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扭曲的婚姻(7) “老公,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坐好我给你捶捶!”语嫣说着就过来 给我捶肩膀。 我拨开她的手:“不用了,我没事儿,就是心情不太好。”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没吭声点着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然后斜躺在沙发上,把脚跷在了茶几上。 “怎么了,你倒是说呀!坐好了,把‘蹄子’拿下去。”她拿着电视遥控器 轻轻地敲打着我的头。 我只好重新坐好,说:“吴哥家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听我说完,语嫣顿时脸色大变。 “你还记得早上他给我打的电话说他爸他妈要‘决斗’吗?” “记得呀!怎么着,不会是这次老两口儿动真格的了吧?” “可不是嘛,都动起手来了!” “我的老天,没出什么大事吧!” “还说呢,两败俱伤!老爷子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大妈也给警察带走了!” 我抢过她手里的遥控器丢在沙发上。 “啊?这老两口儿打个架拌个嘴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哪儿来的这么 大的怨气?”老婆听了这话浑身哆嗦了一下。 我说:“你不知道,他们俩结婚四十多年了,日子一直过得磕磕绊绊的。大 爷经常欺负大妈,不是无端辱骂就是拳打脚踢,大妈嫁给大爷这么多年,没过上 几天舒心的日子。因为家庭暴力引发的伤害案件多了去了,没听人说吗,沉默啊, 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人要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什么事情 都做得出来,所以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也是早晚的事儿!” 语嫣听了这话面带讥讽地说:“真是不得了啊,咱们家一不留神出了个大诗 人!你爸当初就不该给你起‘布衣’这个名字,应该叫‘学者’或‘文曲星’什 么的,真是屈才了!你等等,你刚才念的那句什么沉默啊、沉默啊的,好像是个 叫什么迅的人说的吧?” “什么迅?陈奕迅?”面对她的冷嘲热讽我大脑里一片空白。 “陈奕迅?哈哈,你倒没说是陈毅!”老婆笑得前仰后合。 “不对呀?那,那是周迅?” 她笑得更厉害了:“我说你怎么整天就知道那几个唱歌的?你也太差劲儿了, 还觍着脸说自己是文曲星下凡呢,呸!” “不光是唱歌的,我还知道有个长得比你漂亮的神仙姐姐呢。”我笑着说。 “嗬!一嘴一个神仙姐姐叫得够亲呀,你这只老牛还想啃嫩草怎么着?”老 婆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脑门儿。 我笑着说:“呵呵,我哪儿敢呀,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笨蛋!给你提个醒儿,我们上中学的时候学过他很多的文章,他的代表作 品是《阿Q 正传》,还有一篇叫《藤野先生》,想起来了吗?伟大的文曲星先生?” 我最受不了她那种嘲讽的眼神。 “不就是鲁迅嘛,臭显摆什么呀,给我滚犊子!”我白了她一眼。 “不怪自己笨还挖苦我?你简直无可救药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说!谁滚 犊子?”说着她又要过来揪我的耳朵。 “老婆大人饶命呀,我滚犊子,我滚犊子还不行嘛!”我赶紧往沙发后面躲。 语嫣笑着说:“这次算你小子走运先饶了你,老吴他爸妈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他爸受了点儿轻伤住院了,大妈被开发分局给带走拘留了!” “哎,你说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给毁了,为什么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呀,现在这人活得真够累的!”我拿起遥控器心 不在焉地换着频道,五十多个台拨了个遍也没找到爱看的节目,干脆走过去连电 视都没关就直接拔掉了电源。 语嫣说:“你有病呀,没事儿拿自己家电视出什么气?我怎么就不明白了, 他们家出问题了你凭什么吃不下饭?这里边有你什么事儿?” “虽然没我什么事,可早上老吴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以为老两口只是在气 头儿上说几句发狠的话过过嘴瘾罢了,不会怎么样。谁想到他们积怨太深,还动 真格的了。我要是多提醒老吴注意,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我使劲吸 了口烟向空中吐出了一串烟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