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扭曲的婚姻(10) 我问:“喂?是晓梅姐吗?” “对不起你打错了吧?我不认识你!”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女低音冷冰冰的声 音。 “喂,喂?你听我说,听……”我刚要解释,话筒里已经传来了忙音。 “喂?是晓梅姐吗?你好,都怪我刚才没说清楚!我是咱们一起学车时候的 老四姓韩,想起来了吗?”第一百零一次后,我终于又拨通了她的电话。 “老四?学车的老四?姓韩?噢,想起来了,是你呀韩老四!你从没给我打 过电话,所以刚才没听出来对不起啊!”话筒里传来了李晓梅激动的声音。 我说:“没关系,我早都习惯了,坦白地说你刚才挂我电话的时候我心里挺 不舒服的。” “老四,你这么说简直让我这个当姐姐的无地自容了!咱俩四五年没见了吧? 对了老四,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李晓梅愧疚地说。 我说:“可不是嘛,到今年正好五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么长时间没见 面有点儿想你了,所以想请你吃顿饭聊聊天儿行吗?” 李晓梅:“不行!最近还真不行!老四不是我不想去,我老公现在哪儿都不 让我去。” 我说:“他不让你去?他有什么权力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李晓梅说:“老四,你不知道。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正好赶上我们单位加班, 领导要我抓紧时间把财务报表给赶出来。那天干完活儿都快八点了,我们单位李 总就请我吃了顿日本料理。聊天的时候听说那天是我的生日,直说对不起,结果 第二天把一个礼物送到了我的办公室。我打开一看是枚钻戒,当时我觉得很贵重 坚决不收,可李总说要是不收下就是不给他面子、看不起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我是要也不好不要也不好,左右为难,最后也就表示感谢收下了。” 我说:“有人给你送礼物不是挺好的吗,我听你的口气好像并不开心呀?” 李晓梅:“好什么呀好!我老公这个人天生就是小心眼儿,所以我回家就赶 紧把礼物给藏起来了,就怕闹误会。结果不知是哪个缺德鬼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说李总昨天晚上开着奔驰车专门请我一个人吃大餐,还送给了我一件非常贵重的 生日礼物,要他小心点儿,你说缺德不缺德呀!” 我说:“是够缺德的!整个一个缺德门氏,李总送你礼物的事儿都谁知道呀?” 李晓梅:“这事儿呀,李总秘书小王,办公室于副主任,还有保洁的李大姐, 好多人都知道,怎么了?” 我说:“你还不明白呀,典型的嫉妒、红眼儿病!” 李晓梅:“可不是嘛!尽管我藏得很隐蔽还是让他给翻了出来,我怎么解释 他都不信,说我过生日不回家吃饭倒陪什么李总吃饭。我和他说昨天我要赶出一 个非常重要的财务报告,结果下班晚了李总才请我吃饭的,你说我只是给人家打 工的能有什么办法呀!他开门见山地追问李总送给我钻戒的原因。我告诉他因为 昨天是我的生日李总不知道,所以觉得挺过意不去的,送给我的礼物。他腾一下 站了起来,说你俩要是真没有什么,人家能送你上万块钱的礼物?我说我是你老 婆,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他说你还知道你是我老婆呀?我可没他有钱!老四你 说他说话多气人。” 我说:“你老公这么说你真是太过分了,我建议你哪天带他去医院的神经科 看看,我怀疑他那方面可能有点儿问题!” “要说李总这个人也是,他对家里的狗都比对他爸爸强,却舍得给我买上万 块钱的戒指,图的是什么?难怪我老公怀疑他的动机!”李晓梅自言自语地说。 “谁叫你收了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话说回来还得怨你!什么动机?那还用 说,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上你了呗!后来呢?”我笑了笑说。 李晓梅:“去,一边去,我也挺后悔的。一听这个,我上去抡圆了给了他一 个嘴巴,把他的眼镜都给打掉了,扭头就连夜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一个月都没回 来。结果他买了好多东西到我们家去道歉,一个劲儿地抽自己嘴巴骂自己是混蛋, 说这么做都是因为在乎我、爱我!好话说了不知多少就差给我下跪了,真他妈会 演戏,弄得我爸我妈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哄带逼地让我和他回家了!” 我说:“这次你可把面子给找足了!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李晓梅:“还能怎么样?孩子现在还小,我不想他没有爸爸,我怎么着都是 次要的,就怕委屈了孩子,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瞎混呗!那件事后来闹得满城风雨, 现在我们单位男同事都不敢和我说话了。哎,布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他现在 晚上都不准我出门,以后再说吧,好吗?”见我不说话,她马上挂了电话。 “Oh! My God !(我的上帝)”我仰天长叹用力拍了一下脑门,提着猪头 找不到庙门真应了那句老话。 “宝贝儿干吗呢,舅舅想你了,周末请你吃饭好吗?”外甥总不会也没空儿 吧。 “谢谢舅舅,我这两天休息不了得补课,下次吧。”外甥没说两句也匆匆挂 了电话。 “爸爸,爸爸,姗姗不讲理,她抢我的玩具我不给她她就生气了,还说不和 我玩了,女孩子就是小气鬼真没劲!”我正在暗自伤神,儿子撅着小嘴跑着进来。 “好了,好了,乖儿子别生气了,明天爸爸请你吃肯德基怎样?” “不,我吃麦当劳!我要吃麦当劳!”小家伙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OK!”我笑着点点头,我现在是个孤家寡人,可不敢得罪这个惟一的朋友。 “太好了,爸爸万岁!我找姗姗去了……”儿子欢呼着蹦蹦跳跳地跑出去找 那个“没劲”的姗姗玩去了。 我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仰起头吐了个烟圈无力地靠在了沙发上。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我心里在不停地问着自己。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而活着? 更多的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别人而活着?是不是该换种活法,把自己从心灵的牢笼 之中解脱出来,为自己而活着!