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脸上又是 溢不住的笑容,叫道:天啊,我这是跟你谈恋爱,还是在玩小孩子的游戏啊!我 笑道:谈恋爱与玩游戏有区别吗?谈恋爱就是玩游戏,玩游戏就是谈恋爱。肖兴 又叫天,说:你呀,我看你还没长大成人呢。我问:长大成人是怎么回事?没长 大成人又是怎么回事?肖兴叹一声,说:问这话的人都是没长大成人的。 三 严格说来,是我哥易宏杰加快了我长大成人的步伐。我就是为了挑战易宏杰, 才与肖兴有了第一次。天,那真是一段不堪回忆的过程。我其实从十六岁就开始 偷偷地跟同学们去录相厅里看三级片了,可说实话,我真是笨啊,我根本就不知 道男女之间的真实内容。每次去看三级片,我和姊妹盟的姐妹们完全是为了好奇 和挑战。我怀疑大多数女同学都像我一样,并不知道其中的具体过程。如果早知 道是这样,打死我,也不谈恋爱了。 痛!非常非常的痛!撕心裂肺的痛让我在那一刻咬牙恸哭。那一刻由此也成 了我一生中挥之不去的阴影。我甚至在那一刻,还想到了肖洁茹。想到肖洁茹的 时候,我的眼泪就流得更快了。我记得肖洁茹写给我的信,她骗了我,她没有把 这种痛告诉我。我还以为男女之间最亲热的时候也不过像我与她那时那样,那样 甜蜜和相互依存的感觉也像我与她那时那样。可事实上呢,完全不同。 由此我也更恨我哥哥。要不是他,我与肖兴之间应该还有一段漫长的缓冲过 程。可有了他,我把跟肖兴这段缓冲过程给省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