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扭曲的婚姻(6) 吴能在电话那头默不作声。 我接着说:“我说你你还别不服气,天底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咱们做儿女的 不能光想着父母那点儿不好,不管怎么说父母辛辛苦苦把咱们拉扯大了就是大功 一件!” 吴能不服气地说:“行了,行了,布衣,别装大尾巴狼了,就会说我,你自 己就做得那么好吗?” 我笑了笑:“我这儿教育你呢,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你们有完没完呀,看看电话都打多长时间了!”看吴能还在电话里像个老 太太似的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语嫣小声地嘟囔着。 “我们这儿说正经事儿呢,一会儿就好!”我说。 “你们都聊了快半个小时了,哪儿那么多说的呀?”她说。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瞪了她一眼,“吴哥甭 理她,你接着说。” “兄弟,你说我爸我妈他们今天会不会动真格的?” “我想不至于吧!你很担心他们是吗?” “说不担心是瞎话,看他们今天吵得比往常都厉害,怕他们会干出什么不理 智的事儿来!” “我问你,他们到今年结婚多少年了?你知道吗?” “到月底好像有四十一二年了吧!”吴能含糊其词地说。 “以前他们吵过架吗?” 吴能:“当然吵过!他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们家的盘子、碗、暖瓶 还有喝水的玻璃杯什么的成了易耗品,他们俩一打架就比着赛地摔,闹得卖盘子 卖碗的小商贩儿,走到我们家门口就可着劲儿的吆喝,每次不卖给我们家点儿东 西都不走!我小时候记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到他们俩打架,可说来也奇怪,别看当 时闹得不可开交,可过不了几天就没事儿了一切都又照常了,两个人有时聊天能 聊到夜里一两点钟,真是想不明白!” “这就对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们也没离婚,要离还能等到今天?有什 么想不明白的?两口子过日子没有隔夜的仇,所以情绪激动的时候难免说些过火 的话,过几天就没事了。毕竟人家是两口子,咱们做儿女的管太多了反而不好。” 我安慰他。 “真的?” “当然是真的,相信我!” “唉,我知道了,可哥们儿我心里还是不踏实,你能过来一趟帮我劝劝他们 吗?我爸我妈最喜欢和你聊天了!” “行,我看时间吧,明天如果有空的话我就过去!他们为什么不喜欢和你们 聊天呢?”我故意逗他。 吴能:“我妈说我不懂事,看见我们两口子老在他们眼前晃悠就闹心!唉, 我脸上没长那块爱人的肉呀!为了这事儿我头发都快愁白了。” “你就知道发牢骚,从来就不知道检讨自己!当父母的怎么会嫌恶自己的孩 子呢?养儿防老,哭着喊着要儿子,等儿子长大了就开始听媳妇的话了,她对你 只是有些失望罢了!你得会来点儿事,没事抱着老太太的胳膊多撒个娇、多哄哄 她,老人一般都吃这套。我觉得你妈只是想吓唬吓唬你爸,应该不会有事的,你 就踏踏实实地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胸有成竹地说。 吴能说:“兄弟,我听你的,打电话时间也不短了,如果需要你帮忙出面你 可一定得帮我呀!” “没问题!再见!”说完我挂了电话。 要不是我盲目的自信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情的发生和我 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心里仍然感到非常不安。 3 回到公司后心里乱乱的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干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思。起草一 份工程预算两个小时都完成不了,而且明显的错误是一处接一处,板台旁边垃圾 筐里的废纸已经装满。我推开面前的堆得像小山似的参考资料,把笔往桌子上一 丢,无力地靠在老板椅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秘书小王见此情景一天都没有打搅我, 只是不时地隔着玻璃窗子看看我。 晚上回到家,面对着老婆做的一桌丰盛的晚餐我却没有一点儿胃口。 “你们吃吧,我不饿。”我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着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